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他没感觉么。
但他不想相信这个答案,拒绝去考虑。
谢安景也是第一次喜欢人,没有任何经验,对这种事情也会无措和担心。
他不知道怎么追求人才是合适的,也不知道该怎么表白。
太强势,他怕牧霖感受到压迫真的辞职。
对方背着一百多万的债务,如果从幻核辞职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还清。
但他又控制不住不表露出来,毕竟喜欢一个人,满心满眼都是对方,又怎么可能真的藏得住。
所以他只能按照自己的理解一点点地靠近,如果对方流露出一点抗拒他就立刻停止退回到同事的界限内。
幸好牧霖没有露出抗拒。
只是……也没有露出喜欢的意思。
谢安景很愁,想找人商量,又不知道该找谁。
幻核同事?
没一个靠谱的。
对面深蓝工作室群的秦熵?
更不行,这家伙只会送上嘲笑说“你也有今天”。
他父母?
他爸也只会送上嘲笑,问当初是谁信誓旦旦觉得不会谈恋爱,现在栽跟头栽得这么狠。
他妈估计也没空听他说这些儿女情长。
唉。
谢安景也很发愁,不知道该怎么办,回家后看着空荡荡的家里,想知道什么时候能把人拐回家住。
从前没觉得,现在忽然觉得他家太大了,很空,一个人住着会无聊。
苦闷之下他干脆加班,忙起来就没空胡思乱想。
牧霖洗漱完晚上十点多躺在床上,习惯性地睡前登录er系统看留言回复。
准备登出时又去看了下列表里的人,看到谢安景还在线。
牧霖抱着抱枕,有些纠结要不要去提醒,如果他提醒的话会不会过界。
如果不提醒他又总在想,是不是因为今天谢安景陪他玩耽误上班时间,导致现在要加班补回来。
还是对方单纯地只是无聊到要加班。
这种事情在别人身上也许不可能,但他听白霜序说过谢安景有工作狂属性在身上,确实会无聊到加班,从前有过。
谢安景对他很好,经常提醒他不要加班,每天晚上八点多就提醒他下班。
他委婉地说一下应该不过分,不算过问上司的私事吧。
他给对方发:谢神,如果没什么事情就早点下线休息啦~
谢安景这时正在看测试反馈的结果,这个反馈结果不着急,后天再看也可以,他刚才只是觉得一个人无聊房子太空干脆就加班,顺便跟测试商量,还拉着楚年一起开线上会。
愤怒的社畜楚年表示老板不休息策划也要休息,骂骂咧咧几分钟,还是一起来开会加班。
现在会开到一半他收到牧霖的消息,感觉心情瞬间就好起来,好像喜怒哀乐都不受自己控制,全看别人心情如何。
这种感觉他很陌生,放在从前他简直不敢想有人能这么影响自己,但现在却心甘情愿。
他觉得,这大约就是从前最不屑的恋爱脑了。
但也许每个人注定都要成为自己从前最讨厌的人,说过的话总会变成回旋镖扎回来。
脸就是用来被打的。
他给牧霖回:好,听你的
他被管得很开心。
谢安景:说完这点工作就下班
谢安景:最迟不超过晚上十一点,你先睡
牧霖:?
牧霖:哦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看到谢安景的消息,真的总有种妻子管丈夫,之后丈夫老老实实听话的错觉。
**
次日早上八点多,牧霖起床做早餐。
谢安景这套房子里厨具和餐具全都是现成的,餐具只偶尔用过几个,厨具从来没用过,他住进来后才发挥作用。
因为很少在家吃的关系,家里没有多少菜,他只给自己做煎蛋和烤面包片,放了一点沙拉酱。
上午十点多时谢安景按门铃,牧霖开门后对方走进来,牧霖立刻意识到谢安景今天跟他穿着差不多的t恤,完全一模一样的牛仔裤和鞋子。
看到后他忽然觉得没有比这个更像情侣装的了。
牧霖感觉脸上在冒烟,很烫,没敢看谢安景。
直到他留意对方拿着的一个大包,包上还印着《星轨》的logo。
谢安景解释:“这些全都是《星轨》的周边。”
牧霖看着那么多周边,感觉《星轨》的所有官方周边都有一份,心说牧森肯定得乐疯了。
“我哥看到会爱你的,估计会想给你一个大大的拥抱。”他嘀咕着,“可能还要抱着周边睡觉。”
谢安景笑道:“抱着周边睡觉随他便。”
牧霖则是想了下牧森感动到拥抱谢安景,又抱着周边睡觉的画面,先把自己给逗笑,笑得差点直不起腰。
谢安景感觉情况不对,就问:“你在笑什么?”
“我在想我哥看到这些如果激动得要抱你会是什么样子……”牧霖说着又笑起来,“你俩身材好像差不多,不过他总在肯尼亚那边干活更壮实一点,皮肤晒成棕色,你俩如果拥抱很像是黑白配。”
谢安景待在写字楼里居多,肤色偏白些,是冷白皮,配上牧森的棕皮,牧霖只要一想到就笑弯腰。
谢安景听后危险地眯起眼睛,不紧不慢地问:“你的想象力这么丰富?”
牧霖此刻还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到来,只笑着回答:“对呀,想象力不丰富怎么画画。”
他笑着笑着忽然觉得不对劲儿,怎么一直没听到谢安景的声音。
他止住笑容抬起腰,看到谢安景的表情不太对劲儿。
眯起眼睛的谢安景让他本能感觉到危险。
他咽了咽喉咙,不着痕迹地后退一小步问:“那个,谢,谢神,你怎么了?”
为什么是这副表情,他有点害怕。
“你哥哥目前人应该在非洲。”谢安景慢吞吞地说,“你刚才的想象应该短期内没办法实现。”
牧霖硬着头皮说:“我那个纯属自嗨。”
“我觉得可以换个方法。”谢安景转而建议:“不如你代替你哥哥。”
他代替什么?
牧霖呆呆地眨了眨眼睛,随后想到谢安景说的是什么,连忙摆手:“不了不了,我……”
他一边说一边慌张地往后退,结果一个没退好脚步踉跄了下险些向后摔倒。
谢安景见状连忙拉着对方的手帮他稳住平衡,但一不小心力气用大了点,牧霖反倒是撞在他身上。
牧霖的鼻子撞在谢安景的胸口,撞得有点疼,他顾不得这点连忙后退一步,勉强退到安全距离。
谢安景没有立刻松开他,等他站好后才松开他的手,无奈道:“站好了别紧张,我也没有把你怎么样,你自己吓自己做什么?”
牧霖自觉理亏,摸摸鼻子转而问:“谢神你怎么来这么早,生日宴一般是下午或者晚上才开始的吧。”
“带你一起去买礼物。”谢安景又给出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平时没空买,正好现在去挑,我们两个人送一份就行。”
“买礼物?”牧霖迷茫地眨了眨眼睛,“我已经准备好了。”
“你准备好了?”谢安景表情一顿,问道:“你准备送什么?”
牧霖立刻走进卧室,从里面拿出来一份手绘唐卡的挂坠,可以挂在车上保平安。
唐卡画得很漂亮色彩鲜艳丰富,装裱得很精致。
“这是我以前有空时手绘的唐卡,做好后没有用过也没有挂过,原本打算在艺术展的时候卖掉,现在还没卖就正好拿来送人。”
谢安景看到画得很精美的唐卡,实不相瞒一点也不想送给闻博那家伙,只想自己昧下来,但当着牧霖的面他不会这么说,他只说:“好,那我再挑一份礼物,到时候一起送。”
了不起他再把礼物从闻博那边换回来。
反正牧霖手绘的唐卡他舍不得送给别人。
坐在谢安景车上时,牧霖就问:“你打算送什么?手表袖口胸针这些么?”
谢安景没有立刻回答,反倒是跟着一起闲聊:“你觉得我送什么好?”
“我不知道你朋友喜欢什么。”牧霖老老实实地说,“送礼物应该是投其所好吧。”
“没那么上心。”谢安景只说,“喜欢一个人才需要投其所好,朋友的话随便送点对方可以用得上的就行。”
牧霖:“……”
实不相瞒,他觉得做谢安景的朋友有点惨怎么办。
谢安景又开车去昨天的商场,先让店员打包gucci新出的男士墨镜、背包、风衣等一系列全家桶给闻博当礼物,又站在柜台前选墨镜,他这次认真挑选款式,拿起其中一款放在牧霖的脸上看了片刻,说:“还不错。”
牧霖:“……?”
又要给他买东西么。
他努力拒绝:“我不用试了。”
“今天太阳很大,他们下午可能会想去香山那边的野路上飙车或者飚摩托,你需要戴墨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