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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可我如今就是很想亲你啊。”
    “你非要我说,说了你又不同意。”
    “早知道不说了。”她赌气道。
    紧接着,她仿佛想起了什么,继而抬眸望他,眸中水雾弥漫:“那要不你就当我没问过,好不好?”
    尾调轻柔,百转千回。
    ……她这是在同他撒娇?
    慕昭唇角绷直,眸中无甚情绪,垂眸望向怀中的女人,觉得她像一只走失在大雨里的小猫,如今刚被他寻回家,正浑身湿漉漉地,轻蹭着他讨好。
    她现在知道丢人了?
    知道自己不该对一个尚未确立关系的男子说这样的话了?
    他默了默,心一软,还是“嗯”了声答应了她,语重心长道:“你知道不该问就好,以后在我面前——”
    “多少矜持些”尚未说出口,面前的少女忽然踮起脚尖,毫无征兆地吻上了他的唇。
    仿若春日里沾着晨露的花瓣,被暖风送入口中。
    刹那间,柔软被碾碎,迸发出馥郁香甜。
    她的唇瓣饱满、柔软,与他紧紧相贴。
    纵使她毫无技巧,只是随意摩挲着,慕昭的脑子依旧轰然一声,以至于忘了推开。
    话本里的反派往往死于话多,想做什么就直接干,不必问。
    月思朝满意地品尝着他的滋味,自觉找到了一条人间真理。
    未受禁锢的那只手在不知不觉间揽住他劲瘦的腰,他觉得像是被一朵云贴近。
    她微微张唇,包裹住他,在他的唇瓣上辗转厮磨,想象着她坐在西市的糖水铺子里,小口小口地吃双皮奶。
    温热,微甜,夹杂着冷淡的清茶香。
    她忽然想品尝得再深一些。
    舌尖舔向他的唇瓣时,慕昭猛然睁开眼睛。
    他抬手掐住她的下巴,止住她无礼之举动,眸光沉黯,咬牙切齿地唤她的名字。
    “月思朝!”
    他深吸一口气,压住眼底的羞恼:“你究竟想干嘛?”
    “你长得真好看。”她勾了勾唇,笑嘻嘻地凝着他,答了句驴头不对马嘴的话。
    “所以?”
    “想和你做。”她老实巴交道。
    慕昭:“……”
    “你再说一遍试试?”他声音冰凉。
    她又不说话了,垂下头去思索她哪里惹到了他。
    大概是没有说明缘由吧。
    残存的记忆涌入脑海,她扶着脑袋开始解释:“……其实我之前一直在找你。”
    慕昭冷笑:“意料之中。”
    “找不到,跑了很久,但我觉得只要找到你,你会愿意的。”
    至于愿意什么东西,她也记不清了。
    应该就是愿意和她做。
    她体内药物的威力被先前一吻彻底激发了出来,如今满脑子只剩这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可他连一个简单的亲亲都会拒绝她,她到底该怎样求他和她干点别的?
    慕昭加深了指尖的力道,强迫她看向自己,冷声问:“你看看清楚我是谁。”
    “慕昭啊。”她很苦恼,“你到底愿不愿意和我做?”
    “……不愿意。”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我本以为你肯定愿意的。”
    慕昭匪夷所思地看向她:“你凭什么这么以为?”
    他心中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他家风太严了,以至于不知如今男女之间已然开放到了这种地步。
    月思朝垂眸,若有所思:“因为它又戳到我了。”
    说着,她伸手去摸:“难道不是这个意思吗?”
    瞧,她就知道,事以密成,言以泄败,多说无益,还要与他浪费口舌,想做什么不如直接去做。
    他松开手躲她,试图与她拉开距离,她却步步逼近,而后不由分说地搂住他劲瘦的腰。
    终于能站稳了。
    练得好的男人就是不一样,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这般稳健。
    她满足地想。
    她急促地呼吸着,放在他腰后的那只手并不安分,开始拙劣地去摸索他腰封的绳结。
    慕昭终于忍无可忍,他掰开她的双手,钳制住她,将她双手举过头顶,按在墙上不得动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闹够了吗?”
    男人眉眼紧蹙,颇具压迫意味。
    “你若是不开心,大可以直说,何必用这样的方式来作践自己,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以为你主动对我投怀送抱又能怎样,以色侍人又能好到几时——”
    带着潮气的衣裙紧紧贴着他,他自她细白的脖颈间嗅到了一丝隐秘的,不属于她的气味。
    还未来得及细闻,一个湿湿滑滑之物便抵上了他的喉结。
    冷淡的声线哽住。
    那是她的舌尖。
    她没有说话,也不敢睁眼,只是毫无章法地一遍遍描绘着他,微微翕动的长睫出卖了她此时的紧张。
    慕昭闭目,喉结上下一滚。
    就在他分神之际,她终于得以挣开他的桎梏,挑开了他的腰封,滑进他的衣襟。
    指尖之下,是颇为分明的肌肉线条。
    她沿着沟壑描摹,惹他倒吸一口凉气。
    他不得已,只得再次去按住她颇不安分的手。
    少女的衣衫湿冷,挣扎之间把他刚换的墨衣蹭了一身潮气,急促的呼吸与外面的风雨混在一起。
    与他两相抗衡之间,她的外衫滑落,露出白皙圆润的肩头与掐得精致漂亮的锁骨,绯红自耳廓蔓延至脖颈,他只消轻轻垂眸,便可见她身前的无限春光。
    他别过脸,不去看她。
    他这辈子也想不到,有一日会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逼到这种境地。
    凉风自窗缝内灌入,他强硬握住她的手心时,不正常的燥热终于透过皮肤隐隐传递过来。
    男人音色沉冷,眉宇紧蹙,终于明白她为何如此反常:“你中药了?”
    她只是摇头否认:“没有吧,我只是想和你睡。”
    慕昭:“……”
    看来她真的不太清醒。
    可他最初见她时,她明明十分正常。
    自她离去后,他又始终盯着怀宁。
    她今日老实又安分,甚至从未暗自吩咐过旁人什么。
    他不明白她为何会中了药。
    ……总不至于真是她给自己下的吧?
    ……就为了他?
    慕昭一时难以接受这个荒谬的猜测,他没再多言,弯身想将她打横抱起,打算先把她抱去床榻,谁料他刚倾身过来,她便径直搂住了他的脖颈。
    他垂眼,见瓷白的手腕上印着他方才钳制她留下的红痕,看起来甚是可怜。
    少女滚烫的呼吸落在他耳畔,她贴近他,唇瓣擦过他的颈侧,呜呜哝哝道:“……难受。”
    他没听清,朝她凑近:“什么?”
    “很湿。”她声音细弱,“难受。”
    慕昭抱着她,僵了僵。
    ……这种话她也说得出来?
    “你别想了,我不可能和你做。”他铁青着脸道。
    “是衣裳湿。”她补充道。
    纤细的手臂紧贴着他,显得亲昵又暧昧。
    “我没力气,你帮我脱了吧,不喜欢它,湿。”
    “求求你了……”依旧是绵软的尾音。
    他沉默,甚至有些怀疑她说这话的时候,究竟是清醒还是糊涂。
    依照他对她的了解,她很聪明,知晓自己不会对她视若无睹。
    且如今是在宫里,除了凌川,他没有任何能全然信得过的人。
    凌川也是男人,他断然不会找他来给她换衣裳。
    为着她的清誉,他亦不会让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知晓她现在的这副模样,包括宫内的宫人。
    她亦知道自己清楚她的家世,在那里,亲人甚至还不如陌生之人,他无人可寻。
    所以,如果是她给自己下药,用来拿捏他,几乎就是一场板上钉钉的事。
    ……难道她就可以这样算计他对她的恻隐之心吗?
    慕昭呼吸粗重,盯着她安静姣好的面容,目光沉沉。
    权衡许久,他终于闭了闭目,抱着她坐去床榻,而后撕下一条布带系于眼上,把手递给她。
    “我不看你,你自己带着去解。”
    月思朝恍惚看向递来的那只手。
    瘦削、修长、骨节分明,手背青筋凸显,指腹上带着习武之人皆有的薄茧。
    掌心温热,既能毫不费力地禁锢住她,也能这般温柔地由她指引。
    她倚着他的肩,握住他的手指,带他去寻裙身的系带。
    他的眼前漆黑一片,触感被不断放大。
    他能感受到她的绵软和颤抖,也能感受到衣带被缓缓拉开,甚至能感受到衣衫滑落时带走的潮湿气息和少女身上愈发浓烈的馨香。
    指尖的薄茧时不时便会划过她的肌肤,带来些许令他心颤的暧昧与旖旎。
    呼吸渐沉,眸色转黯。
    他忽然感觉有一股热流直冲头顶,又猛地往下,冲破心房,无可救药地淌向腰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