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灼年:“……”
陈则眠见陆灼年忽然不?说话了,就转过头看他:“怎么?了?”
陆灼年抬起手,在陈则眠脸颊上狠狠抹了一下,陈则眠皮肤薄嫩,他又抹得用力,脸上几乎是瞬间红了一片。
陈则眠毫无防备,疼得哼了一声,愤怒道:“疼!干嘛掐我??”
陆灼年缓缓捻着手指:“不?许荼毒人家青少年。”
陈则眠气势微弱:“我?就口嗨一下。”
陆灼年用不?赞同?的眼?神看了眼?陈则眠,抽出一张酒精湿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
晚上六点,陈则眠开车送陆灼年回老宅。
临走前,陆灼年又交代了陈则眠一遍:“最近过年,什么?奇怪东西都回来了,没事别出去乱玩。”
*
陆灼年口中的奇怪东西,自然主要?是指萧可颂的小叔萧佲兀。
不?得不?说,他对萧佲兀的审美认知果然精准。
萧佲兀只是在某次酒会散场时,无意瞥见了陈则眠一个侧脸,就立刻打听起这人是谁。
一问发现是自己?好大侄儿?的小兄弟,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当?天晚上,萧佲兀就给了萧可颂一张很难搞到的高?档会所vip卡,让他有?时间可以叫上朋友一起去玩。
萧可颂见套就钻,拿到卡之后,第一个约的就是他好兄弟陈则眠。
“陆灼年不?让我?出去玩啊。”
面对萧可颂的邀请,陈则眠无奈拒绝:“他尤其交代了不?让我?和你出去。”
萧可颂扬声哀嚎,声音穿过听筒,大得像开了扬声器:“为?什么?啊!”
陈则眠说:“可能是因为?他恐同?吧。”
萧可颂像是听到了一个惊天八卦,立刻压低声音问:“啥?啥?啥?”
陈则眠逻辑通畅:“他说最近过年,什么?奇怪东西都回来了。”
萧可颂没听太明白?:“这如何能听出他恐同?呢?”
陈则眠没直接提萧可颂小叔,模棱两可地说:“因为?在这之前,我?们正在讨论男同?的事。”
萧可颂还是有?些迟疑:“啊?不?能吧,之前他没有?啊。”
陈则眠也不?太在乎,随口道:“反正他说了不?让我?跟gay玩。”
萧可颂难得清醒了一次:“他怕你被谁给祸害了吧。”
陈则眠仰天长笑:“哈哈哈哈,都是男的,谁祸害谁还不?一定呢。”
萧可颂听到陈则眠的傻笑,猛地反应过来,说:“算了,不?来就不?来吧,陆灼年说得没错,最近少在外面玩是对的,你就听他的吧。”
陈则眠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萧可颂那边就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萧可颂零帧起手,转身?上楼,直接猛敲萧佲兀房门。
萧佲兀叼着烟,打开门:“怎么?了大侄子。”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萧可颂扔把vip卡在萧佲兀身?上:“你不?许对我?兄弟动歪心思。”
萧佲兀斜倚门框,徐徐吐出一口烟:“我?动什么?歪心思了,都是年轻人,玩玩怎么?了。”
萧可颂炸毛道:“谁跟你是年轻人,你别为?老不?尊,你俩差着辈儿?呢!”
萧佲兀一双狐狸眼?含着笑:“宝贝侄子,我?也才二十九,哪儿?就老了。”
萧可颂说:“陈则眠才十九!”
萧佲兀越看萧可颂着急就越逗弄他,故意掐指算了算,说:“哎呀,那太好了,我?俩属相正合。”
“不?合不?合不?合!”萧可颂都快急得咬人了:“你要?是敢乱来,我?就告诉我?妈!”
萧佲兀不?怕大哥,但对自己?这位大嫂还是有?几分?敬畏的,闻言立刻收了笑,直了直后背:“至于吗?”
萧可颂又指着萧佲兀警告了一遍。
萧佲兀表面答应下来,回房就找人把陈则眠查了个底儿?掉。
越查越觉得有?意思。
萧佲兀不?经常回京市,但每次回来都得给萧家惹点事儿?再走。
这次回京市也不?能白?回,来都来了,就替萧家浅浅得罪一下陆家这位小太子爷吧。
*
腊月二十七清晨,陆家老宅没什么?集体活动,陆灼年抽空回了趟自己?住的盛庭华府。
才一停车,就看到他家别墅前院花团锦簇,摆满了红玫瑰。
有?些一看就是今天新送来的,花瓣上的露珠在寒风中瑟缩,有?些在风里冻了一夜,已然有?些打蔫了。
门前的一束玫瑰上,还放着一张黑色的鎏金贺卡。
【这些花很漂亮,让我?想起了你。
——兀】
不?知是否因为?脸色太过难看,陆灼年站在别墅门前,刷了两次脸才解锁电子锁。
装甲门自动打开。
一进别墅,陆灼年心里的暗火就消了一大半。
屋里一朵花也没有?。
陈则眠的外套和围巾扔在玄关柜上,客厅里的沙发上也团着两件衣服。
茶几摆满了零食,有?的拆封了吃了两口扔一边,有?的就剩个空袋。
地毯上还有?个平板。
乱糟糟的,特别有?生活气息。
陈则眠显然是又熬夜了,现在还没有?起床。
餐厅的灯没有?关。
陈则眠每次晚睡都会开那个小灯,这样下楼的时候不?会太暗看不?清路,又不?会太亮晃眼?睛。
陆灼年放轻脚步迈上台阶,转到二楼。
陈则眠在他家睡觉都不?怎么?关门。
因为?刚开始那阵陆灼年手不?方便,要?是两扇门都关着,陈则眠听不?见陆灼年叫他。
这个习惯延续到现在。
陆灼年走进客房。
客房内的窗帘没有?拉严,一抹阳光自缝隙间倾泻,金色光束正好照在床上。
陈则眠只穿了一件宽松的短袖t恤,半条小腿蹬在外面,侧着身?脸都窝进了被里,睡没睡相,脑袋只枕到了个枕头边,半搂着羽绒被,整个后背都晾在空气中。
t恤下摆微微上卷,露出一截脊骨明显的腰。
腰臀曲线缱绻柔美,像是画出来似的一气呵成,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摸上去手感多么?美妙。
陆灼年喉结动了动,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心中因为?红玫瑰与贺卡燃起的暗火倏然消散,但另一种火焰又悄然窜起,流转在四肢百骸,灼得人呼吸滚烫。
陈则眠呼吸悠长,没有?一点要?醒的意思。
他在这里睡得很安心,没那么?警觉,也不?容易醒。
陆灼年走到床前,静立良久。
晨光缓慢流转,从肩膀的位置移到面颊。
这抹阳光犹如无声计时器,等亮光照到陈则眠眼?睛那刻,沉睡的人就会被光晃醒。
时间滴滴答答,不?断流淌。
在光线扫向眼?睫的最后一秒,陆灼年微微倾身?,亲吻晖光。
第40章 第 40 章 傲人的资本
轻柔的?触感落在眼皮上, 一触即逝。
陈则眠霎时?清醒过来。
睁眼的?刹那?,阳光炫目, 晃得眼睛一阵刺痛。
然后,光消失了。
一只?宽大?的?手掌轻覆在陈则眠眼皮之上,挡住了那?恼人的?晖光。
陆灼年语气淡淡:“电动窗帘都能拉不严,你也是个人才。”
陈则眠不知恩更不图报,反而埋怨起陆灼年来:“你刚才明明都碰到我眼睛了,就非得等光晃我一下才遮。”
陆灼年把贺卡扔到陈则眠身上,兴师问罪道:“院子里的?玫瑰花是怎么回事?。”
陈则眠摸摸胸口上的?卡片:“玫瑰花?那?不是你们小区物业送的?吗?”
陆灼年:“你没看?贺卡?”
“我看?了,”陈则眠扒拉开陆灼年的?手,翻了半天。从地上捡起一张红色的?贺卡, 念道:“写的?‘岁首方临,予尔从欢’,这不新年祝福吗?”
陆灼年拿来一看?, 发?现第一张贺卡果然写的?是【岁首方临, 予尔从欢】这八个字。
这句话?的?字面意思可以理?解成:新的?一年刚刚到来, 祝你遵从内心?的?快乐, 事?事?顺利。
也可以解释成一句情话?:我出现在你的?生命里, 赠予你欢愉, 虽然才来, 但并不晚。
陈则眠以为花是物业送的?,当然不会往暧昧的?方向深想。
贺卡还?偏偏是红色, 说暧昧也暧昧,说喜庆也喜庆。
陆灼年沉默几秒, 问:“你怎么知道是物业送的??”
“这不写着呢吗?数学符号π。”
陈则眠指了下贺卡的?落款的?‘兀’字:“你们小区物业不就叫奢华π吗?”
陆灼年:“……”
陈则眠说:“前两天我交物业费,管家说预交一年有暖心?回馈,我就让他放家门口了, 没想到竟然是玫瑰花,我还?以为是米面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