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朕那失忆的白月光 第137节
    钟薏感受到他指腹微不可察的颤动。
    她没有动,仰起头,直直与他四目相对。
    空气里黏腻得像要滴下水来。
    唇色被他呼出的热气熏得更艳:“我说过什么,卫昭?”
    她指尖缓慢地抬起,毫不犹豫地抵上他心口——按在那颗跳得疯狂的心脏上。
    卫昭咽了口唾液,重复:“必须听你的话。不能发疯。不能逼你做不想做的。”
    他说着,唇一点点拉近,呼吸喷在唇瓣上。
    像是快要吻下去,却又因为顾忌着方才说出的承诺,生生僵住了。
    离她的唇不过一寸。
    只要她稍稍动一动,稍稍施舍他,给出一点允诺,他便能彻底扑上来,把她碾碎、吞下去。
    钟薏恍然。
    他在二丫进来之前,说要亲一下来着。
    钟薏盯着他,忽然笑了。
    她自己就是吊在他面前的那根肉骨头。
    原来掌控一个疯子,竟然能让人心里生出这么大的快感,连喉咙深处都涌出一点快意的战栗。
    她后仰了些,脊背完全贴上墙壁,肩胛骨带着些颤,故意放软身体。
    细白的牙齿咬住下唇,又慢慢放开。
    唇瓣
    泛着血色,红肿,湿润,还带着一点被咬过的压痕。
    她看着卫昭的目光落在她唇上,眼尾微弯,眉眼浮起一层淡色的媚意。
    然后,舌尖探出,极轻地,在唇珠点了一下。
    饱满的唇瓣立刻沾上一层细细的水光,像初生的晨露,湿润欲滴,泛着微微的亮泽。
    空气被无形的手狠狠搅了一下,热得四周浮动,叫人脑子发晕、血往上冲。
    钟薏感受到面前男人的呼吸陡然一滞。
    舌尖又慢慢探出来,这回动作更慢,几乎是蓄意地,贴着唇瓣柔软的弧度,一寸寸勾过,打湿的唇色越发艳红。
    她仰着头,眸光平静又冷淡,落在他脸上,把他那点快要撑破的渴望看穿。
    卫昭站在原地,睫毛轻颤,喉结上下滚动,汗水顺着太阳穴往下滑,在昏暗的室内格外明显。
    他呼吸急促,眸子亮得像燃起了火。
    她伸出手,碰了碰他血红的耳垂,偏偏不肯给。
    她就是要教训他,让他刚才又想发疯,又要吓她。
    牙齿咬住湿漉漉的下唇,半遮半掩地撩拨着,仿佛下一秒就会被他狠狠咬住,可又狡猾地收了回去,只留半寸残影。
    卫昭的呼吸骤然重了几分,胸膛起伏得几乎快要炸开,却绷着身子,没有贸然上前。
    她有很多种威胁自己的方式,甚至可以伤害自己的身体,他受不了。
    卫昭僵硬地站在原地,只有上半身越来越前倾。
    钟薏垂眸,看他小心翼翼到近乎可怜的模样,心底弥漫起一阵战栗的快感。
    ——就这样慢慢吊着他,慢慢把这条疯狗驯到只会在自己面前摇尾乞怜。
    她抬起手,抵住他胸膛。
    指尖的力道不大,却像一根缰绳勒住了他的动作。
    钟薏低低笑了一声,软绵绵地,又轻又慢:“想要?”
    气息带着甜腻的温热,故意扫过他耳尖,像是被融化了的糖浆,勾得人心口发痒。
    卫昭浑身一颤。
    舔过的唇瓣还带着一层薄薄的水光,红得像快滴血,每一次呼吸都像在撩拨他,一下一下,用最轻巧的方式,把心口那团压抑的欲望勾得越来越紧。
    胸膛剧烈起伏,骨骼开始呻吟。
    快,快。
    扑上去,把她连骨带血全部吞进肚子里。
    她什么时候学会了这种勾引他的手段?
    明明这么可爱的眼睛,此时带着居高临下的恶意和戏弄,不让他真的咬上来。
    好坏。
    他要咬烂她。
    可卫昭面上一动不动,像被她彻底钉死在原地,只有手下那颗跳动的、似乎马上就要炸开的心脏在跟她陈情。
    钟薏看着他——
    高大的身躯明明绷得颤抖,却像条听话的狗,死死跪伏在她掌心之下。
    一股灼人的热意攀上心口。
    如果这样玩三天……也不是不行。
    钟薏忽然想起阿黄。
    刚捡到阿黄那阵,她野性大,急躁,什么也不懂。
    她教它坐下、握手,每一次都得先用最香的小肉干吊着,一点点哄,小狗才会迟疑地跟着她训练。
    做得好,给它一口;做不好,就收走,按住它慢慢教。
    不能惯着,也不能一次喂饱。
    要吊着它、让它知道如果想要,就得乖乖听话。
    钟薏弯了弯唇。
    ——面前这条狗也是一样。
    她忽然凑近,唇瓣几乎擦过他的,故意停住,在唇上蜻蜓点水地碰了一下。
    柔软极了,带着一点被她舌尖打湿过的水光,热气溢散,在两人之间拉出几乎看不见的湿意。
    “这算奖励。”
    吻像一阵风略过,他还没来得及品尝就迅速收回。
    卫昭喉结剧烈滚动,浑身上下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啸。
    他不要吻了。
    吻没有意义。
    他要别的。
    要更多。
    于是他用血丝密布的眼紧紧盯着她,极力忍耐着,压抑着,等着最佳时机。
    ——效果确实很好。
    钟薏看着他痛苦得快要发疯的模样,指尖缓慢抬起,抵上他心口——
    那里搏动得癫狂,像马上就要炸开。
    “既然记得我说过什么,那刚才是在干嘛?想要干什么?嗯?”
    他方才一定不安好心,若是她像以前一样被他牵制着,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
    指尖随着质问一点点施力,用力碾压在他胸口。
    卫昭呼吸一滞,浑身神经绷紧到极致。
    痛。又爽。
    他舔了舔唇,低声:“没有……我只是觉得……漪漪累了,让漪漪休息。”
    “只是这样?”钟薏追问。
    卫昭垂在身侧的指节因为极度的压抑而发白,眼底疯狂的黑水快要从瞳孔里溢出来。
    那种快要疯掉的爱意、想要吞噬她又被她吊着折磨的恨意,让俊美的面容又开始扭曲。
    他被她那点温柔和嘲弄搅得心脏痉挛。
    卫昭嘴角挂上一抹病态又温顺的笑:“……对,只是这样。”
    绝对不是她忙一上午连一眼都不看他。
    绝对不是因为她拒绝跟他亲吻。
    绝对不是因为她在别人面前说他们只是“朋友”,把他打进泥地。
    不是。不是。不是!
    他关上门就是为了惩罚她。
    他要咬住她的骨头,把他塞到她身体里,肆无忌惮地舔咬啃食。
    他就是要把她的尖叫、哭泣、喘息都碾碎在齿间。
    他就是要让她再也逃不掉,只能颤抖着攀着他,在他怀里淹没、溺死。
    不是!
    钟薏眯起眼。
    她明明看见了——
    看见了他眼底疯狂的欲望,那种几乎要将她撕碎的渴望,可嘴上为了让她满意,只能自控。
    口是心非,虚伪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