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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顾浅浅机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眉。
    麻婆退到一边,对身后的三十个人招了一下手,那些人蜂拥而至,把板车围得水泄不通。
    他们都是黑虎寨里穷凶极恶的山匪,自然不会错过任何便宜事,在看到白白嫩嫩的顾浅浅时,每个人的眼底都流露出了猥琐的绿光。
    围在前面的几个人不怀好意的摸着下巴,眼神扫过顾浅浅的全身。
    “我还没有碰过官家女呢,不知道这些身世清白的女子和勾栏院里的有什么不同?”
    “这什么郡主长得丰腴圆润,比一些排骨精好看多了。”
    “好想上去亲一口。”
    “……”
    顾浅浅能感觉到周围人气息逼近,听着他们讨论自己,她差一点就忍不住睁开眼了。
    顾浅浅心里也着急,都这个时候了,那些人怎么还不现身?
    山匪们都想第一个尝鲜,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大家吵作一团,麻婆觉得他们墨迹,随便点了一个人。
    那个人大喜过望,开始解裤腰带,他嫌弃顾浅浅身上的绳子碍事,便帮她松绑了。
    一边的麻婆转身从自己的马车上拿来一把反着光的斧头,她提起斧头站在原地,似笑非笑的盯着顾浅浅这边,脸上的恶毒怎么都藏不住。
    等他们完事后,她会把那个小胖子剁成肉泥,扔到这湖里喂鱼。
    得罪她麻婆,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的难看。
    当罪恶之手要伸向顾浅浅的时候,不知道从哪棵树上飞下来一颗石子,打碎了那个山匪的掌骨。
    他瞬间就捂住了手掌,忍不住低嚎起来。
    也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伴随着乒乒乓乓的刀剑相撞声由远及近,成了一个圈,把湖中的几人都围在里面。
    麻婆见状,心里暗叫不好,她刚准备跳湖逃跑,就被一名厉害的捕快给拎了起来,丢到了正中间。
    花奴更是吓得直接倒在地上,包括那些山匪们,一个个大惊失色。
    知县大人从人群中走出来,他目光沉肃:“来人,将他们都给我抓起来。”
    顾浅浅睁开眼,趁着他们打斗混乱之际,她想跑到知县大人的阵营去,但刚跑到一半,就被一个小山匪给挟持住了。
    他拿弯刀抵着顾浅浅的脖子,逼着知县放他走。
    知县大人这才看清楚顾浅浅,总觉得她有点眼熟,但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今日有人来县衙送了一封信,说京城的杀人犯会出现在城门口,他们便从下午一直蛰伏在城门处,果然,晚上的时候看到了一辆可疑的板车出现,板车上还躺着一个昏迷的姑娘。
    见此情况,他们动用一半的人跟了上来。
    想不到竟还真是团体作案,那么多人欺辱一个小姑娘,真是岂有此理。
    以前被丢在大街上的姑娘生前都遭受了非人的虐待,这让他更加肯定湖边这伙人就是作案凶手。
    只不过,今日上午出现在他案桌上的信究竟是何人所送?
    “放下刀。”知县沉沉开口。
    顾浅浅目光下移,看着脖子上那把锋利的弯刀,说不怕那是假的。
    今日她以身诱敌,不过就是想赌一赌麻婆还想不想要她这个人,她赌赢了。
    只是现在她的形势有点危险。
    知县看着被劫持的人质,他上前走了两步,再次说道:“放了她。”
    “那你得答应放我走。”小山匪似乎有了一些底气,说话声音也大了起来。
    知县面色沉重严肃,他当然不可能放这些恶徒离开,只是那姑娘实在无辜。
    山匪一用力,顾浅浅脖子被划出了一条血痕,一阵刺痛,血染红了刀刃。
    顾浅浅缓缓抬起左手,幸好她早有准备。
    她用簪子快速的刺向身后之人,与此同时,又一颗石子飞过来打中了山匪的手腕。
    山匪吃痛倒下。
    顾浅浅以最快的速度跑了出来。
    捕快们也一鼓作气,将他们团团围住,卸掉了他们手里的兵器。
    “姑娘,没事了。”知县大人安慰顾浅浅,“你可愿随我回县衙一趟。”
    她点点头,唉,这大晚上的,她又得去做口供了。
    坏剧收尾,麻婆在路过顾浅浅的时候,还不忘恶毒的剜她一眼。
    背后的捕快嫌麻婆走的慢,使劲推了她一把,麻婆重重的倒在地上,已经老化的骨头受不住这么大的力道,腿骨生生给折断了。
    她躺在地上久久起不了身。
    花奴见自己心爱的女人被欺负,他怒气直冲头顶,重重顶了一下那个捕快。
    很快,花奴就被几个人群殴了。
    至于麻婆,见她实在走不动,捕快就用绳子绑着她一路拖到了县衙。
    ……
    回到衙门,知县大人把他们关进了大牢里,随后便来问顾浅浅事情发生的经过。
    现在这种情况,不是隐瞒身份的时候,她就将事情和盘突出,还说了府里几个丫鬟失踪的事。
    知县在听到她是郡主的时候,吓得马上跪到地上:“郡主安。”
    顾浅浅扶他起来:“大人不必多礼,事情的经过就是如此,我还想求大人一件事。”
    “郡主请说。”
    “请知县大人帮我保守今晚的事,我怕爹爹娘亲听到会担心。”
    “好。”知县点点头,看到了她脖子上的伤,便招来府衙里一位郎中替顾浅浅上药包扎。
    现在已经进入了后半夜,知县把她领到一间房屋前:“郡主,请您屈居寒舍休息一晚明日再走吧。”
    屋子干净整洁,顾浅浅被今晚这么折腾了一下反而没了睡意,她躺在床上,眼睛望着漆黑一片的房梁,缓缓出声:“九夜。”
    “属下在。”
    过了许久,四下再无声。
    九夜坐在梁子上,动了动嘴唇,还是问道:“郡主,可有事吩咐?”
    “没,就是叫一下你。”
    “嗯。”
    转而他想到了顾浅浅脖子上的伤,他觉得今晚是他失职了,便又说道:“郡主,抱歉。”
    顾浅浅自然知道他在为什么事道歉,她摸了摸脖子上的纱布:“没事,是我叫你不要随意出手的。”
    这下,四周终于静了下来。
    在天蒙蒙亮的时候,顾浅浅就出了县衙。
    奇怪,昨天晚上一点睡意都没有,现在走在大街上哈欠倒是一个接一个。
    回到王府,她好好的补了一个觉。
    怕别人看到她脖子上的伤,她这几天都穿着高领,对外只说畏寒。
    两天后,她再让九夜给知县送了一封信。
    对于这个案件,她能做的都做了,至于剩下的,她不会再插手。
    在第八天的时候,县衙贴出告示,说少女失踪案的罪魁祸首已经抓获,当天就把麻婆他们押上了刑台。
    底下的百姓无比愤怒的朝他们丢菜叶子砸鸡蛋,有的人觉得不泄愤,便舀来一碗稀狗屎朝他们浇了过去。
    麻婆头发平日里梳的一丝不苟,此时却凌乱无比,鸡蛋液混着狗屎从头上倾泻而下,让她整个人都狼狈不堪。
    一旁的花奴被用了刑,现在就吊着一口气。
    麻婆弯着腰,眼睛扫过底下众人,带着浓浓的不甘。
    天气今日难得放晴。
    迎着暖阳,刽子手手起刀落,血溅伏案台。
    一桩离奇的失踪案,就此告一段落,百姓们喜大普奔。
    顾浅浅正在院中喝茶,听到结案的消息时,她顿了顿,果然如此。
    三皇子那棵大树,知县也不敢去招惹。
    昭昭天理,在皇权贵族脚下,不过蝼蚁一般。
    ……
    三皇子府。
    “废物,一群废物,都给本王出去。”李珩黑着一张脸,砸烂了屋里的所有东西。
    好好的供货链就这么断了,他心里窝着一团火,无处发泄。
    顾忆柳害怕的站在角落里看着李珩发疯的样子,她想了想,还是提起步子上前。
    “莫要生气。”她拍了拍他的胸膛,声音小小的。
    李珩猛然看向她,像是找到了发泄口,他拿过骨鞭抽打在顾忆柳身上,一鞭又一鞭,叫她直不起身。
    “三皇子,饶命。”
    “呜呜呜。”
    整整十鞭落下,李珩突然丢掉了手里的鞭子,他蹲下来抱住顾忆柳:“忆柳,本王不是故意的,痛不痛。”
    柔情得好像刚刚打人的不是他。
    顾忆柳紧紧抓住他,她就知道他是爱她的。
    忍着身上的剧痛,她摇了摇头:“三皇子,忆柳不痛。”
    李珩抱紧了一些,箍到了她身上的伤,顾忆柳忍不住“嘶”了一声,可他却越抱越紧。
    李珩红着眼,望着前方,喃喃而出:“忆柳,现在只有你能帮本王了。”
    “你帮帮本王。”
    “帮本王尽快完成那件事。”
    “好不好?”
    “到时候你就是本王的正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