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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阵雨[先婚后爱] 第122节
    她急忙踏上拖鞋跑出去,谢屿舟从书房看到她的身影,站起来喊住她,“你醒了?”
    宋时微问:“我妈呢?”在梦里都是噩梦,梦到她摔了下去,梦到妈妈出事,梦到和谢屿舟分开。
    没有一个好征兆。
    谢屿舟牵着她去洗漱,“妈和君姨去菜市场了,有陈叔跟着,不会有事的。”
    “好,出去走走也好。”出去散散心换种心情,另外一方面,说明妈妈不排斥南城了。
    宋时微瞥见书房的电脑,“你这几天不忙吗?不用去公司吗?”
    他和她不一样,她是普通员工,可以替代的角色,谢屿舟是掌舵人,大事小情由他做决定。
    谢屿舟拿起牙膏,“公司离了我也能转,他们不能白拿工资。”
    宋时微接过挤好牙膏的牙刷,“我离了你也能转。”
    谢屿舟拢起她掉落的头发,“是我想陪你。”
    “谢总你怎么有点黏人。”宋时微擦掉脸上的水珠,毫不留情吐槽。
    谢屿舟为自己辩驳,“那你是没见过池砚舟的样子,他现在恨不得24小时跟着沈栀意。”
    宋时微八卦问:“离了吗?”
    谢屿舟:“不知道。”他不在意池砚舟离不离,现在已经陷进去了,十有八九离不成功。
    说话间,葛书韵和君姨逛超市回来,听声音心情不错。
    葛书韵:“南城变化真大,以前那里是棉纺厂,拆掉盖小区,现在又是大商场了。”
    君姨:“可不嘛,以前市政府那里都是农田,现在听说房价几十万一平哦,拆迁的人都发了财了。”
    葛书韵感叹,“各人有各人的命。”
    君姨宽慰她,“你也很好,有失必有得。”
    “妈、君姨,中午吃什么?”宋时微口吻轻松,不想加重妈妈的心里负担。
    葛书韵:“你俩怎么都不去公司?”
    为人父母,不想给子女造成困扰,现在工作不容易。
    宋时微咬下一口三明治,“最近不忙,我休年假,老板不在意我。”
    谢屿舟挽起袖口,给猫喂食,“我居家办公。”
    而为人子女,父母生病时又怎么能安心上班呢。
    午饭结束,谢屿舟去书房开会,公司有孟新允把关,但遇到大事需要他做决定,会议也要参加。
    长时间不出现在公司,会传出风言风语。
    葛书韵和女儿在客厅看剧,思考再三终开口,“微微约你小姨见一面吧。”
    宋时微同意,“好,我来打电话。”
    她知道妈妈的顾虑,担心明天在手术台上下不来,不想留下遗憾。
    宋时微拨出去小姨的电话,开门见山问:“小姨,你晚上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聊聊天。”
    葛书清的声音透出惊喜,“有的有的,你要是不嫌弃,来小姨家,小姨做饭给你吃,你小姨夫带云云去她姑姑家玩了,放心来。”
    宋时微用眼神征求妈妈的意见,“好,小姨你把地址给我。”
    她们晚上要去小姨家的事不会瞒着谢屿舟,谢屿舟只说:“结束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和妈。”
    他很想去,想知道更多细节,但他在不合适,把她们送到了小区门口便离开。
    葛书清搬离了原来居住的老小区,换到了同地段的新小区。
    循着她给的地址,宋时微叩响了701的房门。
    “咚咚咚。”
    在等待开门的一分钟内,她和妈妈两个人不约而同紧张起来,八年的时间,改变了许多事情。
    尤其是面对曾经最亲的人。
    “微微你来了。”葛书清打开大门,眼睛停在宋时微旁边站着的人身上,瞬间愣住。
    八年不见,一眼认出姐姐,眼泪‘唰’一下流了下来,完全不受控制。
    葛书清抱住葛书韵,哽咽着喊:“姐,你终于回来了”。
    好像还是从小到大跟在姐姐身后的小孩,忘了年纪和岁月。
    她在玄关柜上抽出纸巾,擦掉姐姐的眼泪,“快进屋快进屋。”
    给她们倒茶,由于太过紧张,水洒在了桌子上,“你们喝茶,还有一道菜就可以吃饭了。”
    宋时微看着餐桌上满满的一大桌子菜,“小姨,你别做了,够我们吃了。”
    葛书清:“不多不多,就家常菜。”
    她关闭厨房的门,躲在里面哭了好久,当初如果不是她口不择言,她们两姐妹也不会分开这么久。
    宋时微和葛书韵在客厅拘谨坐着,电视柜的开放格里放着小姨和妈妈外婆的合影,照片微微泛黄,想来摆了很长时间。
    以前来小姨家和自己家一样,哪里会像这样局促。
    新房子比之前的老小区好很多,宽敞明亮。
    三个人面对面坐下,谁都没有动筷子,宋时微率先打破僵局,“小姨,你送我的首饰我看到了,让你破费了。”
    葛书清怕她还回来才悄悄送的,“你结婚了,小姨不知道没去参加。”
    宋时微:“婚结得匆忙,还没来得及办婚礼,如果确定时间,一定告诉你。”
    “好。”葛书清招呼她们,“你们吃菜,看合不合胃口?”
    宋时微夹了一块排骨,“好吃。”
    葛书清没有胃口,几乎不夹菜,“姐这次回来还走吗?”
    葛书韵:
    “走的,我就是回来看看微微,也来看看你。”
    “姐,你怎么还要走啊?”
    葛书清忍不住,再次哽咽道:“姐,从前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说让你难过的话,妈去世也不是你造成的,我当时气昏了头。”
    葛书韵摸摸妹妹的头,“姐没怨过你,你们的钱因为我没了,生气很正常。”
    当初因为信任,妹妹把钱借给宋振华,结果几十万块打水漂,妈妈得知此事后,突发心脏病没来得及救治就走了,钱和亲人消失在眼前,任谁都会失控。
    葛书韵又安抚妹妹,“我走不是因为你,我那边还开着店,离不开人。”
    宋时微适时插话,“对,小姨,你有机会可以去玩玩。”
    “好吧,真不回来吗?微微都在这里。”葛书清从小最依赖姐姐,时间可以淡忘过去,会在见面的这一刻,尽数回笼。
    “以后有机会。”葛书韵没有把话说死。
    两姐妹说了许多心里话,这些年过得怎么样,钱怎么还上的,听完只有心疼。
    除了进去的那个人,姐姐和外甥女也是受害者。
    为了收拾他留下的烂摊子,受了多少罪多少委屈,葛书清不敢问,怎么瘦了那么多。
    谢屿舟在小区门口,看到老婆和丈母娘红了的双眼,早有预料。
    通过调查,大致拼凑出事情的完整面貌,宋振华借的钱多数来自亲朋好友,他是进去了,母女俩孤立无援被众人指责,选择离开。
    她们良心上过不去,一笔一笔还清所有的债务。
    连本带利,光靠她们两个人。
    谢屿舟关闭主卧的门,抱紧宋时微,“时时,都过去了。”
    宋时微趴在他怀里,小声说:“你为什么现在都不问我了?”
    谢屿舟吻掉她的眼泪,心疼道:“因为不重要了。”
    现在她在他身边,才是最重要的事,其他的过往,就过去吧。
    “好了,洗个澡早点睡,妈明天还需要我们。”
    第二天一早,葛书韵在女儿女婿的陪同下,办理了住院,谢屿舟托关系,约到一间单人病房。
    当天下午,谢屿舟的妈妈、奶奶和外婆过来探望了妈妈,礼数周到。
    特意选了三位女性长辈来探视,其中自然离不了他的斡旋,让葛书韵不会多想,看出他们家对女儿的重视。
    术前检查结果正常,准备做手术。
    葛书韵先喊女儿,“微微,你听我说,手术都有风险,妈要交代你,银行卡在我的包里,密码是你生日,你和屿舟好好过日子,开心就过,不开心也别勉强,不用强求,妈知道你一直放不下他,婚姻和喜欢是两回事,妈不想你委屈自己。”
    毕竟是手术,风险性存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对不起的只有女儿。
    宋时微吸了吸鼻头,“我知道了,妈,我会在手术室外面等你。”
    葛书韵:“我突然想吃之前家门口的酥饼,你去帮我买好不好?”
    “好,我现在去。”宋时微知道这是妈妈的借口,她照做。
    葛书韵成功支开了女儿,喊谢屿舟进来病房,平和说:“屿舟,你和微微分开了七年,不怪她,你要怪就怪我,我当时状态不好,她外婆也去世了,又欠了那么多钱,她不想拖累你,才选择不告而别。”
    她说:“她脾气倔不想你同情她,这些肯定不会告诉你,希望你不要怨她。”
    十八岁的她,究竟受了多少委屈多少苦?
    谢屿舟内心无法平静,尽力克制情绪,认真保证,“妈,您放心,我会好好对微微,好好照顾她,您会平安无事的,她还在等你。”
    “我相信你。”
    葛书韵微笑说:“我看得出来,你也没放下过微微,她也是,你应该不知道吧,她大学时去看过你,她以为我不知道,我看到她的签证和机票了,回来后失魂落魄了好久,钱还完一拿到毕业证,她就立刻回南城了。”
    她去看过他?
    难怪她夹在书里的照片似曾相识,是他大学校园的照片。
    所以,她是回来找他的?
    什么都不告诉他,由着他误会她、怨她、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