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那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死脑筋。
    “你不用劝了，我说什么都不会走的。”
    走了不仅要赔钱，还得被抹杀，怎么想怎么亏。
    沈非翻身把脸埋进被子里，一副拒绝交谈的样子。
    吴邪无奈又又又想叹气了。
    “算了，你自己决定就好。”
    该劝的他也劝了，再多的他也管不了。
    “对了，黑瞎子大概还不想跟你翻脸，在你晕过去后帮你拍了很多照片，估计是想拿来哄你。”
    吴邪说着找出相机放到床边。
    “山景，水景都有，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就离开了房间。
    沈非恨不得将那相机摔出窗外，但系统提醒他拍照任务。
    翻开相册。
    黑瞎子的拍照技术明显比之前大有提升。
    从出河洞开始就在拍。
    拍了远处的山间马队，拍了黄昏日落，拍了江面清波荡漾，还拍了宁静美好的村庄远景。
    就连船上每人都有一个特写。
    口吐白沫被吴三省和潘子嫌弃的大奎，劫后余生的吴邪，瞪眼的吴三省，举着剪刀手的潘子，晕过去的他，还有在镜头里倒下去的张起灵。
    每一张都抓拍的很好。
    “拍再好有什么用。”
    沈非眸光暗了暗。
    “系统，能不能再借我几张体验卡，我想搞死他。”
    系统：……
    “不建议你这么做。”
    “先不说你能不能搞死他，单就擅自改变主角命运这一点，后果你我都承担不起。”
    “抹杀？”沈非反问道。
    系统：“比抹杀更恐怖，系统总局不做赔本买卖。”
    更恐怖的是什么惩罚，无论沈非怎么问，系统都拒绝回答，被问烦了，最后干脆下线。
    “小老板～”
    黑瞎子从门口探出一个脑袋。
    “您终于醒了，可把瞎子我担心坏了。”
    “哼！”
    沈非扭过头不想理他。
    黑瞎子一看，知道哄人有戏。
    “哎呀呀，别这样嘛，瞎子我当时也是没有办法，不那样做，大家都得死河洞里。”
    沈非：“呵。”
    “要不这样，您要是实在气不过，割回来好了。”
    黑瞎子把袖子一撸，将大大小小带着浅色旧疤痕的手臂伸到沈非面前。
    沈非眼睛都亮了。
    割回来！
    好主意。
    想动手的时候房门被人推开，打断了他的念头。
    “瞎。”
    沈非一愣，头脑瞬间清醒。
    他伤都伤了，割回来顶多出口气，啥好处都没有。
    而黑瞎子却能用一道伤口将他做的事给抹了。
    靠，差点上当了。
    沈非看黑瞎子的眼神都变了。
    “割你，我的手臂又好不了。”
    “要不你赔我点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误工费，这事就这么算了。”
    赔钱，不是退钱，应该不用罚款吧。
    黑瞎子的笑容立马垮了下来。
    “小老板～”
    “你看瞎子我尽心尽力，给你拍照了，回来的时候也是瞎子背的你，看你衣服湿了，怕你着凉，还跟哑巴一起帮你洗澡换了衣服，病床前孝子都没这么尽心尽力啊，您看在这些的份上，要不就算了吧。”
    “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沈非撇撇嘴，“又不是我要求的。”
    怕他着凉？
    是想看他有没有纹身吧。
    可惜，要让他们失望了，系统不送纹身。
    “小老板～”
    黑瞎子继续撒娇，“要不这次就算了吧，瞎子我用人格保证，绝对没下次了。”
    “不好，你的人格我信不过。”
    “小老板～”
    ……
    在张起灵的注视下，黑瞎子使尽手段也没能让沈非改口，最后含泪写了一张欠条。
    幽怨的看了张起灵一眼，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沈非和张起灵。
    就在沈非以为这位大神要一直站门口发呆的时候，张起灵动了。
    他走到床边，低头看着沈非，目光很复杂。
    空气安静的尴尬。
    “你……”
    “你……”
    沈非摸了摸鼻子，余光看到张起灵手腕上的绷带，心情很复杂。
    “不痛吗？”
    都拿他放血了，放就放到底吧。
    他还能彻底对偶像死心。
    这么搞，恨又没法恨到底，爱又不能像以前那样爱。
    很难受啊。
    张起灵垂下眼，遮住自己眼中的情绪，平静道。
    “习惯了。”
    沈非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那这个习惯可不好，得改。”
    张起灵：“嗯。”
    这种废话都能被回应，沈非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现幻听了，诧异的抬头，却看见张起灵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手臂上的绷带。
    “对不起。”
    沈非：？？？
    “我手臂又不是你割的，你道什么歉啊？”
    张起灵：“放血。”
    沈非：……
    知道放血不对，你还放。
    “算了，吴邪和黑瞎子都给我解释了，那种情况下没有办法，就当作是献血了。”
    “就这一次，以后才不给你们机会。”
    张起灵耳力很好，没有错过沈非最后那句小声嘀咕。
    于是点点头，“好。”
    这可把沈非整不会了。
    好什么？
    什么好？
    四目相对，尴尬的气氛在蔓延。
    不过尴尬的只有沈非一个。
    沉默了一会儿，张起灵见沈非似乎没别的要说的了，于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
    正是那条麒麟鳞片项链。
    “还你。”
    “哦。”沈非接过项链，见张起灵还看着他，那该死的读脸术又开始生效了。
    “那个，这是我父母留下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只是觉得挺酷的，就送给了吴邪。”
    “你父母……”
    张了张嘴，张起灵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沈非的父母连族姓都没有告诉他，除了血脉，沈非身上没有任何跟张家有关的东西。显然，沈非父母并不想沈非跟张家扯上任何关系。
    自从张家衰落后，确实有很多族人想要离开张家，张起灵也经历过张家人叛逃。
    张家苛冗的规矩确实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沈非现在这样，做个普通人，很好。
    张起灵想明白了。
    他是最后一个张起灵，这样就够了。
    “父母的东西，留着做个纪念，别拿出来。”
    在张起灵的目光注视下，沈非将东西收好。
    “那我给吴邪换一个礼物。”
    解决完这个问题，张起灵似乎就不想再交谈，找了个位置开始闭目养神。
    沈非晕了那么久，现在才刚醒，一时间也没什么瞌睡，但又不想出去面对黑瞎子和吴三省那伙人，只能无聊的靠在床上，瞅瞅这里，看看那里。
    在他快要把地上几个包盯出窟窿的时候，黑瞎子又来了。
    “老板，饿不饿。”
    黑瞎子身后跟着吴邪，两人给他们搬来了一个小炕桌。
    “猪肝菠菜手工面，黑爷亲手做的，补血效果特别好，你们俩多吃点。”
    第21章 系统，干完这单我们就收手吧
    “系统，干完这单我们就收手吧。”
    系统：？？？
    “你又在抽什么风？”系统咆哮道。
    “说得好像你做过很多任务一样，认清点现实，这是你第一单任务好不好！”
    沈非翻了个白眼。
    “统啊，统生漫漫，有点情调好不好。再说，你不觉得这样说出来更有大佬风范？”
    系统：“不觉得。”
    “说说吧，这次抽风你又打的什么歪主意。”
    “不要把人想得那么坏好不好。”
    沈非很无辜。
    “今天这样的事情再来几次，我有钱也没命花啊。”
    系统：……
    沈非看着准备上床睡觉的张起灵，心里默默流泪。
    “偶像只能远观，近距离接触有危险。而且很小哥耍心眼，莫名有种愧疚感，感觉后面都没有勇气继续装傻骗他了，好想坦白啊，怎么办？”
    系统震惊。
    卧槽，没听说麒麟血脉有主动臣服张起灵的副作用啊？！
    不行，得赶紧查查！
    沈非还在捂着自己所剩不多的良心纠结，一晃眼，身上被人盖好了被子。
    张起灵把窗户关了，让他往床中间挪挪，随后躺在了里面靠窗的位置。
    “睡觉。”
    随后躺外面的吴邪就熄了灯。
    春上，山里的夜晚还是比较冷，但沈非睡在中间，浑身上下都暖洋洋的，很快就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