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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前男友的孕检报告 第7节
    朱伊伊蓦地掐断。
    心脏差点跳出嗓子眼。
    她心虚地瞄了眼贺绅,不料,与男人深邃的目光直直撞上。
    像极了课堂上的老师正在抽问,而她,就是那个幸运之子。
    朱伊伊一把呛住:“咳咳……”
    贺绅倒了杯水过来:“小心。”
    手掌轻拍着她的背。
    在贺绅触碰过来的那秒,朱伊伊一把弹起,退出好几米远:“我没事!”
    贺绅手僵在半空,好一会儿才收回来。
    转眼时间到了八点。
    难怪朱女士要催她回家。
    朱伊伊走到餐桌边,端起碗喝掉最后一口汤,拿起自己的斜挎包,“贺总,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
    “外面在下雨。”
    刚来的时候晚霞还红遍天。
    朱伊伊不信邪,去到窗户边,凑近能看见漫天飞着蒙蒙雨丝,真的下雨了。
    这是京城的第一场秋雨。
    秋雨后,将会迎来第一个大降温,正式步入秋冬换季时期。
    朱伊伊不动声色地碰了碰肚子。
    “好吧。”
    贺绅又让她等等,在她换鞋时,从卧室拿下一件风衣,“穿着吧。”
    “我有外套。”
    “外面气温低。”
    朱伊伊没推辞,接过来穿上,“……谢谢。”
    打开公寓的门,外面走廊还是一如既往地充满暖气。
    朱伊伊再次感叹有钱就是好啊。
    贺绅关门,单手勾着车钥匙,“直接坐电梯去点下停车场。”
    “哦好。”
    朱伊伊刚抬脚,对面的电梯门突然叮咚一声。
    这里是一梯一户,除了贺绅这个业主,其他没有交集的人不会擅自停在这一层。
    但电梯门开了。
    一个穿着靓丽,气质优雅的女人走出来,左手还拎着保温食盒,看样子是来给人送饭。
    她一眼看见电梯口的男人,笑:“贺绅——”
    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她还看见站在贺绅旁边的朱伊伊。
    吕珮嘴角的笑意僵了僵:“伊伊也在啊,我还以为看错了呢。”
    瞥见朱伊伊身上穿着贺绅的外套,她状似不经意地提起:“不是说你们分手了吗,今天这?”
    一语惊醒梦中人。
    朱伊伊从看见她的那一秒,神情就很淡,现在更是没什么表情,“来拿东西,我先回家了,不打扰你们吃饭。”
    她不再管贺绅和吕珮什么反应,抬脚就走。
    “我送你。”贺绅跟上来。
    “不用,”朱伊伊态度强硬,“我的事跟你没有关系,贺总。”
    她摁了一楼,电梯门关紧前,没再看他一眼。
    -
    出小区的时候,雨势变小。
    朱伊伊站在路口准备打车,一辆出租车恰好停在街边,“小姐,去哪?”
    “去城南,多少钱?”
    司机报了一个很低的价格。
    朱伊伊一喜,收了雨伞,立马坐进后座。
    又省了一笔。
    朱伊伊上车后开始犯困,奇怪的是车子全程平稳,司机一句话没说,乱七八糟的音乐和电台也没放,比以前的打车情况好了不止百倍,一路舒服到家。
    抵达城南老旧小区,她扫码付款,下车。
    进小区的时候,朱伊伊步速慢,进单元楼的时候不经意回头看了一眼。
    门口停了一辆黑车。
    有些眼熟。
    她下意识想到了贺绅的宾利。
    转瞬摇摇头,自以为是。
    朱伊伊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
    秋雨一阵缓一阵急,拍打着车身噼里啪啦响。
    许久以后,那辆车才打着闪光灯离开。
    -
    朱伊伊脱下身上的风衣,叠好,放进包里。
    推开门,家里电视机里正在播放回家的诱惑,品如强势归来,在舞会上大放光彩。
    朱女士坐在沙发里激烈鼓掌,大声叫好:“虐死渣男,打死小三!”
    “破坏人家家庭,不要脸!”
    “抛弃原配,更不要脸!”
    这些话朱伊伊从小到大听得耳朵起茧子,沉默地换鞋,放包,缩小存在感地回自己房间。
    “有些人还知道回来?”朱女士冷哼,“野哪儿去了你?”
    “说了加班。”
    “你糊弄鬼呢,刚才隔壁小区叫凌麦那丫头,是你同事吧,来我们家送糖糍粑粑,还问我今天下班早怎么没看见你。”朱女士电视一关,遥控器一摔,“你给我说清楚,偷偷摸摸见谁去了?”
    “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朱女士咄咄逼人。
    她抿着唇不说话。
    朱女士一把将她拽过来,声音尖锐而严肃:“朱伊伊,你给我听好了,你现在是怀孕,你肚子里的这块肉不是说退就能退的!”
    想到什么,她眼眶红了红,心疼与愤怒交织着,到底是自己唯一的丫头,舍不得打舍不得骂,只能苦口婆心地劝:“妈知道,因为妈跟你那个死鬼爹,让你从小到大受了不少委屈,你不相信男人,不想谈恋爱,不想结婚,妈理解。”
    这些年朱伊伊始终都是一个人。
    因为单亲家庭,她性格又内心,是个典型的老好人,也是集体里受委屈最多的那个。后来上大学、毕业、上班,身边的人一个个成家立业,只有她始终单着,朱女士问她,她都是那句话“没遇见喜欢的”。
    她就这么一个女儿,怎么不愁。
    终于朱伊伊有天回来告诉她,她恋爱了,对方是个很优秀的男人。
    她眼睛亮晶晶地说:“他叫贺绅。”
    一个很好听、很绅士的名字。
    有次,男人开车送朱伊伊下班回家,他生得高,打开车门时微微俯首,抬手抵住冷硬门框,怕朱伊伊撞到头。
    说话时他挂着一抹浅笑。
    气质清隽,眉骨淡然,言谈举止间是个很可靠的男人。
    朱女士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可好景不长,朱伊伊与那个叫贺绅的男人分手,脸色灰白,颓废了将近一周,偶尔问起原因,她避而不谈。
    只透露出一个念头——
    想一直单身。
    朱女士年轻时候一个人单着,吃了不少苦,怎么放心朱伊伊真的单身一辈子,于是给她各种张罗相亲。
    结果又出了乱子。
    她的女儿未婚先孕。
    “我的女儿我了解,不可能出轨,”朱女士盯着她,慢慢地问,“你告诉妈,孩子到底是谁的?”
    顷刻间,全世界都像是按下了暂停键。
    万籁俱寂。
    第5章 “朱伊伊,上车。”
    老城区的房子破旧逼仄,墙壁上贴的是零几年的港星海报,天花板结了一层厚厚的蜘蛛网,客厅也因为摆满了各种东西而只有几平米的活动空间,但这小小的一隅之地,从小到大都是朱伊伊被压的喘不过气时,唯一的避风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