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楚盛窈想到了什么,立刻叫春和将她‘特制’的手帕取来。
今日的目的可不止是为了子嗣,她心头另有计较。
来到书房,百名迎上前,语气竟像是见了活菩萨般,“您来了,快请进。”
也不问她是干什么的,直接让她进去。
百名也没办法,以前在世子身边伺候是风光,现如今隐隐有要命的趋势。
他想其中缘由,大抵是在新夫人身上。
“夫君。”轻柔的声音响起时,褚昭还以为是幻听。
抬眸间见了人,也只是蹙眉,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楚盛窈走到他身边,将食盒放在另一侧空旷的桌面。
褚昭的书房,她是第一次来,里面陈设大都古朴简单,越是低调,越珍贵,迎面对门墙上挂着几张山水画。
这几幅画颇有意境,画工也是极好的,几个拐弯处力道虽强劲,但又恰到好处。
一旁的几个书架,是用乌木制的,放了很多书,卷帙浩繁,楚明德的书房,怕没有褚昭这里的一半。
窗边横放着香案上,摆放着一顶兽形四足香炉,烟雾上扬,飘飘转转聚而不散。
最里面屏风后,是一张小榻,榻上整洁,只有一个老伯木枕头。
这应当就是平日里褚昭睡觉的地方。
有些狭窄,以褚昭这般的身量,不会蜷成一团睡吧?
楚盛窈停在了褚昭身边,见他似乎没有反应,在他面前晃了晃,玉镯露了出来。
是他送给她的。
褚昭抓住她的手,温热的体温传来,他不禁脱口而出,似是惊讶,“真的?”
声音很小,但楚盛窈还是听见了。
真的。
她难不成还能是假的了?
昏黄的烛光晕下,她唇红齿白,眸目含春,又若春桃拂脸,惊艳丽绝。
三千青丝,不知被珍珠点缀,还是娇颜下珍珠越发的夺目。
只是站在那里,身体曲线因弯腰,显露无疑。
妖娆出姿。
放开她的手后,褚昭将视线,移到面前的书卷上。
可只一眼,那幕便印在脑子里,久久未忘。
看在多的书都无用。
比起往日里的臆想,如今更加真实的出现在眼前。
他握住书卷的手紧了一瞬。
她立刻将汤摆了出来,“夫君实在太辛苦了,我特意请小厨房熬了滋补的汤药。”
褚昭眉宇微顿。
她自嫁过来,做的还算妥当,可未经通报闯入书房,唯一一块儿清净地儿,也沾染了她的痕迹。
又如何去修身,去摆脱,去克制。
到底是他妻,也不好太过苛责。
褚昭尝了口汤,味道有些怪,舀起里面的食物看了看。
长的,粗的,形状有些怪。
这是虎鞭?
他如鲠在喉,楚氏这是什么意思?
见褚昭没喝了,将碗推到一边,楚盛窈问道:“可是不好喝?”
这汤是李嬷嬷叫小厨房的人熬得,听说很补。
褚昭每日辛劳,以往没回正房的时候,听说屋里的蜡烛,时常照到半夜。
楚盛窈便劝着褚昭多进些,“您多补补,对身体好。”
褚昭虚咳了声,一会儿又连绵不绝。
一张清冷的俊颜,被迫染上红霞。
“你觉得我还需要补?”
这话像是恼羞成怒,莫名叫人摸不着头脑。
“夫君说用就用,不用就不用。”这般回答应,该是教人寻不到错处的。
哪知褚昭情绪非但没有平复,而是用更加怪异的神情盯着她,“楚氏,你是有多贪!这些个大补之物也敢炖给我!”
楚盛窈呆愣在原地,先是一个‘贪’字都让她琢磨了会儿。
这汤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壮壮阳的?
裙摆下,楚盛窈的脚趾打起架来,恨不得立刻遁走。
“平日里可多读些诗经典籍,修身养性才最为重要,可保身体康健,”褚昭将食盒盖上,“你若是闲来无事,大可与妹妹们说说话,亦或是去母亲面前尽尽孝。书房是办正事儿的地方。”
褚昭从桌面抽取一本书来,“以史明鉴可以清心境,这本《史记》你闲来无事可照着抄写。”
楚盛窈盯着那本书,褚昭的意思是又要罚她抄写?
她本就没打算作甚,褚昭这姿态恍,若她做了般!
床帐中贪的跟恶鬼似的,如今倒是端起正人君子的模样了!
楚盛窈低下眸子,肩膀不由得轻轻耸动起来,抽泣声不加掩饰。
褚昭原本还严肃着的脸,染上惊慌,“夫人。”
他叫了声,楚盛窈侧了侧脑袋,没去应。
褚昭移了步,正好瞧见楚盛窈微红的眼眶,睫羽挂泪,含情眸道不尽的委屈。
“不过是说了你几句,哭甚,”褚昭语气里除了烦躁,还有自己都未注意到的心疼,“如此这般,怎当的好侯府的少夫人。”
楚盛窈拿帕子擦了擦眼,泪意更足,滴滴泪水往下流,梨花带雨,只管教人心疼。
褚昭不耽于儿女私情,到底她刚嫁与他,他自然也得负起为人夫的责任。
褚昭叹了口气,“方才我语气重了些,可夫人也不必行这些事儿,我生性寡淡……”
楚盛窈连忙拿起帕子又擦了擦眼角,疼意传来才让她没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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