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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就这么走了?”
    要不然呢?
    “躲我啊?”
    男人浓烈的气息逼近,她下意识地想要逃,肩膀上落下一只手掌,将她按住。
    “没有……”
    在清醒状态下,这样的距离,她的声音在发抖,根本控制不住。
    “简葇……”他叫她名字,“抬起头来。”
    她不听,倔强地用头顶面对他。
    “我上班要迟到了。”
    “我已经给你请了两天假。”
    其实他不给她请假,她自己也会请。
    她现在心情极乱,根本静不下来。
    这样的心态用在工作中,很容易出错。
    而她的工作,一旦出错就不是小问题。
    “我们谈谈。”
    他的声音温柔了几分,但心绪杂乱的她听不出来。
    “谈什么?”
    “昨晚……”意识到她身体一僵,他停顿了一下后,扬了扬眉:“你把沙发弄湿了……”
    她的脸瞬间涨红,第一次以极其别扭的态度推开他挡在身前的身子,顾不上酸软的双腿,飞一般地跑了出去。
    刚跑到玄关,就被人从身后抓住,她腰间多出一只大手,攥住她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
    她的背后紧紧贴上男人硬邦邦的胸膛,然后又被人抵在墙壁上。
    她脑海里有一刹那空白,身体酥软燥热,呼吸也变得急促几分。
    “你跑什么?”
    她依旧不说话,只是红着脸大口喘气,像是在平复自己。
    等她终于抬头看他时,眼角有着微微的湿意,开口时声音带着明显哭腔。
    “我不能再错下去了。”
    夜晚的堕落与沉迷,在白日里变成不为这个世道所能容忍的羞耻。
    跨越雷池的爱情,背叛,辜负与伤害了别人,也苦了自己。
    “你做错什么了?”
    “我跟你……”
    她不知道他是如何能做到,就算是泰山崩于眼前,刀锋割于喉咙都能如此波澜不惊的沉着与稳重。
    她不行,她没有他的道行,她做不到。
    “昨晚你喝多了……”
    她仿佛在给昨晚两人的失控找借口,她话还没讲完,就被他不客气地打断。
    “简葇,我是喝了一点酒,但远没有醉的程度。我自己做什么,我一清二楚。”
    “我们不应该这样……”
    她情绪很乱,想说清楚,可好像怎么都说不清,又控制不了自己滚烫的眼泪流下来。
    “只有想与不想,没有什么应不应该。”他抬手替她拭泪。“这个世上没有道德底线的人与事太多了,你没有必要因为想要固守所谓的底线而让自己一直逃避,一直压抑,一直委屈。在这件事上面,若说真的有错,错的不只是你,我也有……”
    在这件事情上面,他们共犯,谁也逃不掉。
    唯一的出路是及时清醒,不再犯错。
    他手机忽然响,打断了他未说完的话,是孙秘书长来电。
    “我要马上赶去省里开会,你在家好好休息两天,别胡思乱想。有什么事等我忙完这一阵我们再好好谈谈。”
    他走了,耳边传来大门开启动又关闭的声响。
    简葇只觉得心里空荡荡得难受,心情更像是在空中迷路的鸟儿,不知道应该往哪儿飞。
    她顺着墙壁跌坐在玄关地板上,带着凉意的瓷砖也不能让她回魂。
    眼角的泪还是不断地往下落,带来一片湿热与滚烫。
    她又冷又热,思绪在脑海里乱哄哄的,却怎么也理不清、抓不住。
    -
    一个人待在这里会让她难受到窒息,她到一楼洗手间洗掉脸上的泪痕准备离开时,脚步无意识地走到昨晚将她拖进欲望深渊的沙发前。
    偌大的多功能真皮沙发上,已经收拾干干净净。
    她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闪过昨晚被他压在上面凶狠进出的画面,耳边似乎还能听到男女交叠不休的喘息声。
    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慌不择路地想逃离,撞翻了垃圾桶,里面揉成团的几个纸团滚了出来。
    她脚边那一团纸,边缘带着抹暗色血迹。
    她心头一颤,手忙脚乱地将纸团扫进垃圾袋扎好,匆匆忙忙离开别墅。
    她一路恍恍惚惚的回到宿舍,无力地倒在床上。
    整个下午,她断断续续地睡了很久,起来时,天已经黑透了。
    随便吃了点东西,倒头又睡。
    也不知几点了,她被手机吵醒。
    看到是他打过来的,她没接。
    这是她第一次不接他的电话。
    铃声在耳边响了又停,她无声地望着黑下去的屏幕,思绪依然是一片混乱。
    两分钟后,手机屏幕亮了。
    他发信息过来,只有三个字:【接电话。】
    【我不想说话。】
    她回道。
    【那你继续做乌龟。】
    她扔下手机,将脸埋进枕头里。
    她不做乌龟,还能做什么?
    白天睡得多了,这个晚上她再度失眠。
    辗转反侧,思前想后,脑袋一片昏沉。
    终于在五点多时她迷迷糊糊地眯了一下眼,却在做梦。
    她梦回到荔山别墅,在二楼那条灯光暗暗的走廊上,她从房间里出来,迎面与他撞上。
    他倚靠在门边,手上夹着一根燃到一半的烟。
    他叫她,简葇,过来。
    “之彦还在下面等我。”
    她低着眼不敢看他。
    “我有话跟你说。”
    他没理会她的推脱之词,转身进了房。
    她明明告诉自己,不可以进去,可腿脚却不受控制地跟在他身后。
    刚进门,她就被他按到了门板上。
    她惊惶地低呼一声后,被他堵住了唇舌。
    在一片浑浑噩噩中,她听到周之彦在楼下叫她的名字,问她怎么还不下来?
    她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根本开不了口说话.
    楼下的周之彦得不到回应,于是上楼来找.
    皮鞋踩在楼梯上的声响分外的清晰.
    她慌得不行,在喘息间拍他肩膀,让她走.
    他置若罔闻,吻得更凶,更狠。
    周之彦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她在极度的惊慌与恐惧中全身颤抖个不停。
    泪眼朦胧中,她茫然地转过头,看见周之彦就站在走廊上。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荒诞的一幕。
    像做梦,又像是现实,更像她看过的那部电影里的场景……
    周之彦一步一步往后退,眼看着就要从二楼的栏杆跌下去时,她吓醒了。
    她是哭着醒来的,发现是梦后,抱着被子缓了好久才平息下来。
    -
    这天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看书,但其实她半个字都看不进去,可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傍晚周之彦打过来的电话,更是让她的愧疚与懊悔到了极限.
    见她情绪极为低落,他问她是不是工作太累,还是不舒服?
    “太累了。”
    她闭了闭眼,心里难受得要命。
    “我说过很多次,要真的那么累,你跟老周辞职吧,你要不敢说,我来说。”
    “你别。”她阻止他,“你让我再想想。”
    -
    简葇是真的从未想过要辞职。
    市委办工作虽然很忙,很累,但是一个非常能锻炼人的部门。
    在这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她从一个职场小白,渐渐地学会了如何与人沟通交流,学会怎么在繁忙琐碎中有条不紊地安排部署完成工作任务,在写材料方面更是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虽然与那些真正写大材料的牛人没得比,但至少她在这一块已经入门。
    这一年多的进步,有她努力的结果,更与他的重用有脱不开的关系。
    虽然对未来的期许不多,可她也没想过要辞职。
    就算之前被这段感情折腾得最难受时,她想到的也只是申请工作调动。
    但现在,她很茫然,看不见前路,不知该怎么走。
    -
    休息两天后,简葇回到工作岗位,情绪依然混乱。
    她正式提交了工作调动申请后,负责协调组织工作的丁副书记第一时间将她叫到办公室,问她,周书记同意了吗?
    简葇没说话。
    “简葇同志啊,你的工作调动申请先跟周书记谈谈,好吗?”
    “您才是主管领导。请领导放心,到了新的岗位,我会继续努力做出成绩,不辜负组织上的信任。”
    “简葇同志,你应该知道,市委办是很多人想进都进不来的地方,你也应该知道有多少人在一线累死累活都没办法让领导看见,你还想出去?”
    “我知道。但确实是因为我的个人生活与工作无法协调才提出调动申请的。”
    “这样,我们先研究研究。到时有消息通知你。”
    丁副书记将她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