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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郁谷秋又看了安奕竹若有所思的样子,以为她不信,索性给她换了个理由。
    “你不喜欢烟味。”
    “什么?”安奕竹还在自己思绪里一时没反应过来。
    郁谷秋耳热。
    本来是故意说的话,但被安奕竹重新问一遍,她倒觉得这话烫嘴了。
    “嗯?”错过关键的安奕竹不明白郁谷秋此刻的沉默是什么意思。
    安奕竹懵懂不明的样子让郁谷秋不满意。
    郁谷秋决定必须让安奕竹听清楚。
    “因为你不喜欢。”
    安奕竹切切实实听清楚了。
    愣了一瞬之后,安奕竹嘴角根本压不住笑:“你是因为我才不抽烟的?”
    这个反应和郁谷秋想象中不一样。
    郁谷秋看着她:“是有如何呢?”
    也不如何,她就是高兴。
    安奕竹笑着,但还是捏着郁谷秋的手指。
    修长又骨节分明,摸着冰凉如玉。
    “你的手很适合做手摸。”
    “?”郁谷秋又盯着安奕竹看。
    自己难得说些撩拨的话,却像是抛媚眼个一下子看。
    怎么只想着画画的事情?
    这时候这也是安奕竹不受掌控的部分。
    永远料想不到她会给出的反应。
    但安奕竹还特别认真,一点点摸过郁谷秋的骨节,指缝,触碰着她的指尖。
    这么难得能肆意触碰郁谷秋的机会,她不想错过。
    或者说,她早就想好好摸摸了。
    “第一次看到你抽烟的时候就在想,你夹着烟的样子很好看。”
    安奕竹总是不自觉地一直看着郁谷秋。
    郁谷秋知道。
    那甚至不仅仅是作为一个画家对生活的观察。
    “但你还是受不了烟味。”郁谷秋说。
    她不是画家,但安奕竹的反应也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画在纸上就没有烟味了。”安奕竹对郁谷秋笑道,“我可是画家。”
    郁谷秋用她细长的手指,往安奕竹的额头上一弹。
    “就知道画画。”
    “这是我的爱好。”安奕竹摸了摸额头,理直气壮。
    “真好,我就没有什么爱好。”郁谷秋回忆着,那是很久以前的以前,“从我有记忆开始,跟着奶奶,喜欢上了实验室里的瓶瓶罐罐,就接手了企业。”
    “你这不是没有爱好,你是早就已经把爱好和生活融为一体了。”安奕竹听出了郁谷秋的意思。
    如果可以,她会和郁山梅一样,喜欢在实验室里呆着。
    郁谷秋想想:“或许吧……你呢,为什么喜欢画画的?”
    “小时候喜欢各种各样的颜色,觉得有趣,和大多数小朋友一样,就喜欢天马行空瞎画。但后来是因为一直在医院里面,也没有其他可以消遣的事情,就只有画笔能陪着我。”安奕竹也认真回忆着。
    郁谷秋却看着她。
    没有说话。
    “也算没有白费那段时光,无论是妈妈还是妹……没什么,我……有些记忆错乱了。”安奕竹的话突然悬崖勒马。
    她好像在这放松的氛围里,说得太多了。
    她想和郁谷秋分享自己的过去。
    就自然而然分享起这个世界“并不存在”的曾经。
    郁谷秋却只是说道:“天马行空的想象力,确实也很适合编剧。”
    “是啊,不然我也不会选编剧系,对吧?”安奕竹试图在郁谷秋面前自洽。
    但是心头戚戚然。
    那种在过别人虚假*生活的感觉又出现了。
    她闭了闭眼,突然换了个说法:“不过我也没写过什么剧本,这么一想我记忆混乱可能是因为,曾经写过一个小女孩,小小年纪就下肢瘫痪,在医院里住着,她的妈妈和爸爸,还有妹妹都很爱她,鼓励着她,她也坚持靠画画坚持下来。”
    如果可以,不管以什么形式,她还是想把自己的过去说给郁谷秋听。
    郁谷秋觉得安奕竹这话题转化得有些牵强,但还是听她说完了。
    她总觉得这个故事,带着安奕竹的真情实感。
    或许真的是她用心血写的剧本吧。
    郁谷秋用指尖戳着安奕竹的眉头,试图让她舒展:“你要是觉得这个故事很满意的话,以后也可以写出来,我们把她拍出来。纪璐写剧本也不是天生的能力。”
    安奕竹抓着郁谷秋的手指笑道:“你这才刚找到筹钱的途径,有了闲钱就像挥霍了?信托基金贷款,也是要还的吧。”
    确实,找到了研发药物的钱,她的心情轻松了许多。
    郁谷秋勾着安奕竹的手掌:“如果这是你的愿望,这就是投资,不算挥霍。”
    安奕竹却摇头:“我可没说这事愿望,就算有剧本,我也可以先画成漫画,降低成本,不需要大投资。”
    她不愿意用这种不存在的事,占用一个愿望。
    话题又回到了最初。
    “那你想许什么愿望?”郁谷秋并不准备赖账。
    即便这只是她的突发奇想。
    安奕竹看着郁谷秋,侧躺在沙发上,慵懒松弛的样子。
    身上宽松的衬衫,斜斜挂着。
    诱人而不自知的郁谷秋只是侧头看着安奕竹。
    又或许,她能从安奕竹逐渐变得炽热的眼神中看出自己有多诱人。
    “在看什么呢?这件衬衫很好看吗?”郁谷秋果然话语里又带了点故意。
    安奕竹定了定神,嗯了一声:“比例很好,划在了黄金分割点上。”
    安奕竹用手指在半空中比划着。
    黄金分割点。
    0.618。
    衬衫确实斜在了大概是一比二的位置上。
    锁骨和肩头都被它半露在外头。
    郁谷秋没有刻意去健身。
    但她素来自律。
    她早起,又吃得不多,偶尔有闲暇也会在集团大楼里的健身房里的跑步机上走两圈。
    这些线条走向逃不过安奕竹的眼睛。
    虽然离得很近,但安奕竹这次更加肆无忌惮地看着。
    郁谷秋嘴角微微勾起。
    她也对自己有了一个准确的判定,她不喜欢别人盯着自己看。
    但安奕竹全神贯注看着自己却很喜欢。
    只不过此时,她还是选择伸手捂住了安奕竹热烈的眼睛:“你的愿望是想看着我?”
    安奕竹任由郁谷秋遮挡视线。
    她还有一双手。
    她伸手就抓住郁谷秋的手臂,用手丈量着郁谷秋每一寸的肌肉线条。
    郁谷秋看着安奕竹大胆施为,也不拒绝。
    安奕竹的手顺着手臂往下,最后来到郁谷秋的掌心。
    她将郁谷秋的手一压。
    “你知道泰坦尼克号吗?”
    如果要许愿。
    她想许一个大愿望。
    郁谷秋脸上的笑意来不及收起,就和安奕竹的视线迎了个正着。
    “什么泰坦尼克号?”
    这个世界,显然没有这部电影。
    “不重要。”安奕竹的目光炯炯,继续捏着郁谷秋的掌心,要将每一寸重构在自己的脑海中。
    “我想画你。”安奕竹继续说着。
    却将郁谷秋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
    郁谷秋被安奕竹盯得脸热。
    我想画你。
    落在郁谷秋耳朵里,变了意思。
    画便画呀。
    明明画过不止一次。
    无论是参加“琼森莫”的《心动》,还是在大院里最初画的卡通身份证,又或者是一起在画室里画的彼此。
    这不都是在画吗?
    安奕竹除了在光影那接到的任务。
    其他时候画的所有画明明都在画她,又何来“我想画你”呢?
    郁谷秋看着安奕竹,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脸颊上划过,捏住了她的耳垂。
    安奕竹轻喘着气。
    双手落在郁谷秋的腰腹。
    紧实的腰腹被触碰着绷得更紧了。
    郁谷秋拉着安奕竹的耳朵朝自己靠近,故意问道:“这是要做什么?”
    安奕竹贴在郁谷秋的耳侧:“肌理研究。”
    这次说得一本正经,声音却变得靡靡。
    郁谷秋被气吹得缩了缩脖子。
    “用手?”
    安奕竹一本正经,非常认真:“指尖的触觉很灵敏。”
    但下一秒,她轻吻着郁谷秋发红的耳朵:“嘴唇也是。”
    郁谷秋被痒得,咬牙才将低哼声闷在喉咙里。
    安奕竹像是有什么无师自通的天赋。
    在一本正经胡说八道这件事情上,融会贯通。
    安奕竹有了足够的借口,更加肆无忌惮。
    郁谷秋现在就是她的绘画模特。
    作为画师,要认真地解析郁谷秋的线条走向,才能把人复刻在画面上。
    或许千年以后,安奕竹的名字消失在世界上。
    但郁谷秋永远会和她的画师“秋竹”一起留在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