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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他根本不敢动,空出的一只手去拿旁边的毛毯,盖住下半身。
    怀里的人却不适地嘤咛了声,脸颊蹭着他胸膛,嘟哝道:“不要吵。”
    周启蛰喉结滑动,吞咽口水,欲望急需得到纾解,陈蔓枝还不知死活地双手圈住他。他舍不得动,身心又备受煎熬,周启蛰感觉自己要疯了。
    到底为什么?发生了什么?
    陈蔓枝怎么会在他怀里?
    周启蛰根本没办法思考,他的目光不由自主集中到女孩的唇上,只要一低头,他就能吻到。
    是她跑上来的。周启蛰盯着那双唇,眸色渐深,欲望脱轨,全身血液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占有。不行。就算他不是什么狗屁正人君子,他也不能再靠这种卑劣无耻的方式,得到陈蔓枝的拥抱,又得到她的吻。
    他也不想起来,她的头发缠住他。
    晨光熹微,一点点照进屋内,周启蛰试图在不惊扰怀里人的情况下,手伸进薄毯,自行解决个人问题。他压抑着喘息,不敢动静大,结果自己卡在那里不上不下,更难受了。
    周启蛰终于没办法,搂紧怀里的人,又不舍松开,抽回发麻的手臂,把人抱到沙发靠里的位置躺好,冲进了浴室。
    水声很长,哗啦啦响个不停。陈蔓枝在城市清晨各种复苏的声音中醒过来。
    意识回笼。
    她眨了眨眼,猛地坐起来。
    她睡着了!她竟然在沙发上睡着了!周启蛰不在,周启蛰已经醒了,那他一大早岂不是被她吓了一大跳,完了,她要被当成贪图美色觊觎他身体的变态了……
    陈蔓枝拍了拍脸,试图让自己保持镇定。
    起身就往房间跑,被半路从浴室出来的男人拦住。
    周启蛰浑身上下只裹了条浴巾,身上水珠都没擦干,黑发还在滴水,一副浪荡模样,睨着她,带着明显戏谑的语气:“你胆子挺大,半夜往我床上爬。”
    陈蔓枝反应迅速,纠正他:“那、那是沙发。”
    周启蛰见她垂着眼,不看他,弯腰凑近,哑着声音问道:“不是一个意思吗?抱我*抱那么紧,是不是对我——
    有想法?”
    !!!
    陈蔓枝试图转移话题:“你穿这么少,小心感冒加重!”
    周启蛰还是拦着她。
    她抬起眼,撞上他视线,不服气地控诉道:“你生病可烦人了!什么抱抱才能好,周启蛰你是小孩子吗?再难受,我才不要搭理你,你去找你那个……”
    周启蛰眉心一凛:“找谁?”
    陈蔓枝不说了,绕开他要往房间走,周启蛰不干,非要挡在她面前。
    “说清楚,陈蔓枝,你想让我找谁?”
    周启蛰纳了闷,他昨晚是烧糊涂,说错什么话了吗?
    陈蔓枝说不出那两个字:“你别拦着我。”
    “就拦。”
    周启蛰可不希望,有关于他的误会,在陈蔓枝那里过夜。
    他颅内重播陈蔓枝刚刚那番话,怎么觉得好像有点——
    撒娇的意味?
    是错觉吗?
    躺在他怀里,一大早跟他闹别扭,撒娇?
    周启蛰一阵狂喜,全身被打通了似的舒畅,得意忘形地笑道:“陈蔓枝,你真得给我说清楚了,不然你今天,哪儿都别想去。”
    陈蔓枝咬了下唇,见他不罢休,干脆问道:“你怎么称呼张经理?”
    “张宽啊。”
    这什么问题?她在他怀里的时候,他总不能叫了张宽名字吧。
    靠。
    这也太恐怖。
    别说陈蔓枝生气,真要这样,周启蛰都想甩自己两巴掌。
    “那你怎么称呼别人?”
    “名字啊。”周启蛰这回听明白了,“不是,我到底叫谁了?”
    “你……”陈蔓枝声音低下去,脸红到不行,眼睛无处安放,只能看着地板,半天还是说不出口,羞恼道,“我才不知道你叫谁!”
    她推开他,没走到房门口,就被男人长臂一伸,拽回来,压在墙上。
    湿漉漉的水从他头发滴落到女孩锁骨处,周启蛰心神一荡,刚压下去的欲望,又升上头,疯狂地想要摧毁眼前这双清亮又委屈的眼眸。
    他不顾她挣扎,俯身凑近,鼻尖差点相碰时,陈蔓枝撇过脸,不去看他。周启蛰盯着暴露给自己的绯红的耳垂,白皙到呼口气就会泛红的脖颈,舔了舔牙,忍住咬下去狠狠吮吸的冲动,极尽暧昧地、咬着字问道:
    “枝枝。”
    “我到底犯什么错了。”
    肉眼可见的,陈蔓枝头顶跟冒了烟似的,全身瞬间红透。
    周启蛰眼睛一亮,原来“枝枝”是正确答案。
    他高兴地有点上了头,神采焕发,病毒都被这两个字杀完,跑得一干二净。
    陈蔓枝跑回房间,没半点动静了。
    周启蛰笑得如沐春风,心里还有点分寸,不敢逗了,怕人真生他气,在里面收拾行李,要跑。
    第22章 室友
    ◎“陈潜,我要跟你断绝关系!”◎
    床头的蓝色海螺发着光。
    陈蔓枝盯着看了许久,她还没有送给周启蛰。
    现在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送给他。
    窗帘被吹动,风一阵阵拂面,陈蔓枝靠着床沿呆坐许久,心绪才慢慢压下去。
    这段时间,她好像开始习惯周启蛰的存在,也经常没来由想起他,他一靠近,呼吸和心跳就乱了频率,想要逃避,又忍不住看他。心安理得抱着人睡了一整晚,还在意一个小小的称呼,周启蛰就算想着别人,也是应该的,本来和她就没什么关系。
    “陈蔓枝,你好像要完蛋了。”
    她攥紧海螺,断了自言自语,告诫自己,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收心,不能把别人的好当做理所当然。可是周启蛰为什么要对她好呢,一个人会平白无故地对另一个人好吗?会不会他其实也对她有好感……
    周启蛰有什么理由喜欢她。
    高中三年,他们都没有说过几句话,也从来没有处在一条线上。
    陈蔓枝使劲揉着脸,下定决心,要藏好不该有的心思,做个合格的室友,不要让对方困扰。
    感情不长久,她想和周启蛰长久一点,室友也好,老同学也好,不亲密的关系,总能长久得多。
    过了会,她听到客厅门关上的声音。
    微信跳出周启蛰的消息:
    【我去店里。】
    陈蔓枝酝酿着,找到一个兔子耷拉着耳朵,吃草点头的表情包发过去。
    不到两秒,周启蛰:
    【挺萌,我偷了。】
    陈蔓枝:“……”
    她要不还是去“一米八老公”那里偷点熊猫头吧。
    有两场极冷门的友谊赛,没什么人气,球员资料都搜索不到,台里安排她和乔兰一人播一场。
    乔兰给她打电话抱怨,说真的不想干了,报酬不到几百,要费劲查资料,造型师还不在,要自己早起化妆,站在那两个小时,嘴巴不带停,直播间除了赌球的,也没球迷,比分不满他们意,连解说一起骂,怎么这种事就轮不到梁振呢。
    乔兰说着都想去她表哥民宿打工,至少不日夜颠倒,不会皮肤变差,内分泌失调:“而且还有螃蟹吃,干脆你跟我一起去吧。”
    陈蔓枝无奈笑笑:“确实也不错。”
    年轻嘛,换行也来得及,如果乔兰真的不想干了,陈蔓枝也只能接受。
    轮到她的那场友谊赛是早上四点,陈蔓枝打算提前一天跟周启蛰说,让他不要睡沙发,她起得早,可能会吵醒他。
    周启蛰这几天,对烹饪很感兴趣,买了一堆工具调料,说要亲力亲为,给店里研发新品。
    她经常出去回来,就看到一米九大高个,挽着衬衫袖子,系着围裙,在厨房倒腾。
    菜谱翻得没停过,味道没对过,作为室友,陈蔓枝每次还要被他抓过去完成试吃任务。面对男人自信期待的目光,她憋足词汇量,委婉道:“感觉像——
    进了个乌龙球。”
    周启蛰:“。”
    得不到夸夸的男人,脸很冷,也很不甘心。
    陈蔓枝马上纠正措辞,费尽心思鼓励道:“还是很不错的,帅哥里面最会做菜,厨子里面最好看的。”
    周启蛰一听,冲她扬起唇:“你觉得我好看啊?”
    陈蔓枝噎住,认为自己只是在陈述事实,他总是抓错重点。
    有一次,可能是太难吃了,周启蛰靠着岛台郁闷半天,甚至想找个大厨私教。
    陈蔓枝提议:“要不让大厨研发新品呢。”
    省去中间学习的过程,不是更快捷有效?
    周启蛰当然明白这个道理,瞅着正趴在餐桌上翻看着菜谱的人,懒懒问道:“陈蔓枝,我怎么觉得你最近,对我好像挺不客气的?”
    “我们是室友嘛,我肯定对你坦诚点。”
    坦诚?
    他就是觉得,从那个“枝枝”开始,陈蔓枝越来越不坦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