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着点头,好多话说不出口,不知怎的就变得特别害怕。
回家的路好像变得很长很长。
要怎么才能走回去呢。
脑子里貌似有一根线,要是碰不到亲人,绷着也就绷着了。
可一碰到,线就会断裂,情绪跟着就有些失控。
我哭得难以抑制,直到鼻血涌出,我扭头要去冲洗。
艾秋姨惊慌之下竟然伸手接起我的鼻血。
“舅妈!你不能碰到我的血!”
我顶着一脸的山花烂漫,扯过她的手腕率先去到洗手池。
这方面我老害怕了!
感觉自己的血有病毒,谁都不能沾!
艾秋姨被我一嗓子喊得怔怔愣愣,配合的伸出手掌在水龙头下冲洗。
血水丝丝缕缕的化开,海草般在白瓷底部晕染出字形。
有字?
我忙不迭的关掉水龙头。
下巴滴着血去辨认——
贵人?
念头一出,血丝便随着残水流进了洗手盆的漏斗里。
我确定自己没看错。
血丝是呈现了贵人两个字。
啥意思?
我会是艾秋姨的贵人?
“应应,你赶快止血啊!”
艾秋姨都要被我吓麻爪了。
我顾不得多想,弯身继续洗起脸。
一番操作下来,卫生纸没了整整一卷。
当我将沾血的手纸处理冲走,艾秋姨也像看清了我败气的严重程度。
本来说好的次日我和乾安送他们去火车站,她和小龙舅却先一步离开了京中。
从那以后小龙舅的短信也变少了,家里人对我最大的关爱,好像就剩克制。
我懂得家人的用心,也只敢在夜下无人时,独自拥抱着曾经的温情。
压抑到一定的程度,我会在梦里询问师父,“您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第500章 来活
师父没有回应我,他继续授着课。
这几年我不知他教了我多少学问,但我遇到事情脑子里就会有应对思路。
毕竟每位事主的情况都不一样,很有可能对方形容的是嘴,结果我去一看是腿。
两门子的乌龙事件特别多,所以做先生绝对是个灵活多变的职业。
正是师父传授给我的这些无形财富,才支撑我一步步走的安稳。
可师父从来没单独向我透露过归期。
倒是齐经理和我说师父入了长定,半年到一年不止。
出定后会稍作调整,再继续入定。
修行到这个阶段,师父主要是重新筑基。
维护他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命元。
否则师父必然会走在慈阴前头。
奈何我还是忍不住会去问,像是一种习惯,一种寄托。
清早,师父的音腔一顿,我就睁开了眼。
窗外晨曦微露,我起身准备洗漱晨练,走进浴室后摘下捂了一宿的手套,简单按摩了一下十指,低下头,还是鼓了鼓勇气,搂起睡衣的下摆,看向已经达到胯骨腰际的黑线。
该说不说这条生命线还真是没有烦恼的成长着。
四年了,它长得快到我身体的一半。
这玩意儿我拔高都没用,它会根据身体拉长,定位老精准了。
我放下衣摆,挽起肥大的裤腿又看了看红线。
唇角无奈的笑笑,温度计只到了大腿。
对比黑线,俨然短了一大截。
没办法,想要从天道那里获得丰厚的酬劳,就要付出同等的艰辛。
你没把脑袋别到裤腰上,没有刀山火海的冲上去磕,开的自然就是基本工资,勉强维持。
还行,有苗就不愁涨。
管怎么咱时不时的还有活去干。
真要是被晾上了,老天爷一点资源都不给我,那我才没地儿哭。
……
“还写着呢。”
开车去事主家的路上,乾安眼尾瞄着我,“你怎么一边写嘴角还一边动呢,边写边背?”
我嗯了声,试卷垫在书本上,笔尖写个不停。
插空多做点题,记住一道是一道。
这技能还是刘小温给我激发出来的呢。
他那阵儿的体能训练差点送我提前上路,累得我回屋就想睡觉。
架不住我还惦记修习金光咒,每天都定了好多闹钟,防止自己睡死了醒不过来。
一来二去的,倒是学会了碎片化管理时间。
无论在多嘈杂的环境里,我都能做功课,心思一静,完全不会受到外界打扰。
相比较我还饱受质疑的道行,咱走到哪都能学到哪的本事绝对是一项能拿出手的技能。
“真是让人羡慕,难怪都说你心大啊,哥们要是遇到点啥事儿,这心发忙的就像没缝儿了似的,别说学习做卷子了,看字儿我都脑袋疼……”
车子到了小区门口,乾安和事主通了电话,等物业升起闸杆,他按照事主指定的路线开往停车场,口中还啧啧不停,“小萤儿助理,你说本先生怎么就记不住书里的这些理论知识呢。”
我收好了写完的两份卷子,整理着挎包,看向他认真了几分,“乾安,其实你是几位兄弟里最有可能冲破短板去踏道的,我问你,人之初后面的三个字是什么?”
乾安笑了声,“性本善呗。”
我点了下头,“若要人不知后面呢?”
乾安无语道,“除非己莫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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