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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离得这么近,长宁才觉察出来,这浓重的酒气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她蹙眉:“您喝酒了?”
    祁淮俯视她,眼底神色不明:“怎么这个时辰来了?”
    长宁看他良久,忽然说:“我来陪您。”
    几乎是话音刚落,男人霸道的气息直接压了下来,带着一股醉人的酒气,席卷她的每一寸感知。
    男人发了狠的吻,唇齿相依,不容她有一丝一毫的退缩,力道大的几乎要将她碾碎。
    长宁没忍住轻吟出声,只能紧紧攥紧他的衣袖,承受一切他的给予。
    良久,直到长宁快要呼吸不过来,祁淮才移开了
    唇舌。
    他将她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用指腹轻轻蹭过她潮红的面颊。
    “长宁。”他喊她。
    长宁眸子水润,带着亲昵后的迷蒙,“嗯?”
    祁淮忽而笑了,是发自内心的笑。
    他俯身,在她唇上嘬了一下。
    “没什么,”他嗓音含笑:“就是忽然觉得你很可爱,很好亲。”
    长宁:“……”
    两人就这么安静的抱了好一会儿,颇有几分一世安宁的意味,忽然,寝被上传来一阵窸窣的动静,祁淮一转头,便对上了一张毛茸茸的猫脸。
    “……”
    小猫不认识他,有些疑惑的歪头“喵”了一声。
    “扑哧”一声,瞧见眼前的场景,长宁没忍住笑了出来。
    祁淮面色难看,扭头看了眼笑作一团的女人。
    “是你把它带进朕的寝殿的?”
    长宁顺了顺小猫的毛,笑道:“陛下赏赐,长宁特地带小猫来谢恩嘛。”
    小猫看见长宁,便迫不及待的想要钻到她的怀里。
    却被人给捏住了后脖颈。
    “喵呜!”
    祁淮提溜着小猫,将猫丢开,不让它靠近长宁。
    这是他的人,他才抱多久,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让这小只猫钻进来。
    长宁无奈:“陛下怎么和一只猫崽计较?”
    祁淮不说话,只吩咐人进来将猫儿带走。
    宫人进来,点了灯,长宁这才瞧见整桌的酒。
    有一半都已经空了。
    “陛下这是喝了多少酒。”
    祁淮轻笑着将人搂到怀里,在她耳后吻了吻,呢喃道:“怎么?宁宁担心朕?”
    耳后是她的敏感区,长宁呼吸停滞了一瞬,才有些不自然的说:“长宁自然挂心陛下。”
    祁淮似乎对这句话很是满意,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愉悦的气息。
    “这么乖啊。”
    男人道:“那朕送你一份礼物吧。”
    长宁歪头:“什么礼物?”
    祁淮带着长宁来到书桌前,将一份明黄色卷轴递给她。
    长宁呼吸一滞,“……这是——”
    她当然认出来了面前这是什么。
    祁淮将人按在凳子上坐下,手腕用力,将卷轴轻轻一推,卷轴里的内容便展现在眼前。
    “朕知你心思。”
    祁淮双手撑在她两侧,手臂用力,薄薄的一层皮肤下青筋显露。
    “长宁,你想要的,朕都会送到你面前来。你不必求朕,也不必用其他任何东西来换。”
    卷轴上写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有了这个卷轴,吴家就算是再不愿,也得称了盛月曦的意,与她和离。
    长宁喉头发紧,良久,她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长宁侧眼,望进他的眼底。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她不是不知道这卷卷轴意味着什么,正是因为知道,才知道这卷轴有多么不易得。
    圣旨当然费不了多少笔墨,但这件事里的弯弯道道才让她心惊。
    赐婚的是太后,就算是皇上,也不能轻易推翻太后的懿旨,这卷轴一旦被外人知晓,不忠不孝的罪名,哪怕他是一国之君,也承受不起。
    可是为了她,他连这样的事也愿意做吗?
    “为了我,不惜与太后对立,祁淮,值得吗?”
    第32章 闹事谁敢动她?
    第三十二章
    “你叫朕什么?”
    长宁一怔。
    身后的男人轻笑了一声,他微低下身子,逼近她,似乎要将她完全笼罩在他身下。
    “宁宁,这还是你第一次叫朕的名字。”
    他低声哄她,耳鬓厮磨:“再唤一声,可好?”
    “……”
    长宁耳朵烧红,往旁边躲了一躲:“你别这样——”
    男人越逼越近,长宁心一横,将人推开。
    “我和你说正经事呢!”
    话音刚落,屋内顿时寂静。
    长宁僵了身子,好半晌,才说:“我不是这个意思,陛下,我——”
    说到一半,却不知该如何说下去,她懊恼的闭上了眼。
    她怎么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
    倏地,男人轻柔的抚摸她的发丝。
    “没关系的,宁宁,朕希望至少在朕面前,你可以不用顾忌,随心所欲地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不知为何,长宁眼眶顿时酸涩。
    为什么她感觉他好似洞悉一切?
    自从父王母后离开后,有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就算是在闻韶面前,她也不敢轻易卸下心防,很多话她不敢说,也没办法说。
    但是今晚却有这样一个人,与她说,没关系的,闻珂,什么话都可以说与他听。
    他的温柔就像广袤无际的海洋一般,轻柔地将她一切的苦楚都囊括进去,清凉的海水像是有治愈能力,一点一滴的拂过她曾经只能孤身一人舔舐的伤口。
    但真的可以吗?
    若他知道了一切,知道了她接近他的目的——
    只一条都能让她万劫不复坠入深渊。
    她不敢再想下去。
    “你不要有压力。”男人嗓音温柔,像是怕惊着她:“其实朕也不全是为了你,盛将军快要回京述职了,这些年他劳苦功高,朕做这些也是为了安他的心。”
    长宁:“盛将军要回来了?什么时候?”
    祁淮“唔”了一声:“约莫万寿节的时候罢。”
    长宁一怔,万寿节?
    祁淮的生辰?
    祁淮却好似只是提了一嘴,并不在意。
    *
    圣旨一般是中书省草拟,这次虽是祁淮亲自书写,但到底还得往中书省传一道。
    但得了个准话,长宁到底是放下了一桩心事。
    今日是上元节,长宁特意到将军府来看望盛月曦。
    如今这将军府只有盛月曦一人,但何伯却将这府里打理的井井有条,今日上元节,府内也应景挂上了好几盏红灯笼。
    “如今你这日子过的很是舒坦。”
    盛月曦笑着说:“你别打趣我了,父亲快回来了,我总想着让他见到我如今过的并不差。”
    她发生了这样大的事,父亲若回来定是要担心的,瞧着她过得好,也能让父亲解几分忧思。
    长宁顿了顿,问道:“这些日子那边还是常常来扰你?”
    “还好。”盛月曦说:“只是那吴夫人不知从何处听说我已有身孕,这些日子来的勤了些。”
    春夏欲言又止,哪里像是主子说的来的勤了些那样简单?那吴家简直是狗皮膏药一般,现下知晓主子怀了身孕,便死缠烂打的要主子回去!
    来了几次见丝毫没有回转的余地,便在将军府外破口大骂,编排主子的不是!
    而那枚夫人也好不柔弱的站在门前,掩泪泣声,伏低做小,一副惺惺作态的样子,居然也骗过了旁人!这些日子,外边传言难听极了,说自家主子妒忌成性,容不了人,现下还罔顾人伦将侍郎府的亲孙子抱回将军府,不让他们相见!
    春夏是个藏不住事的,虽然自家主子说了不许将这些事拿来烦扰长宁姑娘,但她还是气不过的将事情一股脑全都说了。
    长宁皱眉,“你怎么不派人告诉我?”
    盛月曦不在意:“我管他们说什么,不放在心上便是了。”
    现下她怀里的孩儿才最重要,其他的她已经不想管了。
    “我知你的意思,只是,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盛月曦一愣。
    长宁说:“若是你怀孕这件事在和离之后被她们知晓,也不是什么大事,左右你已经和离。但是——月曦,现下你还没有和离。”
    说句不好听的,现下她还是侍郎府的人。
    盛月曦抿唇,“你上回说的那事儿——”
    盛月曦没有说完,但长宁知道她的意思,“约莫就是这两天了。”
    算算时间,圣旨快下了。
    长宁启唇,刚想说些什么,外边传来慌乱的脚步声,不一会儿,一个丫鬟匆匆跑进来,说:“小姐,外边……外边——”
    她还未说完,春夏便问:“外边怎么了?”
    丫鬟深吸口气,说:“外边来了好些人!快将咱们将军府围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