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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裴玄朗半勾身体,面色苍白,明显是不如他的。
    “自清,你觉得我如何?”
    沈时溪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无情地抬眸。
    “不如何,我敬佩在军中关照我的高大哥,仅此而已,这两日我与你打闹,全是假意,没有半点真心。”
    既然已经撕破脸皮了,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她挡在裴玄朗身前,他身上的血一点点流淌,再这样下去可不行,她得想一个办法才好。
    “高虎、鲁尔,我把你当朋友,你竟然这么对我,你们还是人吗?”
    她事先就对这二人有所提防,没想到还是棋差一着。
    “朋友?奸细还有朋友?没有,沈自清,我承认,我喜欢你,但你要是再护着裴玄朗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高虎语气强硬,不容拒绝,眼中杀气腾腾,这些日子每每看见这两人相互依偎,他就气不打一处来,现在终于可以出一口恶气了,如此绝佳的机会,他怎能放过。
    “我偏要护着他,有本事,你杀了我!”
    她害怕得要命,浑身都在抖,但是裴玄朗不能死在这里,他是大齐的将军,她不能让旁人动他分毫。
    耳畔却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
    “自清,你,你不用管我。”
    裴玄朗看似勉强才能够稳住身体,她的心跟着他的身体一起颤动。
    “你别动了你,万事有我在,没有人可以动你。”
    眼睛酸涩难忍,她强忍着不让自己落泪。
    高虎没有动静,身旁的鲁尔则是提着刀朝着她砍来,说时迟那时快,裴玄朗撑着自己的伤,抡起刀抵挡住了这一击,他快速上前,趁势给了鲁尔一剑,剑直接插在胸口上。
    人就这么倒下,裴玄朗也虚弱地趴在她身上。
    “傻小子,还不快跑。”
    “啊?哦!”
    她用了平生最大的力气搀扶着他向西边跑去,那边比较空旷,适合逃跑,不料裴玄朗又大骂她一句:
    “笨蛋,那地方定然设了埋伏,常人遭遇阻击,一定会往空旷的地界走,走东边,那一带是深山老林,是死路,也是我们当下的生路。”
    他气息奄奄,但还是尽力把话说清楚了,鲜血流得越来越快了。
    “对不起,对不起……”
    她连连道歉,打仗的事情她不懂,幸亏他说了,不然他们可就难逃一死了。
    沈时溪扯下自己身上的一块布,给他简单包扎了一下,直接跑进了深山老林里边。
    危急之下,她的腿竟然也不瘸了,沈时溪加快速度跑进一片林子里。
    这里是个什么地方她不清楚,周边黑乎乎的一片,树木丛生,看不见一点月光。
    耳边只有虫子的叫唤声,此时的裴玄朗已经昏迷过去了。
    “诶,裴玄朗你振作一点,千万不要有事啊!”
    沈时溪轻轻拍打他的脸颊,她宁愿他像刚才一样骂她都不愿意看他这样。
    她一手揽着他,一手掏出一个火折子,照亮了方向。
    这四周被杂草围得死死的。
    “得找一个有水的地方,裴玄朗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
    火折子引燃了一块地方,沈时溪突然灵机一动。
    “或许这样可以拖延一些时间。”
    右手边的杂草较为稀疏,她便朝着这边引火,沈时溪的耳力不错,隔得老远便听到这边有野兽的低吼声,似乎是老虎。
    那些追兵依照着痕迹过去,说不定就是有来无回了。
    她把人放到一边,从怀着拿出一把匕首,刀刃削铁如泥,没过多久,右边就开出一条小道。
    沈时溪将地上的一部分野草编制成绳索,另一部分裁裁剪剪,铺在这条道上。
    人在极度安静的环境下五感的感知往往最为敏锐,她似乎听到了马蹄声。
    她点起了小火,右手边就烧起来了。
    沈时溪扶起裴玄朗继续前行,她想到,那地方有老虎,其他地方呢?
    难保不会有其他的野兽,但是侧头看到裴玄朗虚弱不已的模样,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了。
    她扶着他,每一个步子都落得很实在,他的身体经不起摔的。
    坚硬的野草戳在脸上,流血了,这时耳边传来两声狗叫。
    沈时溪一下子停住了脚。
    怎么会有狗呢,难道是高虎他们的狗吗?
    可若是狗,怎么只有这一只
    一人一狗对视良久,沈时溪背上还有一个伤患。
    “去去去!”
    她出声驱赶,岂料这狗反而朝着她走了过来,眼里带着凶光,沈时溪攥紧了拳头,正准备出手。
    这狗竟然在她鞋底舔了一下。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莫名其妙出现的一条狗到底是友是敌啊!
    背上的某人出声:
    “是我的狗,你别想太多,赶紧走,指不定那群人什么时候就追上来了。”
    热气扑腾在她耳边,她没有再顾虑其他,将人往自己背上再提一把。
    “好,我们走。”
    她跑,狗也跟着跑,没走几百步又遇到敌人了,前方是一个小湖,岸上有两三只睡得正香的鳄鱼。
    “这究竟是个什么地方啊?”
    这林子的野兽可真多啊,刚听到老虎的叫唤声,这下又遇着鳄鱼了。
    沈时溪全身都发凉,这畜生不是好惹的,眼下又黑灯瞎火的,路径都瞧不明白,更别提和这几只鳄鱼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