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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明明说过是朋友的!
    陈则眠看?着手?机上那?串数字,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甚至非常生?气。
    刘昊不问他的意见就擅自续约,陆灼年也不问他的意见。
    太蛮横太霸道?了!
    简直是赤.裸裸的羞辱。
    难道?在陆灼年眼里,他陈则眠难道?是那?种见钱眼开,给?钱就可以任意使唤、奴役的人吗?
    我愿意照顾你,是因为我把你当好朋友啊陆灼年!
    你把我当什么了?
    陈则眠越想?越生?气,拿起手?机往陆灼年身上一摔。
    他原计划是摔完手?机,打开副驾驶车门,把陆灼年推下车,然后潇洒地开车离去。
    然而愤怒之下,他忽略了坐在车上很难施力,也忽略了自己和陆灼年的体型差。
    打开车门后,陈则眠侧身一搡,非但?没能把目标人物推下车,反而把自己闪进了陆灼年身上。
    陆灼年还没来得及捡起手?机,怀里就突然多了一个愤怒的棉球。
    棉球很努力地推他,但?角度原因不好使劲儿,只能一下一下把他往车外拱。
    陆灼年单手?提住棉球领子:“陈则眠,不要突然离我这么近。”
    陈则眠直起身,紧绷着脸扬声质问:“陆灼年!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朋友!”
    陆灼年看?着陈则眠发?红的眼尾,喉结不易察觉的上下滑动,瞳孔微微扩张,整个人仿佛放空了两秒,才说:“当然。”
    陈则眠眯了眯眼,怒道?:“你在犹豫什么?”
    “没有犹豫。”陆灼年这次回答得就很快了,并没有被陈则眠的态度影响,反而情绪很稳定?地问:“可以告诉我为什么生?气吗。”
    陈则眠很别扭地说:“刘昊给?我转钱,你也给?我转。”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陆灼年却有点听明白了,他指尖微微一动。继续问:“那?你是气刘昊还是气我。”
    陈则眠也说不上来,一想?就心烦意乱,皱了下鼻子,又去推陆灼年,语气很凶地说:“你管我气什么。”
    陆灼年晃都没晃一下,只是通过陈则眠的行为分析出结论:“看?来是更气我。”
    “有区别吗?”陈则眠冷冷道?:“你们这些?大少爷都一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根本没有问过我的意见,这太不尊重人了。”
    陆灼年立刻说:“我尊重你,陈则眠。我非常尊重你,请你务必知悉这一点,如?果我不尊重你的话,我们现?在就不会坐在这里……交谈。”
    陈则眠没太明白陆灼年的意思,确切地说是完全没懂,满头雾水。
    什么叫不会坐在这里交谈?
    这话真奇怪,怎么听都不像是正常语句的表达,陆灼年的想?法?大多时候都很正常,偶尔也很难懂,陈则眠这回是真弄没明白。
    不坐着交谈那?怎么谈。
    站着谈?躺着谈?趴着谈?跪着谈?倒立着谈,空中转体720°接托马斯旋转跳跃着谈?
    能不能说点正常人类能听懂的语言。
    难怪萧可颂总说陆灼年有病。
    确实抽象。
    第33章 第 33 章 不小心干成男仆了。
    因为?快要开始比赛, 陈则眠没有继续和陆灼年生?气。
    外敌当前,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和陆灼年后?来?又和他解释了半天没多大关系, 主要是陈则眠有气量。
    他原谅了陆灼年,并勉为?其难地收下了六百万。
    “以后?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陈则眠威胁道?:“我跟你讲感?情,你竟然?跟我谈钱。”
    陆灼年说:“我也愿意跟你讲感?情。”
    陈则眠:“……”
    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很正常,从听陆灼年讲就这么怪。
    估计是因为?陆灼年本就更讲究利益,不像他这么重?情重?义,所以听起?来?也不大可?信。
    但陈则眠没有计较。
    两个人默契地跳过?争议话题,并肩走向射击场。
    陆灼年应战枪神?之子劳埃德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射击圈。
    但因为?有刘越博的骚操作在前, 陆灼年和劳埃德的比赛刚开始时,可?以用无人问津四个字来?形容。
    如同‘狼来?了’的故事一样,其他国家的运动员和教练都溜出心理阴影了。
    听说劳埃德又和人约了娱乐赛, 纷纷表示‘don't care’, 生?怕又被骗去围观一场毫无意义的对决, 白白浪费训练时间。
    正式比赛前, 还需要先处理一下陆灼年手上的烫伤。
    右手拆掉绷带后?, 伤口原本已经结痂了, 只是今天戴着手套一闷, 又有点化?脓。
    看着就很疼。
    陈则眠用棉签擦去外渗的组织液,低下头轻轻吹了吹伤口。
    陆灼年手腕晃动一下, 像是下意识想?抽手欲走,但忍住了没躲。
    “别动, ”陈则眠攥住陆灼年手掌,不仅没放开,反而又往前拽了一下, 继续往上抹药:“吹一吹干得快点,现在已经快好了,闷着反而容易发炎。”
    从陆灼年的角度看过?去,能看到陈则眠垂下的睫毛和蹙起?的眉梢。
    毫无由来?的,陆灼年轻轻‘嘶’了一声,似是吃痛,实则伤处根本没有任何痛感?,只是麻。
    还有微微的凉。
    陈则眠哪里知道?陆灼年那么多小?心思,听到陆灼年吸气,还以为?是自己粗手粗脚弄痛了他,眉梢越发紧蹙,又朝着伤口吹了两口气,也不知是在给谁洗脑,一迭声说了一连串‘不疼’。
    陆灼年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说:“没事。”
    陈则眠把生?长因子凝胶敷在伤口上,抬头看向陆灼年:“就非得戴你那破手套吗?”
    陆灼年平静道?:“劳埃德枪技精绝,擅长各种射击类竞技,如果让他知道?我右手有伤,故意选那些双手配合度高的项目,会输。”
    陈则眠几次拿着绷带又放下,说:“其实输了也就输了,不比也没什么。”
    “劳埃德在世锦赛对华国教练态度轻慢,拿了金牌后?更是不可?一世,也该挫挫他的锐气。”陆灼年把绷带放进陈则眠手里:“这次正巧他来?华国,他不约我,我也会约他的。”
    话已至此,陈则眠知道?陆灼年此战势在必行,索性也不再说什么劝阻的话泄气,他拆开绷带,一圈圈把手背包扎好:“皮质手套那么薄,不想?被看出来?里面缠了绷带,就只能绑紧点了。”
    陆灼年应了一声:“嗯。”
    陈则眠在伤口覆了层纱布,薄薄地缠了三圈绷带固定?,然?后?拿起?手套帮陆灼年戴好。
    恍惚间,他感?觉自己就像个贴身小?厮,正在为?自家将军做出征前的准备工作,并且诚心期盼他能得胜归来?,不要受伤。
    本来?对做狗腿充满排斥,结果一不小?心干成男仆了。
    人生?还真是充满了难以预测。
    陈则眠觉得有趣,不由轻笑一声,陆灼年问他在笑什么,陈则眠就如实讲了。
    本来?就只是句玩笑话,没想?到陆灼年听完后?沉默了几秒,跟他说不要胡思乱想?。
    “???”
    陈则眠有时候也搞不懂陆灼年在说什么。
    陆灼年这人表面看起?来?高冷矜贵,其实熟悉之后?,就会发现他也自有其抽象之处。
    *
    射击馆内,劳埃德已经到了。
    看到陆灼年走进来?,他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展开双臂上前迎接,用英文说:“nian,你可?真是个大忙人,想?见你一面可?太难了!”
    陆灼年明显不想?跟劳埃德拥抱,抬手和他碰了碰拳:“远道?而来?,辛苦了。”
    “洁癖还是这么严重?吗?”劳埃德哈哈一笑:“没什么辛苦的,就是无聊,来?了这么多运动员和教练,懂枪的人都没有,我又找不到你,只能天天和靶子玩。”
    说完,他看似随意地回身比画了一下,露出那张都快把十环区域打烂的环靶。
    陈则眠:“……”
    这人真的好装啊,难怪陆灼年说什么也要应战。
    陆灼年对劳埃德的炫耀不以为意,只是拉开枪匣,露出各类摆放整齐的枪.械,问:“今天想?玩什么?”
    劳埃德取出一把a.w.p狙击步枪:“来移动靶?你这儿有活物跑靶吗?”
    50米移动靶项目设立之初,世锦赛都是以活物为?靶,先后?有跑鹿、跑獐、跑狍、跑猪等等,后?来?改为?画有两个靶心和一个圆形黑点的黑心环靶。
    虽然?正式比赛中早早就弃用了活靶,但活物靶在私下里依旧很受欢迎,国外的一些射击场会提供兔、鸽、獐之类的动物供人射击玩乐。
    陆灼年的射击场没有这些。
    劳埃德明知故问:“真的没有吗?环形靶都玩烂了,跑鹿靶、跑獐靶玩起?来?才有意思,也都不是什么新?鲜东西,你连军用枪都有收藏,弄来?几只动物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