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欲念压了又压,虽然没能忍住,还是做足了准备,想让她更加舒服地接受。
这会儿人就在自己怀中,呼吸近乎交缠着,听见她似抱怨似娇嗔地控诉。
季斯晏从鼻间溢出一声轻笑,搂着许岁倾的手紧了紧,嗓音暗哑地诱哄,“不怕。”
他两只手握住细腰,把人带着往前挪了挪,方便进行下步。
然后抬起腿靠在肩膀,腹肌绷着用了些力,朝前一点点填满间隙。
因为前面做得足够,这次比想象中更加顺利,没过多久就全部容纳了进去。
季斯晏手游移到许岁倾小腹,隔着睡裙布料感受。
欲念像是沉睡的野兽,慢慢复苏,在深处叫嚣着。
书房的办公桌后,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窗,能够看见庄园外正在落幕的景色。
天空灰蒙蒙的,又透了些残存的余晖,还在依依不舍。
晚风带起纯白色的纱帘,随着桌子发出的吱呀声响,一下下有节奏地飘动。
缝隙间,隐约能看见男人把女孩紧紧抱着,埋头在纤长的脖颈处。
许岁倾意识沉迷,耳畔似乎响起压低的喘息声音,“岁岁喜欢吗?”
季斯晏右手覆着她后脑,倏地停下动作。
没等到回应,便稍稍往前倾身,又重复着,“喜欢吗?”
许岁倾忽然被迫着停顿,悬在半空不上不下,空落落地难受。
但说了些什么,她根本听不清楚,只胡乱地点了点头应付。
大手游移到了脸颊,落在下巴用两只手指轻轻捏住。
许岁倾被迫着抬起头,睁开盈着雾气的双眸。
男人唇角勾起,眼中笑意盎然,凑到她耳边教着,“要是喜欢就说出来。”
季斯晏吻了吻可怜的耳垂,又说,“我想听你的声音。”
雨夜的初次见面,许岁倾一个人缩在角落,细细的带子垮到肩头,样子无辜。
最开始,或许只是想知道她叫什么。
而现在……
他更想在这种时候,听她用颤抖的声音求着。
许岁倾眨了眨眼,靠着仅剩的理智才勉强理解清楚。
她抬起两条纤细的手臂,慢慢地圈住季斯晏脖颈。
在发出那声回应的同时,汹涌浪潮再次侵袭而至。
音调随之升高,夹杂着破碎的婉转低吟,断断续续着。
季斯晏额头覆着热汗,脸上青筋脉络显现,神情紧绷。
等到最后,许岁倾意识几经沉浮,才堪堪停住。
他不敢停留,只抱着怀里的女孩,强忍冲动从书房往外走。
浴室里雾气弥漫,热度随着水温不断攀升。
冰冷的墙壁瓷砖挂起水珠,肌肤擦过,带起两面极致的反差感受。
朦胧的镜子里,季斯晏一只手抱着许岁倾,人蹲在浴缸面前,另一只手伸进去试探温度。
再站起身,便直接抬脚跨入。
季斯晏躺进浴缸里,让她趴到自己身上,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漾起温水,抚过光洁的背部。
许岁倾早就迷迷糊糊,只觉得怀抱里温暖炙热,有人轻轻拍着她,像是回到了小时候。
闭眼的人弯了弯唇角,偏过头,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睡着。
第二天是周末,她自然是不用去上学。
再醒过来,许岁倾一个人躺在季斯晏床上,意识还有些恍惚。
身下倒是没那么痛,可周围充斥着熟悉的松木香气,不断提醒她昨晚又发生了什么。
隔着浴室门,似乎能听见里面传来潺潺的水流。
许岁倾喉咙发干,自己从床上爬起来,穿上拖鞋去了一楼。
窗外天光大亮,想来又是快到中午。
厨房很安静,才想起来云姨说有事,昨天就回了港城。
她喝了些温水,肚子里饥饿感叫嚣得更加深重。
许岁倾只好放下玻璃杯,打开冰箱从里面取出两颗鸡蛋。
虽说很少进厨房,精致的菜肴做不来,煎个鸡蛋还是勉强还行的。
她依样画葫芦,先倒了些油在平底锅里烧热,再用鸡蛋在锅边磕了磕。
怕溅油,不敢把火开大了。
所以等蛋煎好的过程,许岁倾盯着盯着又开始走神了。
身后有清冽的沐浴液味道靠近,越过自己拿起筷子,赶紧给鸡蛋翻了个面。
还好,发现得及时,还没有煎糊。
她这才回过神,转头看向季斯晏,俊朗脸庞近在眼前。
男人穿了身白色衬衫,边缘整齐地扎进西裤。
看起来,像是要外出的样子。
只不过,发尖还沾着没被擦尽的水珠。
此刻视线落在平底锅上,一边拿筷子夹起煎蛋,一边说,“好了。”
许岁倾退开些距离,让他更方便收拾。
很想说主动端盘子去餐桌,却被季斯晏抬手挡住。
锅下关了火,还有微弱的滋滋声在蹦。
男人左手拉起许岁倾的手,轻轻捏着揉了揉说,“这些事,不需要岁岁来做。”
小小的手平放在男人掌中,皮肤白皙,骨节纤长脆弱。
“以后,想要成为钢琴家也好,画家也不错,但是一定要爱惜自己的手,知道吗?”
许岁倾抿了抿唇,过了几秒才抬起眼睛,答道,“好。”
季斯晏眼神点了点外面餐桌,“去坐着吧,这边我来弄。”
她乖乖地听话,坐到自己的位置。
又过了几分钟,季斯晏才端着做好的早午餐出来。
煎蛋被包在三明治里,杯子里的牛奶正冒着热气,还有新鲜的树莓,颜色亮亮的。
只有一份,是做给许岁倾的。
吃饭的时候,他端起手边的黑咖啡抿了口,自顾自解释着,“我出去一趟,晚些有人来送吃的,要是困了就再去睡会儿,不用等我。”
许岁倾嚼着东西的动作顿住,默默地嗯了一声。
季斯晏等她吃完,收着空掉的盘子去厨房清洗干净,才挽着西装外套出了门。
坐上劳斯莱斯幻影之后,直接吩咐司机,“去教堂。”
此刻面容沉静,声音平稳得连一丝情绪都没有。
这天对云姨来说,十分特殊。
对他而言,又何尝不是呢?
季斯晏独自坐在教堂的长凳上,闭着眼睛薄唇张合,口中念念有词。
脑中不断闪过许岁倾的脸,还有唇边扬起的浅淡笑容。
某些角度,和记忆里另一个人莫名重叠。
有时候,或许连自己都分不清楚,到底是不是她,被云姨千百次期盼乞求,终于又回来了。
季斯晏黯然地摇了摇头,起身之前最后说了一句。
“restinpeace.”
许岁倾吃完就上楼,回了客房补觉。
身体的酸疼感渐渐消失,只是总觉得周围都是他的气息,挥之不去。
慢慢地,就睡着了。
刚开始还挺好,后面又做起了梦。
那些经历和曾经让她无法承受的画面,像是电影放映,闪现在眼前,一幕又一幕。
傍晚时分,天空中布满乌云,密密麻麻把光线挡住。
窗外响起阵阵轰鸣,雷雨交加,颇有山雨欲来的气势。
许岁倾从梦中惊醒,额头上满是冷汗。
她呆愣愣地坐在床头,听外面的风声雨声,好久才回过神。
那年和妈妈被迫离开港城,也是这样的天气。
来到这边,一切从头开始,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
后面妈妈病了,自己更是慌乱无措。
好不容易慢慢适应,又遭到突如其来的变故。
许岁倾双手抱着腿,下巴抵着膝盖,埋着头很小声地在哭。
季斯晏不在,这房子有大又空。
她像是再一次被抛弃,失落感从心底蔓延到四肢,很快就遍布全身。
过了好久,终于听见风雨中有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滑过。
许岁倾抬起手背抹了抹泪,差点忘了穿鞋,光脚就打算小跑着往楼下冲。
匆忙赶到门口,就看见季斯晏走在前头,身后是给他撑着黑伞的程牧。
两人见到许岁倾出现,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她以为就季斯晏一个,加上太着急,也就没穿外套。
此刻外面狂风大作,就更显得身上衣着单薄。
季斯晏还穿着外出时的衣服,但脸上神情严肃。
看起来,似乎心情不算太好。
许岁倾往后退了两步,他也没动,就站在门口。
屋檐下有遮挡,撑着伞的人便跟着往前,站到门口另一边。
程牧没察觉怪异,边收伞边主动打起招呼,“许小姐。”
许岁倾愣了下,随后浅笑着回应,“你……你好。”
虽说接触不多,但凭着直觉,加上在她的印象中,程牧这人还挺好的。
和季斯晏其他手下不同,那次在后巷就没有难为自己,甚至还帮着找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