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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你确实很厉害,先祖以医术良禽立世,十余载才登顶,而你擅弄人心,区区三载就有了如此规模。”
    “但也仅仅止步于此了。你也想图谋国财,踏着我段氏做青云梯,送你直入此世第一?”
    “做梦!”
    楚辞眉头挑的更高了,狂戳系统:“解释一下。”
    系统熟练的装死:【……信号……好……听……清……】
    算了,回头再找它算账。
    段青嗤笑:“别以为你有那只贼鸡撑腰——”
    楚辞提醒:“还有阿赢。”
    段青更是可怜她又好笑,大难临头了都不知道。
    “只知情情爱爱的蠢货,你以为一个男人能给你撑腰——”
    楚辞补充:“还有珍珠。”
    段青:“少给我插科打诨!你以为——”
    楚辞道:“其实项一、老二、阿九、南狄拓也能算上,我走到今天离不开大家的支持和帮助。”
    隔壁桌的老二还有点感动,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泪:“东家——”
    还演上了,段青怒而捶桌:“别装蒜!阿勒,捆起来!”
    中年男子阿勒没动。
    他朝着楚辞,拱手道:“大祖吩咐转告的话已经带到,他在京都等您。”
    段青皱眉,内心升腾起极其不好的预感:“等我?大祖入魏了?这么快!”
    阿勒转身又对他行礼:“大祖特意吩咐,这段时日您还是与楚家牧场一同上京,也该好好养一养脾性。”
    段青怀疑自己听错了:“……等等?”
    楚辞:“说完了?”
    阿勒颔首:“是。”
    楚辞:“你不与我们一道?”
    阿勒:“需先行回去复命大祖。”
    楚辞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刚才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她拖长了语调,笑盈盈看着段青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段青:“……”
    第180章
    这个阿勒还真是个妙人。
    放完狠话,说撤就撤。
    段青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们鱼贯而出,消失在眼前。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他一转头,就对上楚辞的视线。
    楚辞微笑。
    和善的微笑。
    段青:“……”
    他忽而大笑出声:“刚才只是玩笑之言,切莫放于心上。”
    段青深深俯身,肃容庄重道:“此前没有自报家门,着实失礼,景国段氏,段青,向场主见礼。”
    楚辞仍然保持微笑。
    段青先是沉默,而后不失风仪道:“多谢这段时日的招待,便不叨扰了。”
    说着从容的往门庭外走,见没人阻拦,更是大步流星。
    却在跨出大门时,忽见两双手臂如铁壁铜墙横于面前,摆明了不让走的意思。
    段青回转过身。
    楚辞还是微笑,笑的他心底打鼓。
    一旁的陆与争暗地里看戏,差点没笑出声。
    他虽然和楚辞不对付,但看这个没礼数的小子也不怎么顺眼。
    还以为大多底牌,一个外域之人,在大魏的地盘上神气什么!
    楚辞:“我看你也不怎么饿,那就去照顾伤患,一同休息。”
    阿九和手下熟练的出列,熟练的一左一右架起陆与争和段青。
    其中一人顺势把段青的嘴捂住,动作娴熟好似杀人越货得心应手。
    段青:“唔唔唔”
    陆与争:“……等等,关我什么事!”
    他在旁边可半句话都没说!
    楚辞叹道:“你们都已经是同甘同苦的患难之交了,情意难得,要珍惜。”
    无视陆与争远去的骂声,她心平气和的吃完饭。
    这两人是得休息,可阿九还要吃饭,楚辞让小厮在房门前给他们几人摆了几桌。
    门内陆与争骂骂咧咧,肚子饿的肠鸣音震天响。
    门外阿九和几名兄弟高高兴兴,大快朵颐。
    段青来回踱步,寻思楚辞要是对他严刑拷打,该怎么应对。
    大祖也太糊涂了!怎么能狠心将自己留在这个女娘手里,她心狠手辣可不掺和一点假!
    他等了半天,日暮落下月色升起,都该就寝了,还没人来。
    大门忽然嘎吱一声响,段青警惕望去,只见阿九端着一台鸟架进来。
    横长的台架上立着两只翠羽虎皮鹦鹉,自顾自的低头梳理羽毛。
    陆与争有气无力:“我要吃的!给我端些吃食来,听见没!”
    他又饿又痛,满心愤懑,随手抓起枕头,软绵绵的向阿九砸去。
    段青也饿,但他更关心阿九的举动是否暗含深意。
    早前就见识过这等口通人言的鸟雀,怎么,想用这两只鸟探听他的秘密?
    他恶意道:“你将鸟放这儿,不怕一转身我就随手捏死了?”
    阿九放下台架就走,没有搭理他的打算,倒是架子上两只梳毛的鸟抬头看了段青一眼。
    后面便再没有人进来了。
    段青躺在床上,酝酿着睡意,心想难道她打算用拖字诀?
    他的余光觑了一眼安静吃小食的两只鸟,总不能是想让这两只鸟听他的梦话吧。
    夜色时分,灯已熄,室内光线幽暗。
    段青辗转很久方才入睡,意识如同清溪潺潺流入海中,逐渐变得平缓、安宁……
    一道幽幽的声音问:“什么是谋国财啊?”
    另一道声音如怨似泣:“你怎么知道此世第一?”
    段青猛然一个激灵,他下意识睁开眼,心都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两双黑豆豆似的发光小眼睛一左一右瞪着他。
    有妖怪!!!
    段青反射性去摸武器,想起来阿九搜身的时候早拿走了!
    他用了这辈子最快的反应速度鲤鱼打挺弹射起来,往陆与争那张床跳过去,敦敦实实踩地陆与争发出一声痛叫。
    “啊!!!”
    陆与争愤怒的睁开眼:“你干什么——啊!!!!”
    他也被两双飘着的鬼火眼睛吓得一哆嗦,连滚带爬的往后退。
    “嗤——”
    极其细微的声响后,柔和的亮光充斥着整个房间。
    原来是段青利索的滚下床,摸出火折点亮了油灯。
    两人定睛一看,发光的原来是两只鹦鹉的小眼睛。
    这才惊魂未定,勉强舒一口气。
    一只鹦鹉问:“什么是谋国财?”
    另一只鹦鹉道:“你怎么知道此世第一?”
    两只一唱一和,不停重复。
    “什么是谋国财?”
    “你怎么知道此世第一?”
    夜深寒凉,两鸟反反复复,重声如影,叫人莫名心里发凉。
    知道是鸟,陆与争也不怕了,满腹怒气的躺回去,他这会儿饿的手脚发软:“都怪你,惹些什么事!”
    段青也懒得跟他吵,只是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浓厚。
    他也不熄灯,在柔光烛火中好不容易平复,意识渐渐沉入梦乡,那两道声音又来了。
    “什么是谋国财?”
    “你怎么知道此世第一?”
    得,又醒了。
    这两只鸟相当鸡贼,还会省气力,飞到高处歇着。
    他们醒时不叫,只等睡着那一刻,幽幽的声音必然在耳边想起。
    反反复复,无穷无尽。
    “什么是谋国财?”
    “你怎么知道此世第一?”
    段青但凡一入睡,立马被吵醒。
    同住一屋的陆与争自然也没好到哪里去。
    “什么是谋国财?”
    “你怎么知道此世第一?”
    陆与争顶着一对硕大的黑眼圈,怨气冲天。
    他现在听到这两句话就眼前一黑,脑子发疼,觉也睡不着,浑身都痛。
    他连腿伤都顾不得了,扑上去揪住段青的衣领,咬牙切齿:“究竟什么是谋国财,此世第一,什么玩意!!!”
    “要是再不说,今天不是你死,就是你亡!”
    “啊啊啊啊啊!!!!”
    段青艰难摇头,仿佛千钧般沉重的力道在阻止他。
    但也很坚定。
    仿佛高洁不屈的灵魂抵抗恶毒势力的诱惑!
    区区这等熬鹰之举,他堂堂景国贵子,绝不会认输!
    ……
    第二日修整完毕,从官衙中出发时,段青和陆与争两人精神困怠,面色极差。
    驿站小吏殷勤的帮忙清点货物,迎面见他二人过来,侧身让开。
    段青刚想登上马车,被南狄拓拉住。
    南狄拓面色冷淡,指了指马车后面。
    段青这才发现马车后竟拴着一架极其简陋的板车。
    段青心里又一次升腾起极其不好的预感:“……这是作何?”
    南狄拓平直冷淡道:“东家知晓你的思乡之情,特意改造车马,允你感受家乡风俗。”
    说着瞥了段青一眼:“她道区区小事,你不必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