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的工作是不是不够多？”
    助理顿时态度端正了，连忙道：“这边监测到维尔的状态不太好。”
    “不太好，很正常。只要不消失，就没关系。我要休息一会，接下来请保持安静。”
    “好的，老师好好休息，老师再见。”
    一分钟后，谢霁星打开床头的抽屉，从瓶瓶罐罐里取出来一把小药片，就着一瓶水缓缓喝下。
    这才躺下，双手交迭于腹部。
    房间一片昏暗。
    半晌，仿佛已经陷入沉睡中的人再次叹了口气。
    “手机。”
    “我在，”ai的声音有些失真。
    “拨给a助理。”
    “好的。”
    “老师！有什么指示？！”
    “将这段时间维尔的数据整理好，放在我办公桌上。”
    “好的。”
    “你有二十分钟的时间。”
    “老师您要过来？”
    “嗯。”
    “好的，老师，等待您的大驾光临。”
    助理十分镇定。
    双方保持安静。
    半晌，从没有挂断的手机里，传来了助理惊慌失措的动静，间或还有东西落地的响声。
    谢霁星睁开眼睛，幽幽地叹了口气，“就是这样，动静大点，把维尔的捕捉仓也砸了。”
    a助理：……
    一阵窒息般的寂静过后，a助理镇定道：“老师，又开玩笑了。”
    谢霁星：“有你，是研究所的福气。”
    a助理：……
    谢霁星从床上坐起来，挂掉了通话。
    窗帘拉开，房间恢复光明。
    即便是天生丽质，也难掩他眼底下的青黑。
    糟糕的精神状况，也会影响身体。
    最近太放纵了，还是要收敛一点。
    否则，就要早早拿到邀请卡了。
    天堂邀请卡。
    ***
    第二天，宁小超再一次早起。
    宁阙已经在客厅等着了，见他来才入座。
    很快，厨师端上了两碗海鲜粥。
    很鲜，很好吃，很精致。
    但宁小超却有点怀念昨天的包子油条了。
    一顿饭吃的，宁阙欲言又止。
    宁小超道：“好好吃饭，待会陪你去医院。”
    闻言，宁阙抓紧了勺子，“会不会有点麻烦……”
    “那你自己去？”
    宁阙好像一瞬间要碎了，恨不得把刚说的话吞回去。
    宁小超有些好笑，“放心吧，我会陪你一起去的。”
    宁阙还是嘴硬，“我已经是大人了……”
    “别说了哥，你是真的不想我去吗？”
    宁阙瞬间闭嘴。
    也许是这个世界的特色，这里的精神科格外热闹。一整栋楼都属于精神科的门诊，各种分类细化无比。
    “肥水不流外人田，挂谢霁星的号。”
    “不是外人？”宁阙诧异问道。
    “差不多得了，你现在就是没吃药闹的。”
    哪有正常人对弟弟的控制欲这么强的，巴不得滚远点。
    也是来了医院，宁小超才知道，想挂谢霁星的号得靠抢。
    一天十个名额，十分有限。
    大意了，应该早点来抢号的。
    这个时候轮到钞能力起作用了，宁阙大手一挥买下了一号。
    愁眉苦脸的一号倒霉蛋瞬间拥有了笑容，这不比看病吃药见效快多了。
    拿到号后，按照上面的指示，两人来到了五楼。
    深沉内敛杀伐果断的宁总，在走进诊疗室前，还是有些迟疑。
    宁小超安抚他，“没关系的我就在外面等你，不用担心，谢医生很温柔。”
    谢医生温不温柔宁阙不知道，但是他知道现在的宁小超温柔的不象话。
    作为哥哥还需要弟弟包容，真是有些丢脸……
    他攥紧手中的单子，仿佛英勇就义一般大步走了进去。
    诊疗室的门开了，宁小超也看到了坐在办公桌后的谢霁星。
    他穿着医生的白大褂戴着一副普普通通的黑框眼镜，见有人进来微微抬头，“身份证。”
    冷淡却不冷酷，整个人散发着禁欲系天使一般的光芒。
    认真中的男人，仿佛加了个buff，更帅了。
    在宁小超的计划里，他就应该长这个样子。
    宁小超还想跟他打个招呼，但是走进去的宁阙已经将门关上了。
    算了。
    上班时间，还是不要打扰谢医生了。
    林小超随便找了个角落坐下，无聊的掏出了手机。
    这里跟他想象中的充满癫狂的精神病院不同，每个人看起来都很正常，甚至还有一些冷静克制。
    这样看来，还是方见迟他们更严重点。
    昨天晚上，宁小超从宁阙那里得到了来自方见迟他们的拐弯抹角自以为是的关心。
    方见迟说：“宁小超在家吗？巡防所的那件事跟他有关吗？”
    戚亭风说：“宁大哥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
    苏峤说：“那件事是父母的打算，个人觉得小辈之间还是像之前那样相处就好。”
    苏鱼说：“宁大哥，小宁很乖的，你不要听信谣言，那个人不可能是小宁的。”
    真是谢谢了，有你们是原主的福气。没了你们，还有谁有精力去给宁阙上眼药。
    只是可惜了，知道少年不是宁小超之后，宁阙便没有关注后续。
    导致宁小超吃不上瓜。
    “碧波苑的事情是意外，”少年凄凄艾艾的声音在拐角处响起。
    宁小超也愣了一下。碧波苑，难道是在说昨天早上的那件事？
    不得不说，吃瓜是人类的天性。
    他几乎是竖起耳朵在听。
    “谁知道那个没用的东西真的会离开啊，”少年愤愤不平，“离开就算了，他都回来了不知道拦着那个大爷不让他报官，害得我丢了好大的脸。”
    “就只是丢脸吗？”男人有些怒意，“你知不知道跟陌生人做这种事情有多危险？”
    “若是你突发性窒息呢？几分钟的时间就可以让你陷入昏迷，生命垂危！而那个没有经验的大学生还在一旁看热闹，最后解开睡袋看到的就是你的尸体，”男人冷笑一声，“为什么是尸体呢？因为他在看热闹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就算是救回来了，也很有可能是脑死亡，或者成为植物人。”
    “哥，你别吓我，哪有那么危险。我也不是第一次这么玩了。”
    “哦，不是第一次所以可以轻视，所以快感阈值越发的高，那下次，你是不是要开始体验濒临死亡的感觉了？”
    觉察到说话的人已经很生气了，少年的语气变软，撒娇的：“哥我错了，不要生气嘛。”
    “其实这件事也怪你。”
    “怪我？”
    “当然，你不跟我玩，我只能找别人，那天，顾野没空，我只能随便约一个。”
    有个轻浮的声音笑道：“怪我咯？一天都忍不住？”
    “顾野，不要这么跟小宝说话。”
    男人无所谓，“他喜欢的，就喜欢被人粗暴的对待。”
    “哪有！”
    “跟顾野断了，好好看病吃药，没有人会因为不做/爱而死。”
    “哥！”少年惊呼，“你还不如杀了我，不做/爱的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你会活的好好的。”
    “不！”少年闹了，“不让我跟别人做，那我就跟哥做。”
    “不行，我们是亲兄弟。”
    “亲兄弟怎么了？”
    顾野帮腔，“爸妈都死了，小宝又不会生孩子，是不是亲兄弟有关系吗？”
    “这……”
    “哥，你到底是怎么了？最近怪怪的。”
    男人倒一口气，声音满是痛苦，“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我只是看到小宝那个的时候，看到你们……的时候，很难受。”
    顾野来兴趣了，“什么样的难受？是不是……”
    宁小超伸长了脖子，愣是没听清这句耳语。
    “嗯……”
    顾野笑了，“你就是也想囗他了。”
    “这……”
    “原来是这样啊，”小宝乐了，“早说啊。”
    两人瞬间接受。
    顾野也道：“大家都是兄弟，这种事情有什么难以启齿的。”
    少年道：“我最喜欢哥哥了！”
    宁小超大受震撼：啊？？？
    你们搞咩啊？这就接受了？
    比在超市买萝卜还要随意。
    你们是变态吧。
    “不能跟哥哥们在一起，比死都难受，”少年轻声道：“哥哥，你一定要做的话，为什么不能是跟我？”
    “我们……”
    “哥哥不愿意的话，我们就一起去死，能跟哥哥死在一起，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宁小超皱起了眉头：整天把死挂在嘴边的，一巴掌，说死亡幸福的更是降龙十八掌。
    癫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