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着素雅花纹的乳白色瓷钵一被端上来, 众人在周年年反复叮嘱下,耐着性子等了几分钟。
“时间到了吧?”
“说是要等三分钟。”
“到底是什么呀?”
“好期待哦。”
“可能是炖汤吧。”
“也可能是海鲜煲!”
厚实的钵盖一揭开, 热乎乎的水蒸气伴着清新的豆香气一股脑的朝各个方向涌来。
“咦?”
“这是……豆腐脑?”余望瞧着细腻光滑若镜面的乳白色凝固膏体, 不由张大了嘴。
温暖柔嫩的豆腐脑散发出阵阵豆子的清香, 让人心情不禁变得清新爽朗起来。
“准确说来,这应该是豆花, 现点豆花。”莫诗眉眼含笑,对歪着头正不断观察瓷钵里乳白色豆花的余望, 声音越发柔和,她曾在江南小镇的一家豆腐磨坊意外尝过一次,那豆花非常细腻滑嫩, 吃起来带有阵阵黄豆的天然香气, 味道也十分天然纯正,让她印象深刻极了,一直念念不忘,想再试一次。
没想到今天有机会在小食馆能遇到, 而且周年年的厨艺, 想想都知道那必然不是豆腐坊老板能比得上的。
莫诗期待的望着那洁白如玉, 细腻柔嫩的凝固膏体, 跃跃欲试的握紧了手中的勺子。
余望圆圆的眼睛不由瞪大, “啊?豆腐脑难道不是豆花吗?”
“这个我!我会!”安晨赶紧举起小手抢答到,“我们上自然课的老师说, 豆腐脑容易碎,豆花不那么容易碎,豆花是豆腐脑的哥哥!”
余多笑了笑解释,“应该是豆花比豆腐脑的形态更加紧实凝固,不容易弄碎,不是有碎成豆腐脑的说法吗。而且豆花好像是比豆腐脑难做一点。”
余望愣愣点头,她懂了!
不过,之前豆腐脑和豆花傻傻分不清,但她一直是吃豆腐脑要放糖,汤圆选甜汤圆,碱水粽子要蘸黄豆面的坚定甜党,“哥哥能把旁边的白糖递给我一下吗?我想放一点在豆花里面。”
“什么?”
“不是?小余/姐姐你居然喜欢吃甜豆腐脑啊?”
林琳和安晨不愧是母子,两个人异口同声问的都是同样问题。
余望接过余多递来的糖罐点点头,“是啊!吃这种豆腐当然是要吃甜的才好吃!”
林琳想到豆花放糖的奇怪吃法,忙抖了抖身体,“不对不对,吃豆花和豆腐脑当然是要吃咸的了。”
白嫩柔滑的豆花加上酱油、香醋、辣椒油,配一点点胡椒粉,撒一点绿色的香葱,再搅拌均匀,等调料的味道和进豆花里边,别提多好吃了。
这才是豆花或者豆腐脑最好吃的做法啊!
“那白糖和豆花也很配呀!”
简简单单的,只要一点点甜味,就非常美味了!
“甜豆花才是正义,打倒异端咸豆花!”
没想到看起来乖巧柔顺的女孩,提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居然那么固执。
“选择咸豆花是大多数人的选择,众望所归!”
“咸豆花yyds。”
“每一口豆花都咸香美味,香辣爽滑,很入味,层次口感又丰富!不愧是咸豆花!”
在场那么多人,只有余多和莫诗给余望的甜豆花投了支持票,其他人都去了隔壁咸豆花的阵营。
甚至连哥哥余多都被咸豆花蛊惑动摇了,“那辣椒油一看就是现做的,闻起来好香呀,只要放一点在香滑的豆花里,肯定……”
在余望死亡的眼神射线里,余多把后面的话又吞了回去。
余望:甜党的尊严由我来捍卫!
“明明甜豆花更好吃,甜而不腻,我们学校的糖水铺就属甜水豆花卖的最好了!”
“咸豆花……”
两边的代表要吵成斗鸡了。
“啪啪————”
周年年拍了拍桌子,示意他们都别说话,“其实甜豆花和咸豆花都很好吃的,完全是两种不同的口味。就因为两个都很难割舍,所以我才给你们准备了那么多的调料呀。”
哪用纠结那么多,都试一下不就好了?
她看着原本热热闹闹的一桌人因为咸甜之争,都要分个楚河汉界出来了。本来她在研究安仕今弄出来的那桌豪华筵席的,熏黄的灯光氛围下烤乳猪更添肥美酥脆,可惜他们配的蘸碟闻起来差了点不行。
正想着改进方法呢,周年年一回头:???
这群人什么时候吵起来的。
赶紧先灭火。
余望再次愣了愣,是哦,这是年年姐姐为他们做的限量版美食,想必咸豆花也很好吃,机会难得,好像两个味道都可以尝一尝耶……
林琳也呆了,她望了一眼甜党支持人,哎呀,跑偏了……
这莫名其妙的胜负欲。都是成年人了,成年人的选择当然是全都要啊……
现场顿时共同陷入了沉默,直到勺子与容器碰撞的响声打破了安静。
安仕今:“管它甜的咸的,吃到嘴里,才是真的”。
众人:“……”
大佬你高处不胜寒的深沉人设崩了!
余望从没吃过咸豆花,所以她给自己准备了两个小碗,一碗小心翼翼的只舀了两小勺,另一碗则豪气的用大汤勺舀了三大勺,豆花都快齐碗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