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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而今的自己,恐怕不是自己了。
    她莫名觉得像是风月场所里头的……
    虽从未去过,可她是有耳闻,里头的女子个个妖媚非凡,就是吸食男人精|血的妖精。
    而今她这幅样子,几乎就如她们一般“献媚”的缠着晏闻筝,紧密无间,软玉曲线尽展。她哪里还有世家嫡女的一点样子?
    阮流卿下意识咬住了唇瓣,方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又渗了些出来,苦涩的血腥气似一路蔓进了心底。
    “呵。”
    她没注意到,男人一直将她所有的情绪尽收眼底,而后眼眸勾出一道兴味,“现在知道羞了?”
    阮流卿清清楚楚听见他的话,因距离太近,她都能感受到因他说话而颤动的胸腔。
    她颤抖着,想下去,却又忧心此刻的自己若离了他,那便真的无处遁形。
    他会如刚开始命她褪去衣物一般,看见一切,冷漠欣赏她的挣扎和狼狈。
    再一次,阮流卿想明白了,分明痛苦因他而起,而今却又要依靠他来抓住最后一丝喘息的机会,来维持最后一点点的体面和尊严。
    晏闻筝……
    阮流卿心中念过这个名字,带着恨意和不甘,他就像一个逃不开的牢笼一般,将她永远囚于其中。
    屋外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雨砸在窗棂上,风将雨坠进泥土的气息带了进来,与氤氲潮湿温热的浴房更是沉闷。
    直至晏闻筝入坐在了贵妃榻上,环在少女腰间的铁钳终于松开了。
    阮流卿缩在柔软的软垫上,急切抱紧着自己往最里侧退,仿身上有何洪水猛兽一般。
    可不过半刻功夫,她又被一道力横过腰身猛地揽了过去。
    “唔!”
    动作很快,亦很霸道,少女柔软嫩滑的身子便是随着男人斜倚的动作半趴在了他的身上。
    极致的近距离,太过的暧昧旖旎,更何况她身上的薄纱……实在难以启齿。
    可反观晏闻筝,在方才的瞬息功夫便换了套干净寝衣。
    云稠锦缎,矜雅华贵。
    如此对比,阮流卿更觉得自己像以色待人的女倌,或是他豢养在手边的一只宠物。
    颤抖的细密眼睫如蝴蝶振翅欲飞一般扑朔,她抬起眼来看他,根本不知自己的脸颊因羞愤和恼怒而晕染得红润欲滴。
    “晏……王爷,”
    她深吸了口气,屈辱的吐出几个字,“您饶了我吧。”
    事已至此,她只能再一次求饶。
    “哦?此话从何说起?”
    晏闻筝听见她的话,笑得如沐春风一般,甚至刻意将她揽得更近,几乎整个身子都被他箍拥在怀里。
    眼神如实质从她身上扫过,最后落在她唇瓣那道鲜明咬痕。
    “本王疼你还来不及,谈何饶了你这一说法。”
    “你……”
    阮流卿被男人的无耻气得不知说什么才好,声音带着颤抖,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嘘。”
    微凉的指腹摁在她唇瓣之上,“阮二小姐现在只需乖乖听话便是,否则……”
    暴戾的阴翳在他眯起眼眸间一瞬浮出,森冷的让人发寒,阮流卿深谙他的阴晴不定,抿着唇埋下头,不愿再说,更不愿再看他。
    死寂中,正燃烧在镂空熏炉中的香料散发缕缕香气,屋外的雨似也更大了些。
    不知过去了多久,久的阮流卿都快要忘了时间的流逝,她听见自头顶落下的一道命令。
    “抬起头来。”
    话音轻轻,冰冷的雨仿砸在了她头上,她一瑟缩,有些犹豫,最终仍颤着蝶翼抬起头来,毫无防备撞进的便是一双浓稠到极致的深眸。
    有些逼仄,有些锐利的定定睨着她。
    她不明所以,浅浅吸了口气,听见晏闻筝又没由头的问她一句。
    “卫成临可曾说过,阮二小姐像一个狐媚子?”
    阮流卿睁着一双迷蒙的眼,眨了眨,不明白晏闻筝为何突然提及卫成临,又为何说出那三个字?
    她试图从他冷白俊逸的脸上找到丝许端倪,可却一无所获,反倒是他渊深难测的眼神,似冰寒锋锐的利刃,要将她挑开戳破。
    阮流卿愣愣摇着头,脸儿却因其“狐媚子”三个字不可控的染上羞愤的红绯。
    她想别过脸去,可晏闻筝根本不肯,一手嵌住了她的后颈,要她挣脱不开。
    “说。”
    声音骤然的冰冷而刺骨,更蕴含着无穷的暴戾气息。
    “没,没有。”
    阮流卿被呵的一怔,猜不透这个疯子,漂亮的眼眸更眼睁睁看着晏闻筝嘴角慢慢扬起一个温柔无害的笑意。
    可所做之事,却大相径庭。
    “撕拉”一声,薄纱生生扯断,残存丝缕。
    阮流卿蝶翼直颤,泪水很快在眼眶里打转,随着唇瓣溢出的一声哽咽,哭出了声。
    “不许哭。”
    晏闻筝又几近癫狂粗暴的呵住她,眼眸化作利刃一般直逼着她。
    阮流卿吓得直抽噎,心砰砰跳着。
    柔嫩无骨的手儿抓挠着想推开他,可一如既往的被他反剪在腰后。
    他后颈钳制的大掌微用力,掐着她后颈靠拢,如此距离近的可怕,滚烫的吐息直截喷洒在她的鼻尖,引起一片颤栗。
    “不……”
    她微弱娇怜的挣扎,可没想到他竟直直顷身下来,再次覆住了她的唇瓣。
    这不同于方才残忍的咬,反倒是一种……
    吻。
    不,又不是吻。
    分明是在吸吮她唇上的伤口,生生汲着她的血。
    第14章 蜜泽“乖,听话。”
    阮流卿泪也不敢流了,更呆呆的失了全身微不足道挣扎的力道。
    似察觉她此刻的乖软雌伏,男人的凶狠残戾微微顿了一分。
    阮流卿察觉到这微妙的变化,哆嗦着身子想挣开怀抱,可稍稍一挣扎,又更被禁锢得愈是严实。
    到最后,自己几乎是完完全全伏在他怀里,由他掌控。
    “乖,听话。”
    浓稠的黑眸稍掀起来,勾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旋即扣住少女腰身的大掌揽得更紧。如此,两人的姿势更是快要连为一体般。
    清冽的沉香逼近,强势的啃噬毫无章法,阮流卿觉得自己的唇瓣就恍如被一只野兽叼住,却不知到底该从何下腹。
    血渗了很多,时间缓缓流逝,阮流卿都快要呼吸不过来,微启湿润唇齿弱弱的呼吸着。
    却没想,一道滑腻滚烫竟劲直钻进了她的檀口。
    骤然,阮流卿瞪大了瞳眸,明明在窒息的边缘,却连呼吸都忘了。
    “晏闻筝……”
    她试图叫他,可破碎的低吟都被含糊在绞缠的唇舌间。
    自己的小软舌被缠着、狁着,根本无法挣脱,甚至是愈缠愈难舍难分。
    到处尽是他沉洌气息,不仅张狂的充斥在整个嘴里,甚至还要往她心底里浸。
    阮流卿柔弱无依的手只能攥紧他的衣襟,泪水从眼眸里无意识的滑落。
    她再没有任何力气了,蜜泽被晏闻筝生生吮净,就连灵魂深处的某样重要东西仿佛也随着晏闻筝的蛮横而流逝。
    空气中很静,静的只能听见暧昧的糜砸声,阮流卿羞愤的满脸通红,蝶翼振翅扑朔。
    不知过去了多久,总算停了这场绝望的“屠杀”。
    滚烫气息骤然抽离,却勾出了一道旖旎的银丝,最后挂在了她的嘴角下颌。
    阮流卿眼睛雾蒙蒙的,眼角的泪没再流了,却如失了神魂一般呆滞懵愣。
    似连呼吸都忘了,虚虚的吸着气。
    鼻尖通红,一张细嫩纯媚的脸也是红的,而唇瓣最是鲜润欲滴,仿再轻轻一碰便要破出血来。
    晏闻筝沉着眸欣赏少女这副孱弱的可怜模样。
    似想起方才的软蜜香泽,舌尖轻舔过唇角沾染的少女的鲜血和湿亮。
    眸子微眯了眯,漾出几乎妖异疯执的瑰色。
    阮流卿看见了,看见晏闻筝的指腹拭在她的唇瓣,抹开她的血,又摁进她的嘴里。
    扭曲,病态。
    她哆嗦着再难忍受今夜遭受的一切疯狂,眼一黑,失去意识,生生晕了过去。
    ……
    再醒来时,阮流卿已不在那浴房里,甚至也不在自己被囚了三日的小屋里。
    睁开眼的第一件事,便是警惕的搜寻有没有晏闻筝的身影。
    好在,没有。
    入目的是低垂的浅色纱幔,房间稍大了些,雕花木窗里射进来的光亮散了一地,渡亮了整个屋子。
    空气中也再不是潮湿木腐的味道,而是一种清幽淡雅的檀香。
    看来,晏闻筝将她扔在了另一间房,虽仍没有人,可到底是比从前好了太多。
    阮流卿抿了抿唇,唇瓣传来的痛意让她幡然醒悟!
    不对,自己怎对晏闻筝竟心存了一丝感谢。而今自己这样的境地,都是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