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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一只胳膊搭在了他的腰腹,只穿了半身裤的腿,膝盖高抬腿的架在了他的大腿上。
    邵玉铭:……
    他是推开呢,推开呢,还是推开呢……
    算了,将就将就也能睡。
    将就将就也能睡的邵玉铭,不负期望,半夜的时候终是被刘波一脚踹下了床。
    从地上爬起来的邵玉铭:……
    好在不是第一天了。
    已熟知刘波睡相的邵玉铭当即从另一边爬上床,闭眼,秒睡。
    被刘波踹下床一次,邵玉铭以为已是极限。
    万万没想到,还有梅开二度。
    所以,当邵玉铭再一次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就连窗外的野鸡都开始鸣叫了。
    好似是在替他打抱不平。
    只不过这一次邵玉铭再从地上爬起来,总觉得自己四肢软绵无力,像是灌了铅一样的沉重,就连脑子也是混混沌沌的。
    和前天早上的时候在医院醒来时的感觉很像。
    顿时一个不好的念头在邵玉铭的心头冒起:他原来真的有病。
    这下真的要应刘波的话去医院看看了!
    邵玉铭心情有点沮丧的穿上鞋,准备再绕到另一边上床。
    可刚走两步他又停下了步子,借着窗外透射进来的月光,看了一眼床上睡的四仰八叉的某人。
    算了,算了。
    他还是去车里将就将就吧!
    至少让自己下半夜能睡上一个好觉。
    所以,当第二天醒来后,刘波看着空荡荡的半边床铺,给自己点了一支烟,靠坐在床头,陷入了沉思。
    一支烟抽完,刘波思考的也差不多了,起床收拾自己。
    叫儿子起床。
    送儿子上学。
    儿子站在车门边,看着占了副驾驶的男人,大吼:“爸,他怎么又坐了我的位置!”
    被儿子的大嗓门吓得一促溜的刘波:……
    刘波抖抖身子冒起的鸡皮疙瘩,不悦的说:“吼毛线哦。”
    刘召撅嘴:“我不管!副驾是我的位置,让给别人坐就是不行。”
    刘波无语:“坐哪里不是坐!”
    “不一样!我不管,副驾驶就是不行。”刘召双手抱胸,气哼哼的指责自己“没良心”的爸爸:“你到底是跟他亲还是跟我亲?”
    “你亲,你亲!”刘波被自己的儿子逼的不行,只得求饶。
    他的脚步向副驾驶走去:“我又没说要带他一起去,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他的确是没准备带邵玉铭一起去,送刘召上学而已,还不至于一大家子都出动。
    其实他刚起床的那一会儿,就已经叫过邵玉铭回床上睡了。
    他以为邵玉铭是嫌弃他,才不愿意和他睡一张床。
    那他就想着,把床让出来总可以了吧。
    谁想到……
    好个邵玉铭,宁愿睡车也不愿意和他同睡一张床,就这么嫌弃他!
    刘波愤愤不平的想。
    他本就不是一个脾气好的人。
    现在被邵玉铭这样明晃晃的嫌弃,他的心里哪里咽的下这口气。
    只见刘波绷紧着一张脸,走到副驾的位置,声音夹冰似的喊:“喂,起床了!”
    一秒。
    两秒。
    第五秒过去的时候,刘波这才察觉出不对劲。
    他和刘召起床的动静并不小,就单说刚才刘召的那一嗓子。
    就算是睡着的猪,听了也该一个激灵爬起来溜两圈了。
    “邵玉铭?”
    刘波半个身子钻进车子里,伸手去拍邵玉铭的脸。
    手一摸到邵玉铭的脸,刘波就知道不好了。
    邵玉铭这是又发烧了。
    又重重地拍了两下邵玉铭的脸,还好这次邵玉铭有了点反应。
    “醒醒,邵玉铭,别睡,我这就带你去医院。”刘波说。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只看到一双美丽的桃花眼像是含了水一样的凝视向他。
    千言万语的委屈,好像都藏在了那双红红的眼眶里。
    邵玉铭明明一句话也没有说,一个音节也没有吐出,刘波偏偏觉得自己有种真该死的感觉。
    邵家的大少爷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邵玉铭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顶着邵氏的名头,邵玉铭走到那里不是被人毕恭毕敬的讨好。
    在他这里的这两天,恐怕是邵玉铭上半辈子吃过的最多的苦。
    明明是天之骄子,荣华富贵享不尽的大少爷,却被他强行留下,人生地不熟的在这里看他的脸色讨生存的位置。
    送他回去……
    不!
    这个念头才在脑海里冒了一个头,就被刘波恶狠狠的掐灭了。
    除非邵玉铭主动想起来。
    或者是邵家的人找过来。
    否则,只要不死,他就不会主动放邵玉铭走。
    是他先招惹的他。
    刘波固执的想。
    这是他从水里捞起的月亮。
    他捞起的就是他的。
    除非他不要。
    或许……
    他不该对邵玉铭这么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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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 从透湿的被子里
    邵玉铭再次醒来,睁开眼的时候,最先看到的就是头顶侧上方挂盐水瓶的三叉勾。
    脑袋很沉,鼻子也不透气。
    全身无力,他很难受的哼了一声,这才发现嗓子也疼的很。
    是干的。
    很渴!
    邵玉铭正这么想着,眼前就突然出现了一杯水。
    他混沌的脑子反应了一下,才顺着端着水杯的手看上去。
    给他递水的正是刘波。
    刘波给他递水!!
    邵玉铭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顿时来了精神,他快速的从被子里起身,接过了水杯。
    刘波看着邵玉铭毛毛躁躁的动作,皱紧了眉头,提醒他:“小心一点!手上还挂着水呢。”
    但是刘波不知道的是,他这话一出,更让邵玉铭惶恐了。
    刘波今天的脾气怎么这么好?
    难道……
    邵玉铭的脑子不由得又开始跑偏了。
    难道是刘波准备不要他了!?
    准备将他赶出家门了!?
    所以才会突然对他这么和颜悦色吗?
    邵玉铭觉得自己有点委屈,他又没做什么对不起刘波的事情,刘波为什么对他总是很坏脾气呢?
    动不动就生他的气。
    还老是骂他。
    想到这里,邵玉铭烧迷糊了的脑袋更迷糊了。
    因为他突然想到了一张脸。
    一张与他极为相似的小脸。
    一想到小孩那张和自己几乎一样的脸,邵玉铭莫名的心虚了。
    说不定……他还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
    邵玉铭惊慌的握紧手里的杯子,萎了。
    其实,刘波刚才才被邵玉铭的主治医生骂过。
    就是那么巧,这次的医生还是前两天给邵玉铭看病的那个医生。
    两天前刘波给邵玉铭办理退房手续的时候,医生综合考虑邵玉铭的身体情况,其实更偏向于让邵玉铭在住院观察一夜的。
    只不过被刘波拒绝了。
    至于刘波为什么拒绝,这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发烧而已,又不是什么大病。
    于是按照职业守则给病人家属下了回家休养的注意事项。
    首先一项,就是要病人注意多休息。
    第二项,就是按时吃药。
    刚高烧出院两天又入院,还差点烧成肺炎的病人,医生从医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见.
    觉得稀奇就多问了刘波两句。
    这一问不得了了。
    病人回家后一次感冒药没吃就算了,连基本的休养也没有。
    可不得把刘波一顿狗血骂吗。
    也不听刘波解释,直说他不尊重病人身体。
    事实上刘波根本也没打算解释,毕竟医生说的也都是事实。
    药他是拿了,不过拉在车里的储物箱里了。
    谁叫邵玉铭长了那么壮实的一个大高个子,直观的让人看了就觉得他很“结实”。
    也就没有想起来他还是一个病人。
    更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的‘弱不经风’,两天一病。
    好吧。
    他只是不好意思承认,是因为自己的疏忽,才导致的邵玉铭二次生病。
    还烧成肺部感染,差点得肺炎。
    对此事实,刘波很是心虚。
    和医生谈话的时候,只能不停的左顾右盼的,以作心虚的掩饰。
    搞得医生以为他是不想给病人花费,趁着刘波不说话,直接当他是默认。
    大手一挥,给邵玉铭申请了两天的住院病房。
    然后又被刘波反手将六人间的大通铺,换成了单人间的独立病房。
    这时医生对刘波的脸色才变得好看一些。
    在刘波看来,床上的人,脸是红红的,唇是红的,眼眶也是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