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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恋爱脑老公的随军日常 第54节
    陆冲锋拿着自己的小人,追在良馨后面,进了新房。
    新房窗户对着后院,将新婚小人窗户贴在上面,不会显眼。
    两人小心翼翼涂抹完浆糊,将小人贴在木窗玻璃。
    新房圆满了。
    看着窗户上面对面的两个红色小人,陆冲锋翘起唇角,很是满意。
    “好了,你回家吧。”良馨把人撵走,“我要睡觉了。”
    陆冲锋:“……”
    刚翘起的唇角,瞬间落了下去。
    “我宣布,自由恋爱结束!”
    “做事得有始有终,不能养成半途而废的坏习惯。”
    良馨无情把人赶出房间,附赠两床棉被。
    “我没床啊!”
    “还没结婚,你还想要我怎么倒贴你?”
    家属入戏太深。
    陆冲锋舌苔泛苦。
    月下形单影只,陆冲锋扛着行军床走在冰冷漆黑的夜里。
    良馨听到门响,手上织着毛线,没有停下,等再听到行军床落到地上的声音,眼里出现笑意,轻轻按压竹针上的黑色毛线,调整间距,扯了扯毛线球,将毛线重新勾到食指,针线在手中穿梭,继续飞快织起来。
    织了大约四五排,门被敲响。
    良馨提起毛线球扯线,“什么事?”
    “你不要怕,虽然这是老房子,以前水匪横行一定死过人,但一定不会是死在我们家的房子里,你千万不要怕,老房子是不会有鬼的。”
    良馨:“……”
    你还记得你是一名唯物主义者革命战士吗?
    良馨话到嘴边,换了词:“确实可能有鬼。”
    门外立刻传来兴奋的声音:“我进去保护你,我是人民军人!”
    良馨:“我就是鬼。”
    “……”
    门外没动静了。
    过了一会,门又被敲响了。
    “我给你讲个故事,你睡了吗?”
    “说吧。”
    “据说有一种叫”年“的兽,每年只在除夕之夜出来伤人,不伤清醒的人,只伤睡觉的人,所以大家才在除夕夜熬夜守岁,祈求平安度过一夜,为了你的平安,我决定一夜不睡,你让我进去,我就坐在凳子上,保证不沾床。”
    第29章 我是个病人,我需要你的……
    良馨忍住笑,声音平静:“……我是鬼,年兽吃不到。”
    门外又没了声音。
    过了两秒,听到他来回踱步的脚步声。
    脚步声明显急促烦躁。
    良馨笑意更深,开始收针。
    过了好一会,脚步声又停在了门前。
    “咚咚。”
    “什么事?”
    “我忘记给你压岁钱了。”
    “……什么?”
    “压岁钱,大年三十晚上,小孩子都要把压岁钱放到枕头底下,辟邪驱鬼,保佑平安。”
    良馨没说话。
    外面的陆冲锋急了:“你就开一条缝,我把压岁钱交到你手上,不见面。”
    良馨放下竹针和毛线,掀开被子下床,走到门口,打开插销,留出一条缝。
    大手拿着红纸包起来的压岁钱,递进门缝。
    很老实。
    没有趁机推门强行挤进来。
    良馨刚这么想完,伸手接红包的时候,红包没接过来,手却被牢牢握住。
    “手怎么这么凉?我给你捂一捂。”
    遵劲大手包裹着细白莹润的手指,来回磋磨。
    虎口厚茧磨在手上,如一把生锈的柴刀剥着嫩笋。
    良馨感觉一种痒意,像小针一样扎着手臂,酥酥麻麻。
    想躲闪,他却不放。
    陆泽蔚用指腹薄茧,慢慢抚摸良馨手背上的每一根血管,摸完顺着血管钻进毛衣袖笼里,滑到手腕里侧,再顺着里侧的血管,像条蛇一样游上掌心,五指张开穿进她的手缝里,瞬间握紧,十指紧扣。
    紧扣完,他并不老实,时而轻,时而重,在手指之间按压揉捏。
    左手连心。
    指与指缝隙根部的酸酸涨涨,连动着心脏。
    良馨脚趾微微蜷缩。
    想把手收回来,却把他的手臂也拉了进来。
    陆泽蔚黑眸沉沉,嘴角缓缓翘起。
    突然,良馨将门一推,顿时把他的手臂夹在了门缝之间。
    力道不重,足够把他隔离在门外,进不来房间。
    陆冲锋:“……”
    仍不愿放手,大手紧紧扣着良馨的手,“良馨同志,我是个病人,我需要你的照顾。”
    “就是为了你需要静养的病,我才特地跟你分开睡。”
    良馨硬抽出手指,摊手,“压岁钱给不给?不给就算了,我睡了。”
    “……给。”
    陆冲锋将红包伸进去,看着良馨抽走红包,关上门。
    再听着“咔嚓”,插销插上了。
    陆冲锋将头抵在门上,撞了两下。
    没招了。
    大年初一,晴。
    暖融融的阳光穿透浓雾倾洒于屋檐下,似轻纱柔幔,明朗温和。
    良馨几乎一夜未睡,天亮了才眯一小会儿。
    窗玻璃的光折射眼皮,被阳光吵醒,打了个哈欠,侧躺在枕头上,看着窗户上的两个小人思考。
    箱子里哪一块布适合做成窗帘。
    突然,窗户上出现一张俊脸。
    与窗户上的窗花小人,长得一模一样,阳光照在他的脸上,肤色透明,温暖鲜活。
    良馨:“……”
    陆冲锋两眼明显藏着怨念,看到良馨醒了又忍不住一笑,“吃饭了。”
    木窗隔音效果一般,声音随着阳光从窗缝倾泄进来。
    良馨掀开被子下床,面朝阳光伸了个懒腰。
    一打开房门,刚才明明站在窗户外的人,闪现到了门口。
    “良馨同志,新年好。”
    “陆泽蔚同志,新年好。”
    陆泽蔚同志伸出手,“良馨同志,你好。”
    良馨同志并没有跟他握手,将一副黑色毛线手套放在他掌心,走向厨房,“新年礼物。”
    陆冲锋看着手套,忘记跟上去,站在原地举着手,呆愣着。
    茶馆因为长年空着,没有人愿意居住,自来水管并没有通过来。
    陆冲锋昨天去外面的井里挑了一缸水、
    良馨拿起装满热水的暖水壶,往搪瓷茶缸里倒了一半热水,又用水瓢走到水缸前。
    发现水缸表面已经冻了一层薄冰。
    水瓢将薄冰破开,晶莹剔透的冰块飘在水面,天然纯净的镜子,
    反射出良馨凌乱的头发。
    良馨挤好牙膏,端着兑好水的搪瓷茶缸走到墙角的下水道口,突然发现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