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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寒酥替槛儿捏肩:“您侍寝刚两个月呢,日子还长,好消息是迟早的事。”
    槛儿已经调整好了情绪:“我知道,我没多想,只是从前月事一直很规律。
    这回突然延迟了这么久,经你们一提,我心里便也难免生了几分心思。
    但既然女医说不是,那咱们就再多观察些日子,这事儿急不得,我也不急。”
    她是真的不急。
    横竖这辈子她是一定要生下曜哥儿的。
    早生晚生都可。
    槛儿是不急,郑明芷却不这么想。
    早在距离槛儿第一次侍寝刚满一个半月的时候,郑明芷就打算等再过半个月就请人来替她诊脉。
    为此,她这半个月都惦着这事。
    就盼着能听到好消息。
    结果女医竟说宋昭训没有怀胎迹象!
    “没用的东西!”
    郑明芷将茶盏拂到地上。
    庞嬷嬷:“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左右殿下往她屋里去了那么多回,估计也快了。”
    也只能如此了。
    但这并不妨碍郑明芷觉得槛儿没用,觉得槛儿白长了那么一副骚身子。
    连个孩子都兜不住!
    这么想着,郑明芷的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个荒诞的念头,惊得她一哆嗦。
    说起来。
    太子至今去了金承徽那儿一次,秦昭训屋里两次,曹良媛那儿也有个十次了。
    宋槛儿那边更是端午过后次次留宿,算起来太子如今来后院的次数还算可观。
    按理……
    怎么着都能让一两个女人大肚子了,东宫后院至今却没有一个女人受孕。
    这正常吗?
    郑明芷心惊。
    太子,莫非是不行?!
    第72章 有孕(1),太子的宠
    太子自然是行的,槛儿上辈子经历了无数次,这辈子目前也没少受。
    所以甭管郑明芷怎么在心里骂她,槛儿丝毫不慌,依旧该吃吃该喝喝。
    又过了两天,还是没动静。
    瑛姑姑和寒酥、跳珠不禁暗暗抱着一丝希望,想着可能真是日子太短了把不出来,三人便继续暗中观察。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
    就在她们心里越发肯定,并为此偷乐的时候,槛儿迟了二十天的月事。
    来了。
    好吧。
    看来真是受起居环境和饮食改变的影响。
    好在都想得开。
    见槛儿都没把这场误会当回事,她们也就很快把这事儿给抛到脑后了。
    尽管太子现在完全没按郑明芷安排的侍寝日子来后院了,槛儿来了月事的消息却还是照例报到了她那儿。
    郑明芷听了,更觉得槛儿没用。
    曹良媛的眼线给沁芳居递了消息,抚琴和弄墨笑得比年节得了赏钱还高兴。
    曹良媛只觉得她们天真。
    宋槛儿没有身子,她也没有。
    有什么值得乐的?
    何况如今宋槛儿比她得宠,这两个月该她侍寝的日子太子都没来沁芳居,之后却连着陪了宋槛儿两夜。
    这说明什么?
    说明宋槛儿一定会先她有孕!
    所幸,她已经有了成算。
    曹良媛缓缓吐出一口气。
    .
    临近六月下旬。
    不知是伤了暑,还是夜里没盖好肚脐受了凉,槛儿刚结束月事便害起了病。
    每日手脚发软。
    对任何事提不起兴趣。
    也没有胃口,听到用膳就犯恶心,好不容易吃进肚里的东西扭头便吐了干净。
    且头晕头痛,身子体温高。
    这些症状和女子有孕初期极为相似,正常情况可能都会觉得槛儿有孕了。
    但因着月事刚走,加上槛儿上辈子拢共生了三个孩子都没有类似的情况。
    所以她本人和瑛姑姑她们就都没往这上头想,只当这回是真伤了暑。
    消息报到嘉荣堂。
    郑明芷叫人请了医。
    东宫的低阶侍妾没有资格请太医,有病了也是先由东宫的医官诊治。
    因而这回来的还是那两位女医,一番诊断,得出的结论就是伤了暑。
    开了药。
    望晴和喜雨在后罩房架起炉子熬药,原想着主子用了药能转好,谁知槛儿一闻见药味儿就吐得昏天黑地。
    喝不进药,又吃不下东西。
    人倒是瘦得不明显,就是苍白虚弱得厉害。
    而眼看万寿节将近,太子近日忙得脚不沾地,好几次回东宫都大半夜了。
    海顺没敢在这时候拿后院的事去扰他,便自个儿替主子跑了一趟永煦院。
    哪知宋昭训病得如此厉害。
    海顺吓了一跳,假模假样招呼了太子妃一声就叫人拿着腰牌去请太医。
    但太医得出的结论和两位女医一致,都道槛儿伤了暑,需要服药静养。
    偏槛儿喝不进药。
    这就成了难题。
    如今海顺最是知晓宋昭训在太子跟前的特殊性,见状也不敢再瞒了。
    刚好太子今日回得还算早,且明日休沐,海顺便等他沐浴完将此事上报了。
    于是,等骆峋来了。
    看到的便是往日娇艳如牡丹也似的小姑娘,此刻容颜苍白地卧病在床。
    他脚下一顿。
    “殿下……”
    槛儿撑起身。
    骆峋大步来到榻前。
    将要起身向他行礼的人按回榻上躺着,然后很自然地握住槛儿的手。
    “喝不下药?”
    槛儿点头。
    不舒服,她也没心思对他做戏了,只有气无力地回握了一下他的手。
    “难受……”
    话音还没落,眼泪就簌簌往下掉。
    其实槛儿不想哭,她现在没精力做戏,可不知怎么她心里就是不舒坦。
    尤其看着这张俊美冷肃的脸,她莫名其妙就想到了上辈子和他的种种。
    想到他总冷着张脸,让人捉摸不透。
    想到自己在他面前如何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槛儿心里便百感交集,可明明这些事她上辈子就不在乎。
    这辈子更不在乎。
    偏这会儿也不知怎么,就觉得委屈和不甘,不能冲他发泄,便忍不住哭。
    瑛姑姑和跳珠她们在一旁看得又心疼又害怕,担心太子会嫌她们主子烦。
    幸好。
    太子只沉默了片刻,然后转身坐到床头将人捞到怀里抱着,替她拭泪。
    “别哭,仔细伤了眼。”
    槛儿哭得更厉害了。
    骆峋:“……”
    侧目看眼瑛姑姑端着的药碗。
    骆峋伸手。
    瑛姑姑忙把药碗端过来。
    骆峋让槛儿靠在自己怀里,一手端碗,一手拿着小匙舀了一小匙汤药。
    尽量放缓音调。
    “再试试,喝完有蜜饯。”
    海顺瞳孔狂震。
    说起来,他们家爷对宋昭训的宠,放在寻常高门大院里其实真算不得什么。
    毕竟像是连番叫人侍寝,在侍妾屋里留宿什么的都是很稀疏平常的事。
    可谁叫太子爷不同寻常呢。
    一个平时不会做这件事的人突然做了这样一件事,当然就容易引起轰动。
    就好比现在。
    哪怕知道宋昭训在太子跟前得宠,乍一看到太子亲自喂其喝药,在场之人也还是免不得觉得心惊肉跳。
    海顺只看了一眼被太子牢牢圈在怀中的宋昭训,便垂下眼不敢再看了。
    太子亲手喂药,槛儿当然要给面子,且他的这一举动也让她心里有几分熨帖。
    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
    太子刚将药送到槛儿嘴边,她的喉间就一阵翻涌,随即推开他的手。
    趴到他腿上,对着床外一阵干呕。
    药洒到锦被上。
    关键当着太子的面吐成这样。
    屋里的宫人都吓了一跳,不知要不要跪。
    瑛姑姑她们却是顾不得那么多了,赶忙过去顺气的顺气,端唾壶的端唾壶。
    好不容易消停,槛儿漱过口。
    骆峋觉得她的脸又白瘦了几分,衬着眼尾的那抹红显得格外可怜。
    瑛姑姑请太子移步更衣。
    但槛儿偎着男人结实而富有弹性的胸膛,嗅着他身上独有的香,竟难得觉得舒服一动也不想动。
    骆峋有所察觉,索性将人抱到腿上坐着。
    瑛姑姑悄然退到一旁。
    “如此好受些?”骆峋问。
    槛儿恹恹地“嗯”了一声。
    骆峋握住她的手,就这么安静抱着人。
    嘉荣堂。
    郑明芷听说太子下了值不久就去了永煦院,她忍了忍,还是没忍住。
    “一个是小姐的身子丫鬟命,一个捡块儿瓦片当宝玉,一个下贱的奴才也值得他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早知他喜欢这种下流货色,她就该拿那些个低贱奴才把后院填满!
    当然,这种想法只能在心里想想,包括刚刚的嘲讽,郑明芷也说得很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