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哲南反手把门一撞,马上去扑穆真,憋了一晚上的不爽,即将释放在这一刻的时候,他的身体一顿。
李哲南带着疑惑低头去看,穆真的手推在他身前,与他隔出些许距离。
“我要先行使女朋友的权力。”她似笑非笑的。
李哲南身上后知后觉地出了层细汗,五脏六腑也像点了把火,烧得他喉咙干痒,他立刻就想生饮一升人血。
几番克制,最后还是撤了一步。
“你想怎么样?”
“把上衣脱了。”她命令。
这算什么要求,本来也是要脱衣服的,他愿意无条件服从。
李哲南双手交叉,刚刚抓住衣角。
“以后不许穿这种衣服,”穆真已经看它不顺眼一整晚了,“紧绷绷地秀肌肉,你怎么想的?”
“怎么能怪别的女孩子喜欢你,怎么能怪我乱吃醋,是你不守夫道,到处招蜂引蝶,让人看了就想骑。”
“……”
空气在几秒静谧间微微升温,李哲南的动作,维持在衣襟撩到一半的位置,刚好亮出招摇的腹肌。
仿佛进一步印证他的不贞。
是该遵守夫道把自己包裹严实,还是脱掉衣服让新女友满意。
他一时进退两难,拿不定主意。
其实这件训练服,是套在摩托车防护服里面穿的,轻薄散热,速干吸汗,他的衣柜里有几十件。
这么实用方便的衣服,他真的很想为它辩解两句。
但对上穆真戏谑而压迫的眼。
李哲南什么都没说,痛快把衣服脱掉,随后扔到沙发上。
“满意了?”
“满意。”
穆真踮脚,拍拍他的头,转身往浴室走。
空气中,轻飘飘地话语,荡啊荡。
穆真成心玩他的态度,一下子把李哲南的火拱上来。
“穆真……姐姐?”
男人的声音拖着长长的腔调,转了三道弯,从身后传过来。
“你玩高兴了,该我了吧……”
穆真不由地脚步加快,紧接着,从走变成跑,闪身躲进浴室,关门。
就在落锁的一瞬间!
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外面猛地把门拉开,穆真的手还攥在门把上,惯性牵连,她的身体不受控地扑出去。
蝴蝶落网。
正中红心。
穆真跌进一具滚烫的怀抱,紧接着腰上一紧,她直接被李哲南提抱着放在洗手台上。
穆真惊声,“放我下来。”
“不行。”李哲南笑得发邪,“该轮到你的新男友帮你解锁新姿势了。”
“谁承认你是我男朋友了?”她翻脸不认人。
李哲南更无赖,“来不及了,你一晚上吊我吊得多爽啊,现在后悔可不行。”
穆真:“那你的新姿势是什么?”
她盯着李哲南洗手的动作,一路蜿蜒,男人手腕有明显的嶙峋感,再往上,小臂青筋清晰可见。
不提他精赤的肩膀和胸膛,单就是这些身体武器,他如果想要解锁新玩法,也足够她死上一回。
穆真有些害怕,身体不自觉地往里挪了挪。
这时,李哲南已经清洗完毕,一把将她拖回案台边缘。
“别躲。”他说。
“说真的,今天算是我们正式交往的第一天,你最好别干出格的事,如果给我留下心理阴影……”
李哲南只听他喜欢听的部分,“你承认我们的关系转正了?”
“嗯。”穆真回答的语气,不掺杂犹豫。
四目相对,只有浓烈的呼吸声。
她刚要再开口,李哲南忽然矮身下去,只见他左脚后撤,改用膝盖触地,半蹲半跪的姿势,他仰头,冲她一笑。
隐约的挑衅,拨动穆真全身的神经。
她已经知道他要做什么,心脏擂鼓般隆隆作响,穆真下意识伸手,绕过他贴上来的后颈,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耳边是滋水丛生,胸腔里却有一把火燃烧起来,穆真怀疑,这可能就是水深火热的具象化表达。
五根手指已经没入男人浓密的发中,犹嫌不足,继续紧紧的抓扣,穆真吭着喘了一会儿,细小的声音,终于破碎在喉咙里。
她尽力仰头,顶灯的光将她的脸照得一览无余,镜中人已经进入另一个世界,沉迷不可自拔。
最后的最后,女人纤细绷直的脚趾,不自然地踩在李哲南的肩头,“我可以了……”
李哲南侧脸,顺势吻了一下她的脚踝,笑了,嘴唇格外莹亮。
“我没有给姐姐留下心理阴影吧。”
何止没有阴影,简直就是人生重大突破,穆真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被人献上一场绝对的臣服,其中的满足感,已经超过肉|体的范畴。
柔白的灯光,好像自带香气,与水池旁的无火香薰,融合出一股清新温柔的味道。
穆真坐在台子上,几乎和站起来的李哲南一般高,她的头伏在男人肩膀上,李哲南伸手接她,轻柔地把人圈在怀里。
小小休憩。
两人额头相贴,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出声,“穆真。”
“嗯?”
“穆真。”
“嗯。”
“穆真。”
莫名其妙的人。
穆真拖着湿答答的音调,回应,“我在听,你说啊。”
“没什么,就是想叫你名字。”
以为他想索要,以为他想挞伐,然而什么都没有,李哲南连话都不说一句,却让穆真体味这个夜晚好像变了味道,不止与性相关。
可能还有什么别的细节,是她之前忽略的。
一个比自己小那么多的男孩子,竟然能给出如此浓烈的安全感。
她诧异,进而贪恋。
为了抓紧时间享用这片刻亲密,穆真不再说话,拿额头去找他的下颌,舒服的角度,引得她嘴角不住地上扬。
这次轮到李哲南问,“你笑什么?”
“没什么。”
穆真在他颈间摇摇头,扎了一天头发已经凌乱,鬓角和发际贴着碎发,蹭着皮肤,弄李哲南一阵心痒。
“不说是吧,”他又重新变回小狼狗,“不说……那就做。”
李哲南一把将人横抱起,大步开拔,转战卧室。
第26章
注定是不得安宁的夜晚,数不清来到第几轮,穆真已经十分困倦,在男人起伏之中,穆真眯着眼睛,视线落在他脖子上挂的金链上。
有轻微的晃神,却被男人视为不专心。
李哲南抽空扳正她的脸,问:“看什么呢?”
“你的项链。”
他低头,再去看穆真。
女人一张脸完全胜在比例好,饱满的额头,高挺而小巧的鼻尖,每一样单看,只能说是中上之姿,但组合起来就相当出彩了。
垂眸,扬唇,此刻在他身|下,如春风经过,脸旁过分艳丽,但又不乏灵动——穆真总是在给人的刻板印象之外,让李哲
南令有全新的发现。
卸下高冷的穆真,有一种天然不经修饰的稚气与好奇。
她拿手摸上去,“你的项链……有什么讲究吗?”
“没讲究,戴着玩的。”李哲南尚在投入中,呼吸略重,问,“怎么了?”
李哲南脖子上的链子,是他第一次赢业余赛,用奖金买的,讨一个幸运的彩头。
链子本身不长,但略粗,每一次亲密,他贴上来,项链夹在两人之间,穆真都觉得有点硌。
正逢身体火热挣扎,它稍微一碰皮肤,她就觉得心尖被激了一下。
打个战栗。
穆真如实说:“我觉得……它有点冰。”
闻言,李哲南微微抬身,手别到颈后,刚要去摘,穆真抬手按住他,“戴着,不用摘,挺好看的。”
随即,她把人拉下来,伸手把他颈间垂下来的弧度,塞进他嘴里。
“这样就好了。”
穆真自以为想了一个折中方案——既缩短了项链长度,碰不到她的皮肤,李哲南也不用费事摘掉……
然而李哲南直直望着她,目光逐渐发狠,忽而又笑。
在两者情绪之间稍微摇摆,他垂下头,狠命地动起来。
穆真一惊,“李哲南……别。”
一阵迅猛的颠簸,穆真完全惊到,不知道哪里惹到他,竟被这人如此对待,杀人不过头点地。
她心脏快要被弄出窟窿,心乱人乱,很快乱成一锅粥。
狠煮慢熬,她逐渐神思涣散。
最后的最后,卧室内只点一盏床头灯,光线偏暗,男人口中的金链,像黑夜里的引路星,在她即将抵达终点的时候,竭力一够。
冰凉触感的金属,握在滚烫手心里的一瞬间,激烈好似淬铁般。
李哲南低头,再抬头,在她耳边说,“穆真,你还挺会玩的,连狗链子都让我叼上了。”
穆真一怔,脑袋余温尚未冷却,反应片刻,她才意识到,李哲南控诉的,是叫他含着项链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