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茳没注意到白知予的异样，悄声问粉丝说的画是哪一幅。
    “我找找，”她的作品一般都会有照片存档，“就是这个。”
    只有半边脸的面部画像，融化的液体从人物的眼睛流出来，本来应该传递非常悲伤的情绪，偏偏人物的目光有些空洞，让看者分不清，究竟作画者想表现的是人物已经痛心到麻木，还是哭泣本身就是虚伪的。
    “这幅画我见过。”
    “嗯？你见过？”
    “嗯，和你在一起之后，我把你所有的画都看了。”
    也因此更加确认，她不是经纪人口中那种会玩弄他人感情、游戏人间的渣女。
    宋茳的话让白知予一时沉默。
    他这样，会让她更加不忍心提分手。
    幸好服务生走过来上菜，打破了她僵坐的局面。
    老板跟在服务生身后，热情地询问他们是否是艺人或是别的什么名人。
    白知予连忙否认，自己不是名人，也不是艺人，身边坐着的这位才是艺人。
    老板又换了个方向，问他们是否是情侣。
    这回白知予没否认，按照老板的提议同宋茳拍了张合照，放在餐厅的照片墙。
    拍照的时候出了点小意外，拍立得快门闪烁时，宋茳忽地侧头亲了下她的脸颊。
    那一瞬间，因为温软的触感，白知予怔住，印在镜头中的表情又呆又可爱。
    老板瞬间化身磕糖的“老母亲”，开心地同他们分享自己拍到的甜蜜互动，顺便夸了他们非常相配。
    宋茳的心情瞬间转好，特意在老板张贴他们合照的地方自拍留念。
    接下来的几天，白知予和宋茳一起去喂了小鹿，玩了跳伞，还尝试了滑雪。
    虽然滑雪的时候他们总是摔倒。
    一开始是自己摔，后来摔着摔着，两人就摔到一起去了。
    “打扰一下，请问两位需不需要指导？”
    滑雪场的教练看不下去，主动上前推荐自己，但他的一双眼睛只盯着白知予。
    “不需要。”
    宋茳倏地搂紧白知予的腰，保护领地似地拒绝。
    “要不，我们俩别滑了，就这么待会儿也行。”
    白人教练走后，白知予提议。
    宋茳牵住她的手：“等我回去好好学一学滑雪，然后再教你。”
    白知予没应声。
    这两天，不论是周围的人，还是他，总是以各种各样的方式“要求”她给予他承诺。
    可是这次她是来分手的，最给不了他的就是承诺。
    没得到白知予的回应，宋茳又捏了捏她的手：“好不？”
    “没事，不用勉强，反正我们也不会经常来滑雪嘛。”
    这话表面听着没什么，但宋茳总觉得有另一层意思。
    “我们去那边拍照吧！感觉那对情侣比较好说话！”
    “好。”
    宋茳唇角的笑意淡了些。
    从滑雪场出来，适合吃些暖身体的食物，两人找了家新西兰本地的烤肉餐厅。
    还要了些红酒喝。
    “我好像胖了两斤哎。”
    逛商场时遇到电子秤，白知予站上去称了称。
    她一米七几的身高，因为发烧生的那场病，已经掉下了九十斤。
    “现在已经晚上了，你要是早上称，可能一斤都没涨。”
    宋茳心疼地抱住白知予的肩，把自己的手臂和她的细胳膊作了作对比。
    “我约了一家店给你定制西装，趁没关门，我们赶紧过去吧。”
    “西装？”
    “嗯，以后你出席活动可以穿，比如mama颁奖典礼呀，电视剧电影那种颁奖典礼。”
    “怎么突然想起给我定制这个？”
    “查攻略的时候看到了。”
    “我身上有没有烤肉味和酒味？人家会不会觉得不礼貌？”
    “我闻闻，没有哎，那家餐厅通风做的不错要是怕人家介意，喷点我的香水？”
    白知予随身携带的香水不是特别香，但是闻着很清新。
    测量尺寸的师傅看起来四十多，一挨近宋茳，就发现了他和小女朋友味道一样，莫名地笑起来。
    量体的时候，他一直在用口音满满的英语夸赞宋茳的身材。
    “黑色感觉太普通单调了，麻烦用灰色吧。”
    “配饰大概都有什么样子的呢？”
    白知予同设计师交流得很仔细，对方也看出了她很懂行，至少肯定在这个行业工作过。
    望着女孩子认真又柔和的侧脸，宋茳只感觉他似乎比来时更加爱她了。
    回去的车上，他就忍不住开始求抱抱，下颌在她颈窝蹭来蹭去。
    等到了酒店，白知予刚进门，便被宋茳抵在了门板上。
    他的大掌扣在她的后脑，由浅入深的吻让她喘不过气，她只能仰头被迫迎合。
    如果只是亲吻，没什么不可以。
    但肩膀的衣服滑落，白知予才猛地惊觉，宋茳想要的不只是亲吻。
    “你你”
    她抵在他胸前的手被他当成了羞涩。
    就在宋茳将白知予放在床上，想要重新覆上时，她轻轻侧过头的动作终于让他明白，她在拒绝。
    “嗯？”
    “可不可以不要”
    “你没有过？”
    “不是。”
    “今天不想？”
    “也不是”
    那就是不想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