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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行!”钟诚为了吃上一口东西,憋屈地忍了。
    用洗手液洗完后,钟诚举着半干未干的手,说:“你告诉皇上,这是本宫亲手洗的,洗得手都要脱皮了。”
    江悬这下才心满意足,嘴角勾着笑,递给他那盒炸鸡:“吃吧。”
    “你不吃吗?”钟诚问。
    江悬拿出手机,坐在沙发上,头也不抬道:“我不爱吃。”
    “……”
    钟诚震惊,感觉自己被耍了:“你不吃?你不吃干嘛叫我买了送到你家?”
    “奖励你的。”
    说完,下一秒江悬就给钟诚转了账。
    钟诚见江悬给自己转了一千,不可思议:“不是,去国外四年,回来我怎么更搞不懂你了呢?”
    江悬不在意道:“你搞懂我干嘛?你先搞懂搞懂你女朋友吧?听说最近又和你闹分手呢?”
    这话一下子就戳到了钟诚的痛处,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回击道:“干你屁事,你自己不还是单身汉?”
    说完这句话,他还不忘领了那笔转账。
    “诶,对了,你怎么改网名了?你以前不是叫什么挂、挂,”钟诚忘了,半天说不出,最后只道,“就是挂啥枝来着,还挺晦气一名。”
    江悬没搭理他,只垂着脑袋,看着手机,像是在翻朋友圈:“吃完就走吧,我爸妈都睡了,你别吵醒他们。”
    听见江悬说他爸妈睡了,钟诚调低了自己的音量:“就不,我就要赖在你家今天。”
    “行,”江悬说,“那你打地铺吧。”
    “……”
    “你让我这个唯一的兄弟打地铺,你有没有心啊?”
    “我要是没有心,”江悬起身,睨了他一眼,说,“你现在这只手已经被剁了。”
    钟诚看了看自己的手,骂道:“靠,我做什么了你要剁我的黄金右手。”
    江悬留下一句“自己想吧”就回了房间,翻了翻柜子,找了床被子丢给钟诚,然后铺了张席子给他。
    钟诚晚上还真的就在江悬房间里打地铺睡觉,这地板有些硬,他大半夜有些睡不着,就想找江悬聊天。
    “悬?”钟诚试探性地问,“睡觉了吗?”
    江悬轻轻“嗯”了一声说:“睡着了。”
    “就知道你没睡,”钟诚来了兴致,说,“诶,今天你送那个不爱说话的姑娘回家了吗?怎么样?有没有见到她长什么样?好不好看?”
    江悬没说话,沉默了很久,久到钟诚以为他真的睡着了的时候,只听他轻声说了两个字。
    “好看。”
    第6章 挂南枝
    夏日的风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原本爆大的雨,下到半夜就气势渐颓,到了第二天一早,直接偃旗息鼓,而朝阳冲破阴翳,露了脸。
    许南枝在一阵闹铃声中醒来。
    因为睡得晚,今天闹钟响了三遍她才揉着眼睛悠悠睁开。
    许是睡前喝了点酒的缘故,她明显感觉自己的脑袋比往常更加昏沉。
    疲惫感将其绑架,许南枝呆滞地看着天花板,心里头的小人在打架,纠结着今天到底要不要上班。
    思忖片刻,责任感还是占据了上风,逼得她起身。
    可能在床上躺得安逸了,她忘了自己的伤,因起得太猛,精致的小脸直接皱成一团纸。
    一句“靠北”下意识脱口而出。
    她手摸着尾椎的位置,缓了很久才继续起身的动作。
    简单梳洗后,许南枝挑了身宽松的衣服穿上,想着上课反正会出汗,到时候妆花了反而难看,也就懒得化了。
    开门临走之前,她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几点,打开的一瞬,手机的时间刚好跳转到“8:00”。
    这个点应该不会碰见吧?
    许南枝咬唇想。
    但随后又想起昨天钟诚说的,江悬是刚刚回国,所以这个点应该还在倒时差。
    意识到这个,许南枝松了口气,心下轻了不少,大胆地开了门。
    可就在她锁完门要转身的时候,忽然看见一个人恰巧从楼上下来。
    定睛一看,是江悬。
    许南枝收钥匙的手一顿。
    心想这墨菲定律在自己身上也太灵验了,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江悬今天穿着件短袖卫衣,头带着顶黑色帽子,是一种俊出青春的穿搭。
    但帽檐下的眼瞳曜黑,看人的时候永远带着桀骜的锋刃。
    而此刻的锋刃正落在自己身上,早已捅破了她的伪装。
    二人像是两军对峙,最终还是许南枝不敌,先败下阵来。
    她挂上了个自以为还算得体的笑,扯扯嘴角,来了个极为平平无奇的开场。
    “好巧。”
    “是挺巧,”江悬默了几秒,随后若有所思道,“第二次了。”
    许南枝消化了几秒,如果没听错的话,他的语气里莫名带着几分嘲讽,就好像在说她是故意为之的一样。
    其实结合昨天发生的事情,许南枝觉得,如果自己是江悬的话,也很难不觉得她不是故意制造偶遇又故意三番两次扑上去。
    许南枝装作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依旧带着笑。
    她长相明艳,笑起来的时候更甚,只是气质清冷,平常压着她,让人莫名觉得她不好相处。
    “我还要上班,就先走了。”
    许南枝的心里早就乱了阵脚,但语气仍旧大大方方,像是平常邻居,说完就打算走。
    可脚步刚抬,那人就悠悠开口:“许……小姐。”
    “许”字拉了很长,像是在想该怎么称呼才算礼貌,但他语气散散,再礼貌的称呼也从中泄出了几分不以为意。
    许南枝从未听过他这样叫自己,心下一愣,随后转头,启唇问:“怎么了?”
    像是为了呼应似的,末了她还补了个称呼。
    ——江先生。
    江悬语气淡淡,看似好心地出言提醒:“注意脚下,今天前面可没人给你扑了。”
    “……”
    不知是不是错觉,几年不见,许南枝觉得江悬的性格里多了几分恶劣。
    许南枝的脸色差点绷不住,道了句谢后就立马啪嗒啪嗒下楼了。
    像躲着什么穷凶极恶的恶兽似的。
    江悬注视着许南枝落荒而逃的背影,直至那个背影消失不见,他才忽地轻笑一声,在安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清晰。
    经过大雨的清洗,今日的天澄澈得像不曾污染过的湖面,雨夜的凉还欠有几分余味,夏日的暑气被冲淡了不少。
    许南枝到了楼下,看见张叔的老婆江兰江姨正倒完垃圾往回走,嘴里还叨叨着。
    走近了,许南枝才听清了末了的那句“这么早也不知道去哪了”。
    江兰抬头瞥眼,看见了许南枝,原本蹙着的眉头瞬间就松了。
    只听她亲昵地喊了声“枝枝”。
    因为许南枝是舞蹈老师,平常的上班时间都是看排课的,难得见她上早课,所以问了一句:“今儿个怎么起那么早?上早课吗?”
    许南枝莞尔道:“对,今天上早课。”
    江兰又问:“那你今天有时间吗?昨儿个没赶上阿姨家里的饭,今天补上,怎么样?”
    许南枝知道江兰话外的意思,婉拒道:“不用了江姨,今天我还要去趟医院。”
    “去医院?”江兰刚松了的眉头又是一皱,“去医院干嘛?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阿姨刚好认识一个医生,把他微信推给你好不好?”
    见江兰这么热情,许南枝都有些受宠若惊了,但还是选择了拒绝:“没事儿的江姨,就是前两天摔了,有点疼,想去看看有没有摔到骨头。”
    “这样啊,那行吧,”江兰话里有些可惜,“那就下次等你有空再来阿姨家吃饭吧。”
    许南枝碍于情面先应了下来,说了个“好”字,又言道:“那我就先走了。”
    “行,”江兰点点头,嘱咐道,“路上小心点,可别又摔了。”
    许南枝轻轻一笑,将自己的布袋包往肩上拉了拉:“好。”
    天河小区门口就有公交,许南枝每天都是乘公交去上班的,她倒不是不会骑电驴,就是单纯喜欢那种乘着公交看街景的感觉。
    她等了一会儿98路的公交,很快,车就来了。
    其实小区离她工作的舞蹈室并不远,但因为公交一站停一站,所以耗时比较长。
    坐在车上,轻轻动一下,尾椎的位置就有密密麻麻的痛意传来。
    许南枝决定预约个骨科一下,翻手机,她发现最近的市医院还有早上十一点的号。
    她算了一下,十点二十下课,打车过去十来分钟,时间差不多刚好,于是就约了。
    约完后,许南枝抬眼,看见一对情侣站着。
    两人的手挨得很近,两人应该在一起没多久,还有些羞涩,男生一直用小拇指勾着试探,但就是不敢牵上,仿佛那是不可越的雷池。
    原来喜欢就是这样,一点点小心的试探,深怕对方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