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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ash犹豫了一下,把另一只放到右手边:“这只给你。”
    小渊垂眼望见螃蟹,发出了今晚第一声:“我不吃。”
    “你不是喜欢……算了爱吃不吃。”
    ash懒得多说,气呼呼地扭过头去。
    连昼却看见小渊视线依然停留在螃蟹上,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拿到了自己餐盘里。
    他的餐盘干净得跟司偕有一拼,什么海鲜壳骨都没有。
    连昼这才意识到,这个存在感极低的上单好像全程也没动过几下筷子。
    司偕是因为腕管综合征的缘故,那小渊又是为什么拒绝他“喜欢”的螃蟹?
    她暗暗侧目,大概是因为座位紧靠,她一眼就发现小渊的右脸颊有点异常,似乎带着一些不太明显的红肿。
    幼时嗜甜常见牙医的连昼:突然有一个大胆的猜想。
    ad手疼嘴硬,上单牙痛不说。
    好家伙,小小一个ir战队,竟有足足两位bking。
    第17章 很像他吗 “没关系。”
    因为ir还要回去训练,所以这顿海鲜大餐吃得比平时聚餐快很多,八点半都还没到,连昼和琪文就被ir豪华座驾送到了思丽顿酒店门口。
    连昼在酒店大门前踌躇了一下,对琪文说:“我要出去买点东西,琪文姐你先进去吧。”
    琪文问:“买什么,要不要我陪你?”
    连昼赶紧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去。”
    按照尼克爆料的上单小渊“才是队里最装的”“比司偕还难搞”“什么都不说”,bking二号牙痛这件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酒店不远处就有药店和便利店,连昼经验老道地直奔药店,要了宁滴丸和生理盐水,然后跑到便利店去买了一些冰袋。
    他们的电竞基地酒店步行过去只有三四百米,她提着略重的物资走到一半,后知后觉想起一个问题——
    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交给小渊啊?
    还像上次那样假装送咖啡吗?好像有点不合理,他们酒店又不是没有。
    以公事之名单独约见小渊?算了吧,她都快被雪藏了,哪来的公事。
    一路苦思冥想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电竞基地大厅。
    前台无人招待,连昼径自等在大厅沙发椅里,想了又想,最后决定还是呼叫季明礼。
    就在季明礼聊天框语音接通的一瞬间,她眼前一暗,一个身影把视野挡进了昏暗。
    司偕站在身前,垂眸看她,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但眼睛里透出明显的疑惑,好像在问:你怎么在这里?
    与此同时,听筒里传出季明礼淡淡的询问声:“怎么了?”
    连昼立刻回答:“没事,手机放在口袋里误触,我挂了哈,你们训练赛加油哦。”
    说完即刻挂断,不容半点质疑。
    既然现成的跑腿已经出现,就没有必要再多一个知情人了。
    现成跑腿司偕冷眼旁观到她睁眼说瞎话的全程,重复道:“误触?”
    连昼好心跟他解释:“就是不小心点到的意思。”
    说完忽地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这句话是不是什么时候说过?
    晃神一秒,她终于想起来了。
    来奚城之前,在云州的小云端咖啡酒馆里,她和陈霁闲聊时不小心碰进了司偕的直播间,当时也向司偕解释过“误触”这个词。
    当时她很快就退出了直播间,司偕还在微信里问:那你听见了吗?
    听见什么?
    这问题至今还是一桩悬案。
    现在他本人就在眼前,连昼试探性地问:“你还记得吗?”
    她问得不清不楚,司偕却答得清清楚楚:“记得。”
    连昼:“那次我本来该听见什么?”
    “听见我说,”司偕顿了顿,像是有点说不出口,“欢迎粥粥来到我的直播间。”
    ……啊,就这吗。
    还以为少爷那天有什么重要发言。
    不过想想也是,身为一个bking,他应该很少如此客气地欢迎粉丝吧,能说句“欢迎”就已经很给面子了。
    于是连昼煞有介事,礼貌地致以迟到很久的回应:“谢谢欢迎,以后常来。”
    司偕飞快地撇过头,眼神不知道飘向了哪里,半晌,闷闷地出声:“你来找谁?季明礼?”
    “不是不是——”
    连昼想起正事,立即把手中袋子举起来,“我来送点东西。”
    司偕一眼看见冒着冰凉寒气的便利店小袋子:“冰袋?”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腕,“现在冰袋也没有用了。”
    连昼一下子尬在原地。
    这冰袋……本来也不是送来给他的,毕竟腕管综合征的病症比较复杂,应该要交给专业的跟队医师处理,她没想过要插手。
    但误会已经造成,连昼不好反驳,只能干笑着附和:“是我想得太简单了,那你现在怎么样,怎么没去训练?”
    司偕犹豫一下,含糊其辞:“出来随便走走。”
    奋斗批决赛前夕不打训练赛,出来酒店大厅“随便走走”,怎么可能。
    连昼迅速头脑风暴,又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少爷该不会是,痛得藏不住了所以出来躲开队友吧……
    她直视司偕的眼睛:“你是不是手腕疼?”
    果然,司偕眸光闪了闪,没有正面回应。
    连昼知道自己猜对了,有点担心地去看他的右手腕。
    两人一坐一站,她的视线刚好与司偕手腕齐平,灰黑色护具挡住了他大半腕骨,但仍有难以忽略的淡红色从边缘延伸出来,顺着腕线向外蔓延。
    连昼的眉头皱起来。
    司偕察觉到了她的视线,立即侧过身,把手腕掩到身后去。
    连昼下意识倾身,一把抓住他的右手:“你们的跟队医师住在哪里?”
    她的手一直紧靠着冰袋,肤表温度冰冰凉凉,跟司偕因为症状蔓延而格外温热的手部皮肤贴在一起,冷暖相触,两个人同时停顿一瞬。
    连昼定了定神,不容拒绝地拉起他:“走,去跟队医师那里,几楼?”
    “十……”司偕声音有些紧涩,卡卡顿顿地说,“十三楼。”
    电梯就在大厅左边,连昼把少爷一路拖行进去,用另一只并不空闲的手按下13层。
    司偕被紧紧抓着,一路跟在她身后,乖顺地没作任何反抗。
    十三楼前半段都是休息室和会议室,此时没有人走动,一片静悄悄的黑暗。
    连昼一路拉着司偕,越往里走越安静,不由得奇怪:“你们医师到底在哪?他已经睡了吗?”
    司偕却突然停下脚步,神色有一丝不自然。
    “怎么了?”
    “他是住在这层,”司偕字斟句酌地解释,“但他临时被调派别的分部,这两天不在。”
    ……管家,少爷竟然能一口气说出这么长的句子。
    第一反应过后,连昼的惊讶转为无语。
    “他人不在,你带我上来干什么?”
    “是你带我。”
    司偕眨眨眼,慢慢垂下视线,看向自己被牢牢攥住的手。
    整层楼只有走道的微弱顶光亮着,其实看什么都不太清晰。
    人的视力受阻时,其他感觉就会格外强烈,黑暗中一暖一凉双手交叠,陌生触感像某种动物的绒毛一样贴着指尖,带来一丝轻微的酥麻。
    连昼马上弹开,装作很忙地拍拍衣袖又换手提袋子。
    “抱歉,我有点着急了。”
    她只是随口一说,司偕的眼睛却在昏暗灯光下荧荧如星:“你着急什么?”
    连昼:“……”
    少爷,你这么问真的很难回答。
    好在司偕并没有抓住不放,比起这个几乎不需要明说的答案,他似乎更关心另一件事:“你手上是什么?”
    连昼举起其中一个袋子:“冰袋啊。”
    “另外的呢?”
    这下连昼说不出话了。
    刚刚阴差阳错,不小心营造出了一种专门为他而来的友好氛围,如果此刻把另一个袋子提起来说“这是特意来送给你们队上单的”,不敢想场面会有多尴尬。
    求生本能让她不择手段地抓了个挡箭牌:“我来给你送冰袋,顺便帮琪文带点东西给小渊。”
    “给我送,顺便帮琪文?”
    连昼诚恳点头:“嗯呢。”
    司偕却眼神清明:“那你为什么打给季明礼?”
    这还不简单,知名辩手连昼即答:“因为你今天不太想理我的样子,我怕影响你心情,所以想让季明礼转交。”
    司偕明显愣了一下,唇齿切磋分合,半天才飘出两个毫无力道的字眼:“没有。”
    问答主动权转圜,攻守双方交换,现在轮到连昼气定神闲地进入猎杀时刻:“真没有不想理我?”
    司偕移开眼,以沉默作答。
    看来还真有。
    连昼的好奇升腾起来,但转念一想,少爷嘴硬得能撬动地球,大概问也问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