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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凌緢不解的眨了眨眼,除了这些,她与女帝之间,好像没什么值得与人说的了。君臣之间,她看待女帝总是天然的有一道屏障,将两人隔开。
    “你对她没有旁的心思?”
    “旁的心思?你说的是。。。”
    凌緢挑眉,旁的心思四个字出口,再加上通敌的信笺或许与她有关,这些事情交织在一起,她脑海里闪过谋逆两个大字,脸色苍白。
    第53章 终于娶到了
    第五十三章
    “怎么了?”
    “脸色这么差?”微凉的手拂过凌緢的脸颊,秦珏歌靠近,淡淡的馨香味萦绕在凌緢的四周,抚平了她内心的焦躁不安。
    她忍不住伸手,将秦珏歌揽入怀中。
    微凉的肌肤相贴,微风吹拂过两人的发丝,在寂静无人的月色下,凌緢的肩轻微的抖动了一下。
    “阿緢,你在害怕什么?”秦珏歌轻轻拍抚着凌緢的后背,感受到这人绷紧的肌肉,和惶惶不安的心跳。
    “我不知。。”凌緢闭眼,未知的恐惧令她没有头绪。她害怕自己尽力追寻的真相,会让她陷入无限的黑暗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凌緢就这么紧紧抱着秦珏歌,直到心情完全平复下来。秦珏歌方才语重心长的问道。
    “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想到什么?”
    “关于我的身世。”凌緢看向秦珏歌,眼神灼热,深切的吐露道。
    “或许没有那么简单。”
    .....
    次日,陛下早朝,凌緢在殿外等候。
    她耳力极好,听到宫殿内的争论声不绝于耳。
    塞外部落的大首领蒙托尔昨日暴毙,他的三子一女正在争夺大首领的位置。
    如今朝堂上有两种声音。
    一种是趁着塞外部落内斗,兵力薄弱之时,将塞外领土收入麾下。
    另一种是扶持其中一位有能力的登上首领之位,届时两国持续交好。
    塞外部落与周朝数百年来没有过争斗,而且塞外部落向来是草原民族,向往自由。如若将她们收为周朝,岂不是与她曾经一样,成为那被囚禁的笼中鸟。
    蒙托尔的三子生的野蛮无脑,唯有这个女儿蒙颜风,前几年随蒙托尔来周朝时,无论谈吐和相貌都有几分帝王之相。
    凌緢闭着眼,盘算着。
    下了朝,文官们从高高的台阶上下来,见着凌緢纷纷上来作揖行礼。
    如今塞外动荡,战事在外,恐要武将出山。
    凌緢没心思想这些,她进入御书房。
    女帝正在御书房内,翻阅着奏折,见到她来,抬眸与她对视上。凌緢忽而想起昨夜秦珏歌的疑问,不禁多看了几眼女帝。
    她与女帝之间,除了君臣之外,还真是生不出半分别的念头。
    “这是你要的信笺。”女帝将信笺往桌上一丢。
    凌緢迟疑的顿了顿,昨日女帝还坚决不肯让她看,怎么时隔一夜,就变卦了。
    凌緢拾起信笺,展开一封。
    眼神一顿,她没想到,王玄的这些信笺,全是与塞外部落首领蒙托尔的往来。两人在寻找一个人的下落。
    凌緢又翻看了几封,王玄却是与蒙托尔隐晦透露出自己有虎符一事。
    可单凭这些信笺,就说王玄谋反通敌,这名头似乎大了些。
    “这些信笺不全。”凌緢看着这些信笺前后明显有些对不上。
    “这是孤能给你看的全部。”女帝淡漠抬眸,对上凌緢疑惑的眼神,坦然道。
    “看过这些信笺,你有什么想法,与孤说说。”
    “王大人虽与蒙托尔关系匪浅,可塞外部落与周朝关系向来和睦,他们之间的书信往来,也只是为了找寻一个人而已。”
    “但如若这个人会关乎周朝社稷,朝堂动荡。”
    “你觉得,孤该杀否。”女帝眼眸深邃,落在凌緢眼里,带着刺骨的寒意。
    她深吸了口气,感觉周身被凉气晕染,手脚冰凉到说不出话。
    女帝向来不打哑谜,也不说废话。
    她自觉女帝口里的这个人。
    就是她。
    “陛下,臣与凌家世代忠肝义胆,绝无二心,陛下明鉴。”凌緢跪地抱拳,言辞灼灼道。
    “罢了。既然这两人都死了。”
    “这案子不查也罢。”女帝抚了抚袖口,慢悠悠的倪了眼凌緢,淡淡道。
    “陛下,王家百口人的性命,不能枉死。”
    “你想孤如何做?”
    “还王家一个清白。”
    “你看了这些信笺,还觉得他清白?”
    “孤赐他死罪,算是便宜他了。”女帝手中的墨台被她丢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碎裂的响声。
    触怒龙颜,下场可想而*知。
    “陛下,臣愿交还虎符,求陛下能赦免王家余下之人。”凌緢不卑不亢从怀里掏出虎符,递到女帝面前。
    “这才是你真实想要的。”女帝不怒反笑,好个凌緢。激进寻求一个她不可能答应的事,而后又抛出一个稍微退让过的请求。
    “臣求陛下恩准。”凌緢跪地,往前挪了半步,将虎符送到女帝面前。
    看似恳求,实则大有逼宫之意。
    女帝深吸了口气,目光灼灼的对向凌緢,收回凌緢的兵权,能让朝堂上那些人暂时闭嘴。而至于王家,女帝抿了抿唇,薄唇轻启道。
    “抬头看孤。”
    凌緢抬起头,刀眼里蕴含着几分决然,与女帝四目相对,没有丝毫胆怯与彷徨。
    女帝盯着凌緢看了许久,她想从凌緢眼里,看到曾经的她。也看到那个与她渐行渐远的凌緢。她终是再也抓不住这人。
    “孤会大婚,大赦天下。”
    “陛下,也遇到了心仪之人?”
    “宋丞相之女,才德兼备,正值豆蔻,有皇后之德。”女帝淡声说道。
    “恭祝陛下。”凌緢双手抱拳,宋淼在宫中威望极高,而他教养出的女儿自是极好的,与女帝也般配。
    “其实很多时候孤没得选。”女帝苦笑了笑,对上凌緢诚挚的眼神,心尖被烫了烫,如果可以选。
    她绝不会与凌緢走到今日的地步。
    .....
    从宫中出来,和煦的风吹在凌緢的脸上,升起一丝暖意。
    陛下不日大婚,大赦天下的公告,已经上了皇榜。
    没了虎符的她,只剩下一个将军的虚名罢了。只是,这些她不在乎。她在乎的人,哪怕是拼劲全力,她也要护下。
    凌府今日格外热闹。
    原本空荡荡的凌府,今日添了不少家丁。而一个个皆是熟悉的面孔。
    “凌姐姐,怎么不见嫂子。”二丫放下行囊,便跑到大堂询问凌緢。
    凌緢正与王妈和其他几位长辈交代着回府后的事务,见着二丫跑来,身后还跟着大黄,大黄摇晃着尾巴,与二丫关系亲密。
    凌緢蹲下身,朝着大黄勾了勾手。
    大黄甩着尾巴,哈着气,紧跟在二丫身侧,并不到她身边来。
    两个月未见,大黄比她喂养时胖了一圈,像是充气似的。
    凌緢心里暗骂了句小没良心的,又对上二丫期盼的目光,垂眸道了句。
    “大婚前夕,不能与新妇见面。”凌緢提起秦珏歌,唇角不自觉上扬,一双刀眼灼灼。
    二丫轻呼了一声。一双杏眼瞪圆了,叫嫂子叫的习惯了,她都忘记了,秦珏歌与凌緢都没有正式拜堂成亲。
    “阿緢,你和珏歌何时成婚啊?”王妈听闻,站起身,走到两人面前,关切问道。
    “我与珏歌,三日后成婚。”凌緢眼睛亮起,说起此事,心底的花火燃起,像是在脑海中燃放了一场盛大的焰火。
    “太好了!需要备些什么,我们人手多,一起为你准备啊。”二丫抱住凌緢的胳膊,仰着脸看她,满脸期待。
    “好。”凌緢点头,三日时间紧迫,她们还有不少东西需要筹备。
    .....
    绣品坊内,王月娥坐在客房的桌前,目光满怀期待的落在屏风后。
    屏风后,秦珏歌被吟儿搀扶着缓步走出,夺目的金钗在乌黑的发丝上步步摇曳,小巧的耳垂上,金色的耳环轻轻晃动。
    她眉眼里泛着温柔的缱绻,朱唇微扬,眉心的莲花红印与雪白的肌肤相衬,分外妩媚妖娆。
    火红色的喜服像是一团耀眼的火焰,将秦珏歌绝色的脸上晕染上一抹诱人的红光,绝艳的喜服勾勒出秦珏歌曼妙婀娜的身形,长长的袖口处,一截纤白的晧腕露出,手腕上没有佩戴金色的首饰,反倒是那枚通透纯白的玉镯,与她的肌肤相得益彰。
    “秦姐姐,太美了。”王月娥眼前一亮,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秦珏歌面前,忍不住围着她转了好几圈,打量着刚刚完工的喜服。
    喜服按照秦珏歌的设计图纸制作,因为时间紧迫,喜服由二十名绣娘一同完成,一针一线都由秦珏歌亲自监工。
    完全按照她的心意制成,喜服的巧思巧夺天工,而如今喜服被秦珏歌穿上,更是将喜服的每一寸精妙都展露的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