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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可见她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 便颇为失望地转回头去, 趴好了:“那阿凝还是捶吧。”
    “好, 我捶,我捶捶捶。”孟羽凝敷衍着應道, 用了点劲儿在他肩膀后背上来回转圈捶着。
    确保每个地方都均匀地挨了一两个拳头之后,她就打算停手, 可还没停呢, 祁璟宴就又说话了:“阿凝晚上可是不曾吃饱?”
    孟羽凝被他突然跳跃的问题问得一头雾水:“吃饱了啊, 怎么了?”
    祁璟宴反手捏了捏自己肩膀:“那阿凝可是怕打疼了我, 舍不得用力?”
    孟羽凝听明白了,这是变相说她不夠使劲儿呢,她在他背后翻了个白眼,说她劲儿小,他咋不说自己皮厚呢。
    随即咬了咬牙,攥紧拳头用力捶了两下:“这回呢?”
    祁璟宴:“就这个力道。”
    “好嘞, 殿下您瞧好吧。”孟羽凝语气欢快地應,却在心里冷笑,看我不捶死你。
    随即把袖子撸起,抡起胳膊,对着他后背哐哐哐一顿猛捶。
    本想捶他个龇牙咧嘴,服软求饶的,没想就捶了那么二十几下,他不见怎样,她倒先累垮了,胳膊发酸手发疼。
    她停下来,歪着脑袋凑近祁璟宴,去看他的脸,可没看到预料中的咬牙忍耐,反倒看到一雙笑意盈盈的眸子。
    她顿时来气了,伸手推了他肩膀一把:“殿下你故意在这耍我呢吧,大热天的,你看我累得额头上全是汗。”
    说着把额头上的汗抹下来,伸到他面前:“你看。”
    被一头青丝遮挡住一半的小脸歪在他面前,祁璟宴忍着伸手在那气鼓鼓的脸上戳一下的冲动,闷笑着把头偏到另一边:“阿凝辛苦了,是我的错。”
    见他笑得肩膀都在发抖,她伸出脚去,很想踹他两下,可碍于他如今还断着腿,只得在空中比划两下,又把腿收回去了。
    她隔着他,伸手就要去夠蒲扇,怎料刚才被他丢得太远,她伸着胳膊够了两回,愣是没够到,于是说:“蒲扇拿来,我要扇风。”
    “我来。”祁璟宴忍着笑,雙手撐榻,艰难地翻过身去,坐了起来。
    伸手拿过帐边的两把蒲扇,一手一个,对着阿凝呼呼扇起来。
    孟羽凝感受着涼风习习,不禁感叹力气大也有力气大的好处,就适合扇风。
    她把披散着的头发捋到耳后,束成一股,随后手指翻飞,东缠西繞,三两下把头发打成一个发髻,修长白皙的脖颈整个露了出来,整个人都涼快了许多,气也消了些。
    祁璟宴看她挽头发的动作十分麻利,不禁好奇问道:“阿凝是怎么挽的,教教我可好?”
    孟羽凝一想每天都是穆云他们帮他梳头发,从没见他自己动过手的,便不想浪费力气:“殿下自己又不梳头,用不着学的。”
    祁璟宴指了指自己今晚刚洗过此刻也披散着的头发:“这夜里着实太热,阿凝这般挽起来瞧着是凉快,不如帮我也挽起来?”
    头发束成个丸子头,的确比披散着凉快,这点忙她还是愿意帮的,孟羽凝点头:“行,我来帮你。”
    说着,膝行着挪到他身后,双手拢着他的头发,都给他拢到脑后去,可却发现他头发太多又太硬,很难像她的头发那样一下就挽成一个发髻。
    她抓着那一大捧头发,眼睛一转,坏心顿起,小小声地哄着:“殿下,我给你梳个好看的头发吧。”
    祁璟宴从她那欢乐的声音里听出了藏都藏不住的幸灾乐祸,顿覺好笑,可也不拦着她,想看看她耍什么花样,便点头说好。
    孟羽凝捂着嘴偷偷笑了声,随即拿起他左边一缕头发,分成三股,给他編起小辫子来。
    一开始,祁璟宴还不忘扇风,一会儿右手拿着扇子往左边身后扇几下,又换左手往右边身后扇两下。
    可随着脑后那灵活的手指穿梭于他的发丝之间,他只覺从颅顶窜下一阵酥麻,那种陌生的感觉,奇异又舒服,他摇蒲扇的手僵在空中,一时忘了动。
    风一停,孟羽凝就感觉热起来了,伸手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轻声抱怨道:“殿下,还得梳一会儿呢,你别偷懒啊。”
    “好。”祁璟宴回神,有些哭笑不得地接着扇起来。
    孟羽凝便接着編,直到把他头两侧的头发编成两股辫子,这才停手。
    祁璟宴以为她弄好了,回手摸了摸,一愣:“这和阿央兄弟的头发有些相似?”
    孟羽凝:“不一样的。”
    粟央的头发是苗疆少年的发型,里面编了发绳,挂了铃铛的。
    她给他梳的,是她以前在网上看到过的一款新娘盘发的发型,簪上发誓,美极了。
    她当时好喜欢,还点赞收藏加关注了呢,想着万一以后自己有结婚那一天,就梳这个发型。
    没想她自己没用上,这会儿倒是给祁璟宴用上了,嘿嘿。
    孟羽凝玩心大起,拍开祁璟宴的手,把编好的一边两股辫子,和剩下的头发东缠西繞,想给他盘成那个新娘头,可手边没有小夹子固定,也没有簪子可用,压根就盘不成。
    最后弄来弄去,给他弄成了苗疆款的道士头。
    孟羽凝甩了两下发酸的胳膊,绕到祁璟宴面前,扶着他肩膀仔细打量一番。
    那有些怪异又放荡不羁的发型,衬得他那張本就美得不可方物的脸染上了几分邪气,帅出了不一样的风格,孟羽凝一时看呆了。
    祁璟宴笑了,伸出拇指,在面前姑娘微微張开的嘴角上擦了下。
    孟羽凝回神,低头去看她的手:“干嘛?”
    祁璟宴一本正经道:“涎水。”
    孟羽凝老脸一红,吸溜一声,忙伸手去擦,却发现什么都没有,这才瞪向祁璟宴。
    就见祁璟宴已经笑得歪在了榻上。
    她狠狠瞪他一眼,也忍不住笑了。
    片刻之后,两人都各归各位躺好了,孟羽凝困了,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地小声说了句:“殿下,明天我做糯米鸡给你吃好不好?”
    祁璟宴自是说好,随即又说:“天气太热,若是阿凝不愿意动,便让别人做吧。”
    孟羽凝閉着眼睛摆手,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这点子热,才哪儿到哪儿啊,我早习惯了。”
    习惯?这么热的天,在热气蒸腾的灶房里头忙活,阿凝竟然习惯了。
    祁璟宴没接这话,沉默片刻才说:“阿凝,先前在路上,对不住。”
    好好的,又道什么歉,孟羽凝睁开一只眼睛:“怎么了,为什么对不住?”
    祁璟宴:“你要做那么多人的饭,又要浆洗你和屹儿的衣裳,是我考虑不周了。”
    孟羽凝还当他为什么事道歉呢,一听这话,放心地閉上那只眼睛:“闲着也是闲着,做一点事就当活动筋骨了,算不上劳累。”
    祁璟宴:“阿凝放心,日后我不会再疏忽了。”
    孟羽凝都快困死了,见他拿着这点小事说起来没完没了了,便隔着屹儿伸出一只手去,想在他胳膊上拍两下,“殿下,啥事没有,快睡吧啊。”
    怎料她没睁眼睛,准头不好,一巴掌直接拍在他脸上了。
    触感不对,她赶紧把手往下挪,没想手竟被他抓住,按在了他脸上,还拍了几下:“阿凝,若是日后我哪里做的不好,你要及时提醒我,就像这般。”
    孟羽凝被他奇奇怪怪的动作弄得莫名其妙,忙把手抽回去,敷衍着应道:“好好好,我会提醒你的,大半夜了,快睡吧嗷,明儿还得做糯米鸡呢。”
    嘀咕完,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随即闭上眼睛,意识慢慢模糊起来。
    祁璟宴:“……”
    这姑娘,说着话呢,转头就呼呼大睡,可真是够没心没肺的。
    祁璟宴一阵阵无语之后,哭笑不得地拿起蒲扇,对着那仰面朝天,酣睡如泥的一大一小,任劳任怨地扇起风来。
    直到觉得两人不会再被热醒,他这才躺下,躺好之前,还伸手在自己脑袋上摸了一圈,随即笑着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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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孟羽凝是被一只小手给摸醒的。
    一睁眼,就见屹儿正用小手给她擦着脸上的汗,见她睁眼,屹儿便彎着眼睛往她懷里一拱:“阿凝,你醒了。”
    孟羽凝一把抱住圆乎乎的小团子,按在懷里一顿揉搓:“抓住一只小坏蛋。”
    屹儿咯咯咯笑,伸出两只小爪子:“啊呜,啊呜,屹儿是小老虎。”
    孟羽凝假装害怕地样子,把他往被褥上一丢,四肢并用就往外爬,夹着嗓子,语气夸张:“救命啊,小老虎吃人了!”
    刚爬出帐子,就见祁璟宴单手撐头,正歪坐在轮椅上笑着看她。
    她立马停下,一脸惊讶:“殿下你怎么还在?”
    祁璟宴:“我该去哪?”
    孟羽凝指着外头:“你不是每天都要出去转转吗?”
    祁璟宴没说话,就那么笑着看她。
    屹儿从后面爬到阿凝身边,指着自家哥哥的头,笑着说:“阿凝,哥哥今天出不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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