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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赵凛生没说话。
    “家里没东西了,只有挂面了,你要不要吃?”汪勤转移话题,“或者出去吃……”
    “面就可以。”赵凛生说,像已经轻易被转移注意力了。
    “……好,那你坐一会。”
    赵凛生没去坐着,换上了汪勤的鲨鱼拖鞋后就横在厨房门口看着汪勤下面。
    汪勤烧水的时候感觉如芒在背,转过头找了个很委婉的理由跟赵凛生说:“我得关门了哥,做饭有油烟。”
    赵凛生从善如流地走进来把门关上了。
    汪勤:“……”
    算了,汪勤在心里妥协了,他出去拿了两个鸡蛋,进来时又改口说:“煮个面应该没什么油烟,不关门也行。”
    还好挂面煮起来很快,十分钟左右汪勤就把面盛起来了,然后又飞快地煎了两个鸡蛋卧在上面。
    汪勤端着碗转过身跟赵凛生说:“好了哥,吃饭去吧。”
    赵凛生看着他,终于舍得把眼睛移开了,转身往外走。
    汪勤把面和筷子放到桌子上,说:“哥要不你慢慢吃吧,我先去洗澡了,明天还得上班。”
    说完也不等赵凛生回答,抛完一个笑就自顾自地转头走了。
    汪勤洗了个很细致的澡,洗得人都有点被热气蒸得发懵了。
    他把门打开,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往外面看,客厅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赵凛生还坐在餐桌上,面已经吃完了,看到汪勤出来眼神就跟了过来。
    汪勤不尴不尬地挤出一个笑,“吃完了哈哥。”
    赵凛生没说话,眼神往下移,又往上移回他脸上,眼神很正常,但方式很流氓。
    汪勤这身绿色熊猫睡衣已经穿了有几年了,颜色已经被洗得有些淡了,布料也变薄了,有些贴身。
    “咳……”汪勤被赵凛生打量得很不自在,低头胡乱地擦了擦头发。
    但下一秒赵凛生说:“睡衣不好看。”
    “……”
    汪勤抬起头眼神不善地看他,“哦是吗,我自己喜欢就行了。”然后又目的性很强地提醒他道:“时间不早了。”
    赵凛生“嗯”一声,站起来,问他:“不冷吗?”
    “不冷。”汪勤嘴硬说,“有什么冷的,我这睡衣虽然丑但是能保暖。”
    “看不出来。”赵凛生拆台。
    汪勤小瞪了他一眼,然后要回房去拿自己的外套。
    “汪勤。”
    但赵凛生突然叫住了他。
    汪勤回过头看他,“怎么了?”
    赵凛生又走近了一些,没头没尾地问道:“这碗面算你给我的答谢吗?”
    汪勤其实很想说是,但还是没狠下心,毕竟昨天真的麻烦了他不少,一碗面就打发了未免太不厚道了。
    “算之一吧。”汪勤很实事求是地说,说完又想起来他带回来的衣服和鞋,“还有你让人给我买的衣服和鞋我都没穿,就——”
    “——你不要就扔掉。”赵凛生直接打断了他,“不用还给我。”
    “……”汪勤看着他一副壕气冲天的模样,只敢在心里默默吐槽。
    “我有一个办法。”赵凛生又说。
    汪勤莫名其妙,“什么什么办法?”
    “你谢我的办法。”赵凛生声音平缓,“不用跟我一起吃饭。”
    “哦。”汪勤其实压根不感兴趣,但还是顺着赵凛生的话问,“什么办法。”
    赵凛生又走近了些,汪勤顿感一丝不安。
    “什么办法非得走近了说。”
    赵凛生抬起手朝汪勤伸过来的时候,汪勤第一反应是抬起右手手臂去挡,身体下意识往旁边躲。
    “干啥?”
    汪勤瞪大了眼睛去看赵凛生,但湿着的头发和充满童趣的睡衣让他毫无威慑力。
    赵凛生的手停了一下,然后无视了他的抗拒,继续往前伸,握住了他的后脖颈。
    汪勤被他的手冷得一抖。
    ——不是,他这是?
    汪勤终于后知后觉到了另一种危险。
    赵凛生扶着他脖子推着他让他朝自己靠拢,然后右腿非常具有侵略感地往前了一步,踩进了他的双腿之间的空隙。
    汪勤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脸朝自己压了下来。
    赵凛生的唇也很凉,很重地压在汪勤的唇上。
    汪勤因为震惊没能及时反应过来,直到赵凛生试探着在他唇上磨了一下。
    他竟然还闭着眼睛,汪勤瞪着圆溜溜的眼珠子在心里想,然后下一秒很用力地把赵凛生往外推了一下。
    但赵凛生并没被怎么推动,只左腿往后退了半步作为着力点,嘴唇离开了他的些许,甚至还依旧保持着歪头的姿势。
    汪勤任由擦头发的毛巾掉到地上,两只手撑着赵凛生的胸膛来想让两个人之间保持一些距离。
    “你疯了?!”汪勤有些生气地冲他喊道。
    赵凛生用眼神无声地压着他,没有说话。
    下一秒,他把另只手拢到汪勤腰后,然后整个人更加用力地覆了上去。
    第24章
    赵凛生舌尖探进来的时候,汪勤感觉自己像被雷劈了一样,脑子里有道白光闪过,阵阵强烈的麻意从天灵盖顺势而下沿着脊椎一直到了脚后跟。
    偏偏赵凛生跟没察觉他的僵硬似的,一个劲地舔他嘬他,吻得又急又深又重,跟八百年没亲过嘴一样。
    这有点太刺激了。
    汪勤手脚都软了一阵,然后才如梦初醒般睁开眼睛。
    赵凛生正闭着眼睛陶醉得很,耍流氓耍得理直气壮。
    汪勤费力地把右手从两人互相挤压着的胸前抽出来,然后杵到赵凛生的下巴上用力一推。
    几乎是同一时间,汪勤尝到了血腥味,不知道是他的还是赵凛生的。
    而赵凛生此刻正以一种有点滑稽的姿势被迫仰着头,饶是如此,他放在汪勤脖子和后腰上的手也丝毫没有松动。
    汪勤这才发觉,两人的身体不知道从什么开始没有间隙地贴在了一起,因此他也清楚地感受到了赵凛生的生理反应。
    “耍流氓?”汪勤咬牙切齿地问他。
    赵凛生眼睛半阖着向下看他,“你的睡衣摸起来还可以。”
    “……”
    汪勤又使劲推了一下他,这回赵凛生没再强求,配合地往后退了两步。
    “抱歉。”赵凛生没有诚意地道了个歉。
    汪勤没从他脸上看出一丝心虚,反倒是舌头在上颚处抵了抵后,尝到了愈加重的血腥味。
    好嘛,伤的还是他的舌头。
    “这就是你说的方法。”汪勤越想越生气,自己好心好意给他做东西吃还被占便宜。
    “嗯。”赵凛生理直气壮地又道了一遍歉,“抱歉。”
    汪勤这回是真的有点生气了,“我怎么听不出来你有一点抱歉的意思呢?你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是,我昨天承了你的人情,但那也是你自己来的不是吗?我没主动找过你。”他不自觉越说越起劲,“而且就算我跟其他人发展了关系,也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不是吗?你吃醋强吻根本不占一点理的知道吗?我都能去告你性骚扰了!”
    赵凛生的脸色随着他的话慢慢地变了,眉毛慢慢地皱起来,嘴唇也慢慢抿紧了,看起来像是个有点受伤的表情。
    什么啊……被占便宜的是他好吗?他干嘛这个表情?
    他这样搞得汪勤都有点没底气了,说话声音也小了很多,“我也不是真要去告你,就是说说……本来我们也可以做朋友的,你这样不是连朋友都没得做吗?”
    赵凛生退后了两步,像很没有办法似地呼出了一口气,“是吗。”
    汪勤点点头,看着他的表情说,“所以说咱们还是——”
    “——我没想过要和你做朋友。”赵凛生突然说出了心里话,“做朋友没什么意思。”
    “……”
    汪勤对他无话可说了。
    两人沉默地对峙了一会,赵凛生抬起手看了一下被袖子挡得只漏出了三分之一表盘的表,不知道是在对谁说:“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汪勤没说话,看着他转身往门口走,平时永远宽阔挺拔的肩膀此刻看起来有些蔫蔫的。
    不能心软,汪勤在心里告诫自己,要不然吃亏的还是自己。
    赵凛生换了鞋,在开门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但还是没有回头,径直走了出去。
    看着他出去后汪勤才长叹口气,舌头抵了抵上颚试探了一下受伤的地方,还是稍微有些痛,但也还好。然后低头把毛巾捡起来,走到玄关,换上了赵凛生刚刚脱下来的拖鞋。
    汪勤低头看了看,脚趾头在拖鞋里不明显地动了动。
    真是的,都被他撑大了。
    但愿他真的能反省一下。
    汪勤在心里默默想。
    这天过后汪勤便很长一段时间没再见过赵凛生了,然后一转眼就到了月底。
    办公室的同事都在讨论着跨年要去哪玩,只有汪勤一个人两耳不闻窗外事地低着头对着合同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