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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吕夫人被柿子照顾的极好,虽依旧疯疯癫癫,但却已然能自理,沐浴吃饭如厕都能自己解决。
    只不过她似乎活在她自己的世界里,不愿意苏醒。
    柿子大婚这日,新娘子娘家来了许多亲戚。
    吕云黛客客气气招呼着。
    众人见她一副未出阁少女装束,不知怎地,就聊到替她说媒。
    “奇怪,我怎么瞧着这家小妹估摸着生过孩子。走路姿态都像妇人。”
    第51章
    那老妪当牙婆五十年,语气极为笃定。
    “大喜日子别瞎说!”孙秀才觑一眼堂了不知多少代的婶婆。
    此时四阿哥府邸内。
    胤禛今日下朝之后,并未前往礼部,而是径直打马回到府邸。
    与晖儿嬉玩一阵,他来到书房内处理礼部奏疏。
    一束盛放的赤色芍药插在天青汝瓷梅瓶中,煞是炽艳。
    “爷这芍药买的好啊,估摸着能开个三四日。”苏培盛忍不住夸赞。
    四爷书房淡雅沉静,并无过于浓艳之物。
    这芍药看着突兀至极,却莫名好看,仿佛一抹朱砂点染于灰白寡淡的水墨画般灵动,红日般,耀目且温暖。
    “三四日?”胤禛蹙眉。
    “立即去找花匠,将这束芍药扦插培植,务必成活。”
    “啊?爷,若扦插就需将花儿摘下,不如待花儿快枯萎之时,再让花匠扦插培植。”
    “枯萎..”胤禛凝眉沉吟:“把花夹在厚辞典中,做成花签。”
    苏培盛忙不迭伸手取出梅瓶内的芍药,却见四爷伸手拔走一支,重新塞回梅瓶内。
    一朵孤芳独美,反而比方才一束群芳争奇斗艳更有意境。
    “嘿嘿嘿,爷,这是哪位姑娘送的花哩?”苏培盛嘿嘿笑道。
    “碎嘴!”胤禛低头继续翻阅奏疏。
    南锣鼓巷内,吕云黛明日值夜,今晚依旧歇息在私宅内。
    此时她正坐在小花园花圃前,将今日四爷送的茶花扦插在花圃里。
    “主人,大半夜在做甚?”柿子穿着喜服,牵着新婚娘子的手。
    “都说是小妹。”吕云黛尴尬看向柿子的娘子。
    “醒春姐姐,别听他瞎叫。”
    “多谢您救下夫君,我才能与他结为夫妇,夫君的主人就是我的主人,请受醒春一拜。”
    吕云黛眉眼含笑,柿子的眼光不俗,醒春是个实在人。
    “嫂子,说了是小妹就是小妹,柿子有今日,都是他自己赚来的,他可会掌家了。”
    说话间,吕云黛将准备好的一对儿金镯子与两张地契交给醒春。
    “这是我的贺礼,祝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快些去洞房吧,我们家人丁不旺,还盼着你们二人加把劲儿,今晚我就不闹洞房了。”
    吕云黛推着一对新婚夫妇去洞房。
    待将柿子夫妇送走之后,吕云黛坐到正在数星星的吕夫人身边。
    “娘,我们也该去歇息了。”
    “四娘,跑,跑跑跑,别回头。”
    “好,我不回头。”
    伺候吕夫人歇下,吕云黛正准备回屋歇息,却听到一阵熟悉的哨声。
    锥心刺骨的剧痛席卷而来,她飞身朝着哨声传来的方向狂奔而去。
    “格格,奴才来了,奴才来了!!”吕云黛哽咽的跪倒在暗巷内的马车前。
    “暗六,进来说话,你们都回避。”
    吕云黛战战兢兢爬进马车,昏暗马车内,一灯如豆。
    佟格格端坐在内,却是满目焦急。
    “格格,不知您召唤奴才所为何事?”
    “暗六,我..我好像有了。”
    “格格,有什么?”吕云黛一头雾水。
    “我..我似乎有孕了。”
    “不可能!”吕云黛抓住佟格格的手腕,焦急诊脉。
    须臾之后,她满眼震惊,不可置信瞪圆眼睛。
    “格格!那晚之后,您是不是又与他幽会了?”吕云黛大惊失色。
    “没有,真没,自那晚离开,我都快两个月没见他,只能是那一晚。”
    “暗六,我倒是要问你!为何你给的避子药无效,为何!”佟佳氏呜咽道。
    吕云黛满头冷汗,心急如焚在千头万绪中抽丝剥茧,愕然意识到自己被四爷给忽悠了!
    她真是太信任四爷了,竟不曾查验过那些避子药,定是避子药出了问题。
    要怪只能怪四爷!吕云黛气窒,决定回头再找四爷算账。
    此时她垂头丧气:“格格,避子药未必一定有效,奴才怀上大阿哥之时,也曾服用避子药。”
    她开始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否则以您对四阿哥的了解,他又如何会让奴才这般卑贱之躯怀上他的子嗣?”
    “哎,你说的极是,可如今该如何是好,我这几日提心吊胆就怕被人发现。”佟佳氏欲哭无泪。
    “格格,您想如何做?奴才听命行事。”吕云黛毕恭毕敬说道。
    佟格格性子无常且跋扈,吕云黛不敢将珠胎暗结这件事揽在身上,免得她哪一日忽然反悔,又反复无常找她秋后算账。
    “我..我想生下来。”
    “!!!”吕云黛没忍住腾地站起身,脑袋磕在马车顶,疼得眼冒金星。
    “格格!您务必三思!您这般如何对得起四阿哥?当初是您哭着求着要嫁给四阿哥,可如愿之后,却为何辜负四阿哥。”
    “我知道,可我现在悔婚来得及吗?赐婚圣旨都下了,我若悔婚,就是抗旨不遵。”
    吕云黛头疼扶额,佟格格偷情这件事,就像雪球似的越滚越大。
    她悔不当初,早知道当时就不该多此一举,将鄂尔泰之事告诉佟格格了。
    如今彻底骑虎难下。
    “暗六,你得帮我,否则我若东窗事发,今后指不定谁当四表哥福晋,外人能对你的小阿哥好吗?我若出事,定供出你,咱主仆二人死也有个伴儿,呜呜呜..”
    可恶的佟格格,句句都掐在她七寸,吕云黛被威胁的头皮发麻,却已然沦为一条绳上的蚂蚱。
    她强迫自己冷静,想着如何亡羊补牢。
    “格格,即便您能诞下孩子,又该如何安置?又该如何瞒过四阿哥?”
    “四表哥那不必担心,他不敢得罪我们佟家,我自有办法对付他。”佟佳氏语气张狂,气焰嚣张。
    吕云黛忽然觉得心寒,忍不住心疼四阿哥。
    “我..我若诞下孩子,你就把孩子交给鄂尔泰,他开春即将外放广西为小吏。”
    “我知道,肯定是我阿玛在捣鬼!我已警告过阿玛,鄂尔泰
    若外放有任何三长两短,我必死生相随,阿玛答应了。”
    吕云黛目光落在佟格格额头上的淤青,大概猜测到她用何种决绝方式逼着强势跋扈的隆科多大人给出承诺。
    “格格,可您如何瞒过佟家?待您显怀,肚子压根遮不住。”吕云黛冷汗涔涔。
    “我知道有一种秘药,能让胎不显怀。只不过孩子小些,并不碍事,临盆那个月,我会找借口去潭柘寺斋戒一个月。”
    吕云黛一听就知道佟格格早就有主意,于是愁眉苦脸匍匐在地:“您想让奴才做什么?”
    “为我接生,把孩子秘密送去给鄂尔泰。”
    “啊....”吕云黛欲哭无泪。
    “暗六,这是命令,若事成,我欠你三条命,你必须清楚,我欠你三条命,比你欠我三条命更好。我还能想办法帮你寻到解开蛊毒的解药。”
    佟佳氏深知这些看似忠臣的暗卫,若无佟家独门蛊毒控制,一个个都会彻底沦为极端的杀人狂魔。
    暗六定不会拒绝她。
    “好!但奴才要双份解药。”
    “没问题。”佟佳氏雀跃点头。
    “格格,奴才定为您赴汤蹈火。”吕云黛咬牙应下。
    富贵险中求。
    若她有解药,就能毫无顾忌带走晖儿,还给四阿哥生个蛋!
    与佟格格约定好在来年正月前往潭柘寺之后,吕云黛愁眉苦脸回到四阿哥府邸。
    完了,四阿哥被绿的非常彻底。
    绿吧绿吧,希望四阿哥脑袋上顶着一整个科尔沁青青草原!
    待她拿到解药,就带着晖儿远走高飞,管他当绿帽王还是绿帽皇。
    她不动声色,将那些有问题的避子药换掉,转而替换成她前些时日亲自调配的温和避子药。
    她火急火燎来到四爷书房内:“爷,奴才想看书。”
    胤禛正伏案处理琐事,乍然听她说要看书,板起脸义正言辞:“得了吧,爷不指望你那点墨水,爷的藏书阁没那些不知羞的书。”
    吕云黛叉腰:“主子说什么呢,奴才哪儿不知羞?”
    吕云黛拔步坐到四爷怀中,故意扭腰。
    “奴才好奇,爷对男女之事若全无启蒙,又如何知晓的?嗯?”吕云黛坏笑的将唇贴在四爷耳畔。
    “爷书桌暗格里那些羞人的书,奴才看得真真儿的,爷真是好学生,全用在奴才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