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羞得将脸转过一边,就算她看不到,也知道自己全身上下都红透了。
男人低头,寻着她的唇,又是一阵疯狂的热吻。
她在他浓烈的缠吻中,融化在他身下。
昏昏然然中,她感觉他势蓄待发就要攻城之际,清醒过来,推他肩膀。
“不行。”
“不行?”男人嗓音里尽是浓烈的情欲气息。
“你用套。”
简葇红着脸喘息地说出这三个字。
上次吃事后药,她的例假推迟了将近一个礼拜,她也紧张兮兮了好几天。
“不用。”
他根本没理会她的要求,疯狂地吻了上来。
周暮云克制内敛又自律了近二十年,摘掉头上的紧箍咒后,情欲凶猛。
他今晚极为野蛮,没有压抑自己。
狂野又侵略性十足,宛如脱缰的野马。
她在意乱情迷中,自责又堕落,愧疚却又贪恋,只能不断地沉沦。
一场情事结束,她筋疲力尽,软软地趴在他汗水淋漓的胸口。
都说男人一生中难逃烟酒与女色,但沉湎在男女情爱中的女人其实也很难戒断,像是中了毒瘾。
他的人,他的气味,连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汗水味,都厚重得让人着迷。
她搂着他的脖子,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一动也不想动。
知道她没力气洗澡,他将她放到枕头上,起身去冲澡后回来时端着一盆热水,替她擦身子。
赤裸裸地摊在他面前,她还是不自在,撑着身子要坐起来,被他一个巴掌轻轻推回去。
“好好躺着,别乱动。”
她无法坦然地面对他,于是翻过身子趴着。
温热的毛巾从颈子到肩膀,滑下细若柳枝的腰,浑圆挺翘的臀,探向她腿间时,她反手抓住他手腕。
“周暮云……”
她叫他,声音很软,带着浓浓的委屈与控诉。
“怎么?还想把床单弄得更湿啊?”
她不是他的对手,禁不住他如此直白的挑逗。
可是心中的委屈却更浓了,羞耻与委屈夹杂。
“为什么你总是这样?”
她声音闷闷的,脸埋进了枕头里。
“我怎么了?”
他俯身过去,将她脑袋掰过来,将她眼眶发红的委屈模样看入眼底。
“说啊,我到底怎么了?”
他声音很轻,但调侃意味十足,端正的眉目在情欲满足后尽是一派风流之色。
“我不想吃药。”
她把脑袋歪一边,哭出声,泪珠扑簌簌往下掉,生生一副讨人怜惜的模样。
“是,以后我注意。”他叹了口气,伸手擦她脸上的泪。
“不哭了。”
简葇还在抽抽泣泣,他替她擦拭干净后,毛巾直接扔盆里,也不去理会,关了灯上床抱她。
他们没在一起睡过,简葇不习惯,扭扭捏捏的放不开,在他怀中动来动去。
“你再动,我不介意再来一次。”
男人哑着声音威胁。
她老实了。
身后是男人滚烫的身体,还有他好闻的气息,他的心跳,她沉浸其中,也不知几时睡了过去。
窗外天色蒙蒙亮时,她醒了.
屋里暖气足,身后又有一个大暖炉紧贴着,她热得微微冒汗.
昨晚没洗澡就睡,虽然擦过身子,可出了汗后又觉得有些黏.
她动了动,想要拉开圈在腰际那只结实的手臂.
身后沉睡的人也醒了,不但没放开她,反而圈得更紧.
她娇娇地哼了声,人就莫名其妙地趴到了他身下.
这个晨间运动,他玩得肆意至极。
结束时,天色已大亮。
他仰躺在床上平息下来后,侧身到床头柜,抓起烟盒与打火机。
刚要点上烟时,一声低低地啜泣声传入耳内。
他将烟叼在嘴边转头过来,小姑娘背对着他,一头乌压压的黑发散乱在光裸背后。
肩膀微微耸着,丝滑的发丝一缕缕地往下落。
这小姑娘,真的很爱哭啊。
咔擦一声,他点着烟后深吸了几口,将燃着的烟搁到烟盒上,转身过来,搂住她肩膀时却被她推开.
呵,都敢对他使小性子了.
他一把拽住她,拽进怀里,低头就见她哭得满脸都是泪的委屈样.
“怎么上面跟下面一样会流水呢,嗯 ”
他的声音尽是余韵过后的慵懒和磁性,一边替她拭泪,一边还挑逗她.
她羞得脸蛋涨红,头埋入男人厚实的肩膀,湿热的眼泪滑落他到胸口上,顺着皮肉渗入心口,男人彻底地软了心。
“不哭了,我下不为例,好吗?”
男人胸膛里浓浓的回音撞击着她。
“你骗人。”
昨晚第一次做完,他也说以后会注意。
那句话还在她耳边呢,他转头就已经不记得了。
“这次不骗你。”他温声哄她,“你上次例假几时来?”
“干嘛?”
“我帮你算算安全期。”
简葇:“……”
他真是厉害,连女人的安全期也会算。
“钟辰时以前有个女朋友是个医学生。”他解释。
他们几个喝酒,钟辰时跟司徒八卦自己跟小女友无套入有多爽。
司徒问他,怕不怕被她心怀不轨留种,这才引出这个话题。
后来事实证明,钟辰时唯一一次在女人身上栽跟斗就是那个医学生,花了不少钱才摆平。
“安全期就能保证百分百安全吗?”
她难得反驳他。
“那也未必。”他轻抚她柔顺的发丝,坚硬的胡茬细细地摩挲她额头一会儿后又伸手去够床头的烟,含入口中深吸两口后喷出一缕烟雾。
浓浓的烟味在她鼻尖缠绕,她又啜泣了几声。
他连吸了几大口后,随即熄灭烟头。
“万一有什么意外,我负责。”
负责?
他怎么负责?
简葇一想到两人各自的身份,情绪又控制不住要崩溃。
“我不要你负责。”
她声音里哭腔又重了。
“哦,既然你这么开明,那我玩玩就算了。”
混胀老男人,玩玩就算了。
简柔不知是愤怒多一些,还是难过多一些。
她推开环在她肩膀上的手,从他身上爬起来,翻了身想要从床的另一侧下来。
脚还未着地,男人结实的胳膊探到她腋下,将她重新揽回怀中,带着浓浓烟味的唇贴着她面颊,粗粝的胡茬磨来磨去。
“我开玩笑。”
她不理他,歪着脑袋不让他粗硬的胡茬在她脸上磨蹭.
“简柔,我认真对待我们之间的关系。”
“你能认真吗?怎么认真?”
她问得无力。
“娶你才叫认真?”他低笑一声:“这么快想做我媳妇儿?”
她从来没想过。
“周暮云……”
她正想说什么,屋里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不是他的手机,也不是她的,而是家里的固定电话。
周暮云没打算理会,但在他往沙发那边的声响看一眼时,她已经挣脱他的怀抱,赤脚往浴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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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懒洋洋下床,捞起床尾的睡袍披上才慢条斯理地去接电话。
“暮云,吵醒你了吗?”
是钟家芝。
“已经起了。有事?”他声音淡淡的。
“我跟妈在四合院门口呢。”钟家芝声音愉悦:“你出国那么久,回来了也不回家一趟,老太太想你,过来找你喝早茶,快出来开门。”
“好。”
他挂断,将电话扔回沙发上,转身往浴室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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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声响起时,热水刚从头顶往下淋。
简葇怔了下,关掉开关,问他,干嘛呀?z
“我妈跟家芝来喝早茶,你洗好澡到茶室来。出了房门右转,过回廊就到。”
简葇被他这一番话吓得呆住了。
外头没得到回应的男人又继续交待:“我出去了。”
一直到耳边传来门关上的声响,简葇才回过神。
周夫人与钟家芝过来了,他竟然叫她到茶室去?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疯了,但她此时已经慌得没了主张。
简单地冲了一遍后,她裹上浴巾出来。
昨晚扔了一地的衣物,他捡起来堆在沙发上。
她匆匆忙忙穿好,却又只能干坐在沙发上,完全找不着北。
她不敢出去,她没办法出去,根本解释不通。
院子里隐隐约约地传来钟家芝他们的谈话声时,她更是如坐针毡,心乱如麻。
所以人真的不能做亏心事,特别是她这么胆小的人。
人家还没怎么样,她自己就先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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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屋,不觉得空荡得难受吗?”
周夫人伸手掐了一枝梅花,往前嗅了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