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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
    江谨言一喜,立刻说道,“是!”
    沈毅没有听出宋太公的话外之意。
    只知道宋太公的这话是和之前让何林回家一样,是惩罚。
    沈毅扑通跪地,“太公,我……”
    宋太公压下眼睑看他,“你如何,嗯?”
    沈毅正要开口。
    就被江谨言拉起来,“太公,沈兄最近劳累过度,腿软,没事,我带沈兄回去休整几日,这边的事情还劳烦太公替我们两人处理下。”
    话落。
    江谨言就把人拖了出去。
    “谨言,你这是做什么?”
    “等下再说,先去义宁坊收拾一下。”
    “你……你真要回家休整,这样可就承认过错了,我不服。”
    “……”
    江谨言按了按脑门,拉着沈毅,低声耳语了几句。
    沈毅愣愣的。
    不可思议,“太公真的是这个意思吗?”
    江谨言点头。
    沈毅眉间郁结,“可是……可是我怎么没有听出言外之意?”
    江谨言沉默良久。
    才意味深长的说道,“因为侯爷和夫人将你保护的太好了。”
    他从小,就学会看大哥二哥的脸色。
    想着讨好大哥二哥,他们对母亲的态度就会好一点。
    小小年纪,父亲去世以后,母亲执意供自己上学堂,更是引起了大哥和二哥的不满,这个时候,应该是江谨言的敏感和察言观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大哥二哥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可以在小小年纪的江谨言心里激起一层一层的波澜。
    他会抽丝拨茧,他会顺着一点点的心思往上攀爬,他也会把每个眼神分析出三张纸写不完。
    回忆戛然而止。
    江谨言拉着沈毅去义宁坊,“我总觉得,有人会对居鹤别庄下手,我们得带人去守着。”
    沈毅点头,“那等下我回家去调人。”
    江谨言本来想说自己那边有人,又担心给九月惹麻烦,“那好。”
    有人在明,有人在暗,算是双重保证。
    去义宁坊的时候,里面的同僚都同情的看着他们。
    有几个关系稍微好一点的,还拍拍肩膀,捶捶胸膛,“你们也别泄气,太公这样做也只是为了给上面一个交代,等到这件事情被大家遗忘的差不多了,你们自然而然就会回来了,趁着这段时间,就当是休沐几天,好好陪陪家里人。”
    江谨言脸色不好,有些苍白,带着一分局促,三分担忧,三分害怕,三分惆怅,敷衍着大家。
    沈毅面无表情的看着,只觉得……
    江兄这个人不去唱戏,真真是亏了人才。
    还有人劝江谨言,“你看看沈兄,淡定的紧,你多学习学习他。”
    江谨言叹息,一边收拾案桌,一边小声说,“不一样的。”
    话落。
    大家恍然大悟。
    当然不一样。
    一个是从下面来的泥腿子,一个是侯爷的小儿子,不久之后还是皇帝的乘龙快婿,不一样,是真的不一样。
    对江谨言而言,这个位置比命还重要,而对沈毅,完全无所谓的。
    当下,大家更同情江谨言了,反而不怎么理会沈毅了。
    沈毅:“……”
    就感觉……江兄这人……有亿点点神奇。
    分明,自己的头上还有伤口,还有血的。
    第626章 你和宝宝一样要靠娘养着了
    两人离开义宁坊,要分道扬镳,
    沈毅额头上的伤口已经包了一块纱布,“我先回家调人了,晚一会儿我去你家找你。”
    江谨言点点头。
    然后指了指沈毅额头上的伤口,“没事吧?”
    沈毅笑了笑,“这点小伤,不至于有什么?那我先走了。”
    江谨言目送沈毅离开,这才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走了没几步。
    抬起头,看到了威宁侯身边的贴身小厮。
    “江大人,我家侯爷有请。”
    “抱歉,没有时间。”
    说完江谨言就要离去。
    却被人抬手拦住去路,那人指了指不远处的一辆马车,“我家侯爷就在那里,三两句话的事儿,还请江大人赏个脸。”
    江谨言深吸了一口气,朝着那辆马车走去。
    刚刚靠近过去。
    就有人掀开车帘,江谨言看了那人一眼,起身上了马车。
    威宁侯在里面正襟危坐,眯了眯眼睛,“江大人,我想孙义山的事情,你是不是应该给本侯一个说法?”
    江谨言笑了笑,“在下也正想找侯爷要个说法的,因为这个案子,在下和沈兄已经被太公停了职了,侯爷,昨天,你到底暗示了什么,才会让犯人在狱中自杀呢?”
    江谨言目光灼灼。
    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坚定的味道。
    那股坚定似乎已经胜券在握。
    威宁侯笑了笑,“江大人这倒打一耙的本事,本侯可算开了眼。”
    江谨言也微微一笑,“侯爷过奖,彼此彼此。”
    威宁侯抬起手。
    重重的拍了拍江谨言的肩膀,“江大人是聪明人,良禽择木而栖,现如今的京城,背后若是没有一个依仗,是上不去的,江大人,你且好好想一想,本侯给你时间。”
    江谨言笑,“侯爷还有事吗?”
    威宁侯笑着摇头。
    江谨言拱手,“在下告辞。”
    随手掀开帘子,跳下马车,头也不回地朝着自家走去。
    威宁侯掀开车厢侧面的窗帘,目光冷冷的盯着江谨言的背影。
    像江谨言这种人,如果不能收为己用,那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而半个时辰之后的宁王府。
    “王爷,我看到侯爷在大理寺外面接见了江谨言,江谨言上了侯爷的马车,两人大概说了有一炷香时间的话,江谨言就平安离开了。”
    “呵!”
    宁王手里捏着一支画笔,平摊在书桌上的画纸,已经初初显现出了轮廓。
    听到手下的话之后,却将画笔狠狠的按在画纸上,画了一个鲜红的叉。
    随手将画纸扔在旁边,重新展开一张宣纸,换了黑色毛笔,写了一封书信。
    递给属下,“你现在去把这封信送给我那亲爱的舅父。”
    “属下遵命。”
    “去吧。”
    “是!”
    宁王凝眉,他让威宁侯想办法干掉江谨言。
    他倒是要看看,这一次,威宁侯是不是还和他对着干!
    这是他给威宁侯的最后一个考验了,究竟以后还能不能坦诚的共事……
    就看今天了。
    ——
    江宅
    秦九月刚把报纸印出来,转头,看到来人。
    惊讶的问道,“今日怎么这个时辰回来了?是忘记带东西了?”
    距离早上出门还没有一个半时辰呢。
    江谨言轻叹。
    走到秦九月面前,拿起旁边的一张报纸看了看,连续三天都是秋高气爽的大晴天,“出了点事,孙义山死了,上面怪罪下来,太公让我和沈兄先回家待两天。”
    旁边小姝儿好奇的问道,“爹,你是不是又没有活干了?你是不是又不能赚钱了?你是不是和宝宝一样又要靠娘养着啦?”
    灵魂拷问。
    江谨言:“……”
    小家伙一本正经的叹了口大大的气,搬着自己面前的小筐筐放在了江谨言的面前。
    奶声奶气的说,“那爹就陪我一起挑豆豆吧,黄豆豆放在大筐里,绿豆豆放在小筐里。”
    江谨言看过去,小家伙挑了大概有十之一二了。
    秦九月小声解释说,“她总是往外跑,跑出去就偷偷买糖吃,牙齿都坏掉了,我就想了这么个办法,也锻炼她的注意力。”
    江谨言同娘子咬耳朵,“应该的,只是依我看,豆子太少了些,明日最好再多加一些红豆黑豆和高粱。”
    秦九月一言难尽的看着江谨言,太丧心病狂了吧。
    这人真是记仇。
    闺女的仇都记。
    秦九月捏了捏小姝儿的小揪揪,“宝宝,你继续,爹娘有正事要说。”
    小姝儿:“哦——”
    小家伙只好又端着自己的小筐回到了石桌上。
    只是隐隐约约的听见她的声音,“都没活干啦,还有啥正事呀?”
    夫妻俩:……
    房间
    江谨言三言两语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下,包括路上遇到了威宁侯。
    秦九月嗤笑,“威宁侯和宁王那对舅甥俩,怎么就盯上我们家了?”
    江谨言道,“我和沈兄打算盯着居鹤别庄那边,所以这几天晚上可能也不回家,你们就不要等我了,晚上也不用给我留门。”
    秦九月点了一下头。
    想了想。
    再三嘱咐,“那你们要小心一些,这边的人随便你差遣。”
    江谨言乖乖应承,“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