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简单的问题倒把邵玉铭问住了。
他有什么目的,他也不知道。
他连自己从前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也不记得了,哪里还有什么目的!
但是他知道他现在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跟刘波回家。
邵玉铭看着刘召的脸,好像事实就在眼前。
刘召是他的儿子,他从前很可能是一个“很坏”的人,诱惑了刘波的妻子,导致刘波和他的妻子分开了,并且刘波还做了“接盘侠”,养了他的孩子。
思绪到了这里,邵玉铭难免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刘波的妻子呢?
如果真是自己想的那样,他诱惑了刘波的妻子,那刘波的妻子应该跟他在一起,他们共同抚养着孩子才是。
也就是刘召。
那现在刘召为什么是在刘波的手里,被刘波抚养长大。
思绪一旦打开,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满天空的打转。
越绕越乱。
各种想法在脑子里转了几个弯,最后只剩下一个最狗血的“真相”在邵玉铭脑子里挥之不去。
再结合刘波给他的信息,总结:他好像有一个很有钱的家族,他等于有钱,有钱等于纨绔。
就像是他昨天在电视里看的那样。
他是一个有钱的公子哥,看上了刘波“貌美如花”的妻子,花钱抢夺到手之后,又腻了,将人给抛弃了。
被抛弃的女人发现自己怀孕了,转头又找到了自己曾经老实的前夫,让他做了孩子的爸爸。
然而孩子与自己长的一点也不像,或许刘波早就发现了孩子不是自己的,但还是因为心善,留下了孩子,认真抚养,视若己出。
至于孩子的母亲……
嫌弃刘波太穷,再一次的移情别恋了??
想想刘波那“低调”的三间小平房,邵玉铭觉得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样一想,邵玉铭就更觉得刘波是一个好人了,孩子不是自己的还要“不离不弃”的抚养,这是多么高尚的品格。
呜呜~
真是一个好人!
大大的好人!
大大的好人一出,邵玉铭顿时又想起了昨天看的“八嘎呀路”,让他恨得牙痒痒的侵略者。
民族血液崛起,他果断的打开了电视机。
电视机一打开,枪林弹雨与火炮的声音就扑面而来。
刘召:……
他无语的看着看电视看的一脸认真的邵玉铭,没好气的发脾气。
“喂,我跟你说话呢,听不见吗?”
“这个电视剧很好看的,你不看吗?”邵玉铭眼睛亮晶晶的向刘召推荐:“或者你想看什么,我陪你一起看。”
邵玉铭绝不承认自己这是不知道怎么与刘召“和平”相处,才故意想用电视机转移刘召的注意力。
刘召白眼一翻,才不吃邵玉铭这一套,他一个平板自由的人,稀罕什么电视机!
直接从邵玉铭的手里抢过遥控器,小手指在红色的按钮上一点,关机了。
飞扬在病房里的号角冲锋声霎时消失的无隐无踪,将遥控器丢在床桌上,刘召旧话重提。
“别转移话题,我问你呢,你来我家做什么的?”
见躲不过去,邵玉铭只好老实交代。
“我不知道。”他说,又补充道:“我失忆了。”
“失忆了?什么意思?”刘召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号。
如果他没理解错,是他知道的那个失忆吗?
记忆“格式化”的那种失忆?
电视剧里狗血剧情的那个失忆?
刘召怀疑的盯着邵玉铭看,觉得他是在懵自己。
又不是演电视剧,还能说失忆就失忆!
邵玉铭认真的解释:“就是什么都不记得了,过去的记忆都没有了。”
听见邵玉铭的肯定,刘召惊喜的亮起眼睛,问:“真的?”
刘召的反应过于惊喜,导致邵玉铭有些不理解,他失忆了,这小孩这么开心做什么。
如果可以,谁希望自己失忆呢!
什么都不记得的感觉真的很痛苦,还是被自己“亏欠”的人所救,想说句对不起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这样想想就更难受了。
在刘召期待的目光下,邵玉铭向他再次肯定的点了点头。
邵玉铭的话对刘召仿佛是什么兴奋剂,只见他开心的在原地蹦跶了俩下,又一个起跳扑到了邵玉铭的床上,接着问他。
“你既然失忆了为什么还记得自己的名字?”
邵玉铭如实回答:“你爸告诉我的。”
刘召接着问:“那你是什么时候的失的忆?”
邵玉铭:“……被你爸从江里救起后,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所以说你不是来找我的!”刘召开心的说,几天以来压在心中的担心顿时烟消云散。
犹是不放心,刘召又问了邵玉铭一句:“那你也不认识我是谁对不对?”
邵玉铭好像明白了刘召的意思。
小孩脸上的情绪表达的很明显。
刘召很聪明,可能和他一样,已经从两人长的相似的脸上,察觉出了他们两人的“真实”关系。
怕他的出现是将他带离刘波的身边,所以刘召才会这么“敌对”他。
这样一想也就说得通了,这两天小孩为什么总是看他不爽了。
邵玉铭便没有犹豫的告诉刘召:“我真的是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不记得你爸爸,”他顿了一下才接着说:“也不记得你了。”
这个明确的回答令刘召很满意,只要邵玉铭不是故意出现在他家就行。
也就是说,根本不存在刘波“不要他”的这种可能性。
他爸没有骗他,邵玉铭的出现只是一场“意外”。
刘召像是一个小大人一样,点点头,说:“那行,这么说你也不记得你自己的家在哪喽?”
邵玉铭点头。
刘召更满意了,看邵玉铭都觉得顺眼了许多。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房间里的空气都分外的和谐。
处于相互不打扰的状态。
刘召在电视上看《儿童大陆》,邵玉铭看刘召看《恋爱大陆》。
等刘波回到病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和谐的一幕。
听见他开门的声音,一大一小“两只”又不约而同的转过头来看着他。
被这样两双眼睛看着,刘波感觉有点不自在,他战术性的咳嗽一声,说:“都发什么呆,要走了,东西收拾好了吗?”
随着刘波的话音落下,邵玉铭与刘召立马行动了起来。
刘召电视一关,靠墙一站,就向刘波表示自己好了,可以随时出发。
邵玉铭则抱着自己的衣服钻进了卫生间,抖开。
衣服是前天买的新衣服,深色系的料子,穿在他身上很有型。
虽然昨天一天他都在穿病号服,可前天晚上他发烧一夜也出了不少汗。
那些汗液再经过昨天一天的发酵,衣服不可避免的就散发出了一股怪怪的味道。
可邵玉铭眼下只有这一身的衣服,只能皱着眉把馊了的衣服穿回身上,想着回去以后再换下来洗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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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被人扒光了衣服
来的时候本就没带什么东西, 所以走的时候也没什么好收拾的,等邵玉铭换好衣服出来,他们三就直接往病房外走了。
只是快要走到护士台的时, 邵玉铭拉住了刘波的衣服。
刘波疑惑的看他:“怎么了?”
邵玉铭的神色有点不自然,眼神闪动了一下才说:“能借我点钱吗?”
刘波:??
“你要钱做什么?”
邵玉铭看了一眼护士台,没看到人, 但还是红着脸小声的说:“买饭的钱我是借的。”
刘波在医疗卡中虽然多存了点钱,可以保证医生在给邵玉铭开药时直接从卡里刷钱,他不用反复的跑着缴费,可医院外包食堂送的饭, 是另外单独给的钱。
讲的是交钱交饭,改不赊账。
刘波自从前天晚上离开后就没再来医院, 也没给邵玉铭留饭钱,总不能真饿死。
其实邵玉铭也是饿的没办法了。
前天晚上刘波给他定的一份夜宵吃完后, 昨天邵玉铭真的是硬扛了白天一天没吃饭。
从白天一直等到晚上也没见到刘波的出现,邵玉铭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在经过了一天一夜的“饥饿疗法”后, 晚上邵玉铭只能靠医院提供的热水机喝水充饥。
水还是带着浓浓漂白水味的,喝的邵玉铭本就空空如也的胃直犯恶心。
最后还是值班查房的小护士发现了老是干呕的邵玉铭,察觉出了他的窘迫, 给了邵玉铭几个小面包吃, 邵玉铭才不至于饿昏过去。
小护士人美心善,一大早上还帮邵玉铭带了一份早餐,下夜班前又帮他在食堂订了一份午餐。
这才让邵玉铭中午的时候有的吃, 不至于饿着肚子眼巴巴的等刘波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