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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这个人本该是在首辅或是康老王上里面选一个的,但虞九舟定了迟晚。
    在虞九舟看来,没有人能比得过迟晚,玉玺这样的国之重器,当然要自己最重要的人递过来才行。
    流程一步一步地进行着,终于到了迟晚送上玉玺的时间。
    迟晚手捧玉玺,在礼官的话语中,稳定庄严地上前。
    礼官高声说道:“伏惟陛下,德配天地,心存苍生之仁……”
    迟晚的耳边只能听到嗡嗡的声音,具体说什么她不知道,她的目光定格在虞九舟的身上,没有任何的犹豫。
    礼官:“自太祖高皇帝开基立业……”
    迟晚内心:我老婆好威严,好喜欢。
    礼官:“国之重器,大周皇帝之玺,历经列圣……”
    迟晚:老婆是皇帝了,那我岂不是要做皇后?那我现在是驸马,是郡王,还要兼职一个皇后?身兼数职,工资花不完,根本花不完。
    礼官:愿陛下执此玉玺,以正天下……
    迟晚:好感动,以后闺女毕业都没有现在那么感动了。
    要是虞九舟她在内心把自己比作闺女,不知道该做何感想了,估计得把她抓住揍一顿。
    终于,迟晚走到了虞九舟面前,把玉玺碰到虞九舟的面前。
    在礼官的最后一句话“永保大周江山,千秋万代”中,虞九舟接过了玉玺。
    两人的目光交织,心情同样激荡,以后她们将在这片土地上大展宏图。
    而不是顾忌着圣元帝,处处受限,虞九舟将会是这片土地的最高统治者。
    迟晚从虞九舟的身上看到了意气风发,明明她的身上只有冷静威严,可她就是透过这些表面看到了这些。
    可以想象,虞九舟上辈子被算计,到最后才明白,自己能为天下做的,比别人能做得更多,凭什么皇帝只能是别人?
    明明她能做得更好,明明她能为这天下百姓做的事情更多。
    重生后,再看一遍那些人,她更坚定了内心的想法,她比所有人都适合做皇帝。
    迟晚心知虞九舟的想法,她就是天生的帝王。
    玉玺交接完成后,便是大臣上表道贺。
    最后宣读诏书,也是虞九舟登基为帝后发的第一道诏书,上面包含大赦,以及减免赋税等。
    但虞九舟的诏书上面还加了一句话,“一个月内伪帝若不投降,大周上下皆可围剿。”
    这句话让所有人心神一震,大周新帝是长公主虞九舟。
    准确地说,历史上第一位由成年公主上位当皇帝的。
    历史上有一位,还是个婴儿的时候,被送上了皇位,结果很悲惨。
    甚至都不算是登上皇位,只是被摄政者的工具罢了。
    虞九舟可不一样,她是真正掌权的皇帝,兵权政权财权都尽在她手中。
    登基大典终于结束,本该是举办宴会君臣同庆的。
    但伪帝还在嚣张,江宁在敌手,等把江宁夺回来,打败伪帝,才是举国欢庆的时候。
    宝安王越发的嚣张了,自从被定义成伪帝之后,他装也不装了,竟开始强征百姓入伍。
    短短时日,他的大军已经扩充到了四十万。
    四十万大军可不是一个小的数目,当猪杀一时半会儿都杀不完,况且其中还有无辜的百姓。
    想要对宝安王动手,要先疏散无辜之人才行。
    登基大典结束,虞九舟没有过多休息,立马召集了内阁,让他们说说怎么收拾宝安王。
    高正毫不犹豫地发言,高家的富贵绑在了虞九舟的身上,他当然会全力以赴。
    “陛下,伪帝暴戾不堪,竟强征百姓入伍,只要能让这些百姓自己逃掉,便会给伪帝的队伍造成影响。”
    虞九舟是正统皇帝,正统就代表着大义,宝安王是乱臣贼子,这场战争的胜负几乎已经分晓。
    只要瓦解宝安王临时组建的大军,剩下的人没有什么威胁。
    高正继续道:“臣以为,想要瓦解伪帝的军队,重点是在谋心。”
    迟晚挑眉,不愧是首辅,看到了事情的本质。
    本就是强制入伍的人,心是很容易乱的,这些人的心乱了,也很有可能影响宝安王旧部。
    宝安王的旧部,实际上就是信国公的那些人,不到十万大军,其中到底有多少愿意造反的还不知道呢。
    先帝遗旨已经对外公布,虞九舟正式登基,她们才代表着正义。
    而宝安王是反贼,燕北的那些将领,出身多在燕北,他们的家人也都在燕北,现下他们跑去了南方,水土不服,从正统大军变成了贼。
    对这些人,正如高正所说,攻心为上。
    迟晚跟虞九舟对视了一眼,转而道:“攻心是其一,令地方军队把伪帝的地方给围起来,叫他们一点一点地收缩。”
    “另外,徐晨露还统领着十万军,正好前往江宁。”
    大周的地方军现下是累赘,吃空饷,养着一些废物将士,没有什么战斗力。
    无论如何,趁此机会正好改制。
    大周军制必须改,至少以中枢为主,不能放任一省之地就有那么多兵,这很有可能导致郡县割裂。
    就比如唐末,那就是地方的势力大过了中枢,从而导致了唐逐渐走向覆灭。
    这样的军制得有明主,不是人人都是李世民,能压得住这些人。
    弊端显而易见的,必须改。
    还好大周的军制跟唐朝又不太一样,毕竟还有五军都督府,以及军户制,只是地方军太多了,比起中枢都不多让了。
    以大周的军制为基础,巩固加强中枢的军队,减少地方军队数量,另外还要加强边镇防御。
    迟晚跟虞九舟都是走一步看三步的人,除掉宝安王的同时,怎么样能让这次的损失最大程度地减少,还能改变南方的格局。
    要知道京都在北边,对南方的控制向来要弱一些,中枢靠的是世家对地方上的控制。
    然而世家属于毒蛇,养得太大,随时有可能反咬一口的。
    迟晚倒是知道有一个好的方法,那就是把世家的人都召入京都。
    世家门阀在地方上是土皇帝,可到了中枢眼皮子底下,生死不过是皇帝一念之间。
    这就跟很多皇帝会把藩王召集到京都软禁起来一样,在中枢附近,那就好掌控多了。
    土皇帝?大周的皇帝只有一个,那就是新帝虞九舟。
    商讨了关于征讨宝安王的事情后,内阁阁臣就各回各家了。
    迟晚靠在寝殿里的罗汉床上,闭上眼睛休息着。
    虞九舟登基后,她们就搬入皇宫了。
    圣元帝前面走,皇城司就对皇宫进行了彻查,现在的皇宫很干净,不用担心有什么魑魅魍魉。
    最尴尬的可能就是,皇后……现在是太后了,徐太后也住在皇宫里,作为晚辈,她们每日都要去请安。
    徐太后以前不喜欢迟晚,后来也是不冷不热的,双方碰面过几次,怎么说呢,迟晚能感觉到,徐太后对她多少有点儿不喜。
    尽管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还是少见对方的好。
    可现在住在皇宫了,不见又不行,真令人头疼。
    脱下冕服的虞九舟,还以为她是劳累过度,立即走到她的边上,让她躺在自己的腿上,帮她按压着太阳穴,“怎么了?”
    迟晚把脸面对着虞九舟的腹部,“只是想到,今日太后没来。”
    徐太后本该在场的,见证自己亲生女儿登上皇位。
    然而她拒绝了邀请,还说自己身体不适。
    迟晚不明白,她担心徐太后的不出席,会给虞九舟带来麻烦。
    还好徐太后没有像雍正他娘一样,说一些莫名的话。
    虞九舟帮她按摩的手一顿,“别担心,这不怪她。”
    迟晚应了一声,“我知道。”
    嘴上这么说,她心里还是觉得,无论对女儿做皇帝多偏见,都这种时候了,难道不该支持吗?
    罢了,或许有一天皇太后就想通了呢?
    而且徐太后能不能想通不重要,只要不借自己的身份,做出一些,或是说出一些话,给虞九舟带来麻烦就行。
    其实她很好奇,为什么徐太后会是这个表现。
    知道自己孩子做皇帝,不是应该很开心吗?
    是接受的教育如此,对坤泽做皇帝有成见,还是觉得皇帝是一个不好的职业,不希望女儿做。
    可是虞九舟已经登基了,若是后者,便该让女儿的阻碍少一点儿才是。
    所以她觉得,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对徐太后的传言迟晚是听说了些的,本就是按照储君妃培养的,想法可能在一次一次所谓的“教导”中发生了改变吧。
    虞九舟把迟晚的若有所思收入眼底,“心疼我?”
    迟晚抬眸,她惊讶地发现,这是虞九舟第一次自称“我”,不是“孤”也不是“朕”。
    她笑了笑,“不是,我只是在想,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