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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怪谁?”
    “怪我怪我。”蒲竟宣赶紧认错,“其实你上去秀那一把我也挺惊讶的,谁能想到十级的题你会解,五级的你不会呢。”
    “答案都摆在我面前了,我还不会那就是傻逼。”
    “你可别这么说,孙艺就没看懂。”蒲竟宣说。
    褚起承没好气道:“谁叫你用那么奇葩的思路解题?”
    “要真的奇葩你能看懂?”蒲竟宣反问。
    “那是因为高中学竞赛的时候老师讲过。”
    “哟,你还记得?”
    “有点印象,毕竟我就学了一个月。”
    说了半天,褚起承发现自己思路完全被拉跑偏了。
    “所以这件事怎么办?”
    蒲竟宣摊开手:“不用怎么办啊,你下次还遇到问你题的,你就冷着脸说不会就行了,而且这种事情的概率也太小了,谁知道还真有勇士?”
    虽然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褚起承还是很生气。
    他盘了下逻辑,最后他发现他是在生自己的气。
    气自己不会数分。
    不然也不会有人传得那么离谱,更不会有人真的拿题来问自己。
    自己更不会生气了!
    盘到最后他把自己说服了,甚至完全没重新理一下这件事情的逻辑已经偏到姥姥家了。
    所以,他得出了一个结论:“把你课表发我。”
    “嗯?”蒲竟宣不懂为什么他的思维这么跳跃。
    突然要自己的课表干什么?
    不会开始关心自己上课的时间安排了吧?
    四舍五入那就是在关心自己。
    他一秒都不带犹豫地截了个图过去,然后才问:“你要我课表做什么?”
    褚起承对了下时间,有一节课的时间是空出来的,自己完全可以多上一节课。
    “明天那节数分课帮我留个位置,你人不来也得把位置给我留下。”
    说完他就摁灭手机,“你可以滚了。”
    蒲竟宣从自习室出来,在风中凌乱了几分钟。
    他刚才没有耳聋吧?
    褚起承要陪他去上课?
    等等等……
    他现在脑子有点乱,得理一理。
    褚起承肯定不是陪自己去上课,他要自己的课表后只表明了要去上数分。
    为什么要去上数分?
    就因为不会?
    可他本来就不用学啊?
    他想着笑了下,这位褚同学也太认真了吧,就因为别人问自己题不会做,就难受得恨不得赶紧把一门课的知识点全部学会。
    不过这个人是褚起承倒也合理。
    嗯,合理。
    但他把队友晾在讨论室很久了。
    翌日早上第一节课之后,褚起承背着包往另一栋楼的教室走。
    郭尧质疑:“你去哪儿?”
    “上课。”
    “今天有第二节课吗?”他赶紧摸出手机看课表,什么时候有课了?他怎么不知道?哪位老师这么热爱上课又偷偷地加课了?
    褚起承扔下一句:“数分。”
    留下郭尧站在原地风中凌乱。
    不过等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褚起承犹豫了。
    他迟来地意识到自己的这个行为真的很傻逼。
    可是自己还拿着蒲竟宣的书。
    还信誓旦旦地告诉蒲竟宣自己要来上课。
    还让蒲竟宣给自己留位置。
    靠。
    太傻逼了。
    “欸,同学,怎么不进去?”一道雄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抱歉。”褚起承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把路让开后,一偏头。
    “老师好。”他心虚地打招呼。
    老谢打量了下他。
    上次来帮蒲竟宣代课的那个小同学。
    老谢也站在门口不走了,“你今天又来帮蒲竟宣上课?再这样下去我要给他挂科了。”
    “不是的老师!”他立刻否认,“我给他送书来的。”
    老谢疑惑:“他书为什么在你这儿?”
    “我……想学数分。”他说完就觉得自己真的太傻逼了。
    老谢笑口颜开:“不错啊,你哪个专业的?”
    “法学。”他老实道。
    “挺好,我们学校的学生求知欲果然很强。”他笑着一只手拍了拍褚起承的背,推着他往里走。
    “那你没课这节课就坐着听吧。”
    就这样,教室里几十双眼睛看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教授带着一个白白净净、高高瘦瘦、青春气息拉满的帅逼进来了。
    这反差感实在太强烈。
    以致于大家都放下了手中的手机。
    如此诡异安静的场合下,一道要死不死的声音喊道:“褚起承,你怎么才来?”
    第16章
    如果眼睛可以杀死人,蒲竟宣现在应该死无全尸。
    他知道低调两个字怎么写的吗?
    建议回小学回炉重造。
    虽然他忽视了自己大摇大摆进来还和教授肩并肩聊天这件事更不低调。
    但是蒲竟宣还是更可恶。
    褚起承顶着目光如炬的压力坐在了蒲竟宣的旁边,脸色堪比重度感冒。
    蒲竟宣笑他:“你刚才和老谢说什么呢?他还挺高兴的。”
    “……”
    褚起承没回答他,把书摔在他脸上。
    但是后者反应快用手接住了。
    此时老谢放下自己手里的书,随后清了清嗓子,十分欣慰道:“我们学校平时开了很多有意思的课程,也有很多同学会去旁听,但是我还是第一次遇见愿意来听数分课的同学。”
    褚起承将自己的头埋得低了些,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偏偏蒲竟宣还在旁边说风凉话:“他还挺感慨的哈,但你别担心,在夸你。”
    他在担心这个吗?
    还有,从哪个字看出来夸了?
    这个人很有必要却重新学一下语文。
    他真的很想揍人。
    只听老谢继续道:“说明我讲课还是很有意思的,不然为什么别的专业的同学只听了一节课就愿意来听课了?你说是不是?上次感冒了的蒲竟宣同学?”
    “……”
    空气只安静了一秒。
    因为下一秒,笑声已经快把上次感冒了的蒲竟宣同学淹没了。
    他第一次感受到如果有个地缝他一定愿意钻进去的感觉。
    社死都没有他这么羞耻的。
    他的头已经低得不能再低了,眼睛闭着,这笑声攻击性更强了。
    蒲竟宣扫了眼旁边人的耳朵,都快煮熟了。
    居然这么害羞?
    太可爱了。
    “老师,您别耽误大家上课了。”他决定拯救一下这位小同学。
    老谢打趣够了,笑呵呵地点开了ppt,“行了行了,都给我好好学啊,我这门课每年还是不少人挂科的。”
    一听挂科二字,所有人立马收住笑声,耷拉着一张死人脸。
    上课之后,褚起承还是能感觉到自己身上时不时投来的目光。
    不过到后面他自己听课也听进去了,完全没感觉。
    所以坐姿都直了些。
    甚至用笔在书上写写画画的时候完全没意识到这是蒲竟宣的书。
    “靠。”他偏头看了眼旁边的人。
    蒲竟宣没看他,盯着讲台:“没关系,我学过了。”
    “哦。”他又重新拿起了笔。
    蒲竟宣的余光扫了眼旁边专注听课的小同学,唇角微微扬起。
    他们坐在靠窗户的一方,阳光从树影斑驳中飘到了他们的桌子上。
    褚起承低着头,蓬松的额发有些凌乱,脖颈处的皮肤被光衬成了瓷白色,显得那个被虫子叮咬的红点更明显了。
    有点娇气。
    蒲竟宣的视线逐渐往上,浓密的眼睫垂着,在光下颤抖了下,透出一股随时燃烧的破碎感。瞳仁变成了浅棕色,紧绷的唇呈现一字型,自然的红色被咬得深了几分。
    看来是遇到难题了。
    “喂,你看够了没?”
    这张安静无害的小脸一秒变得凶狠。
    “下课了,你在想什么?”
    蒲竟宣丝毫不觉得被抓包走神有什么,嬉皮笑脸地说:“我在想有人遇到问题了。”
    “……”褚起承移开眼,懒得搭理他。
    蒲竟宣拿过书,往前翻了好几页,然后放在他面前,指了指:“你不懂的地方这里讲过。”
    褚起承将信将疑,大致扫了眼内容,眉头微蹙:“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说着停下,随口道:“我猜的。”
    “那你猜挺准。”褚起承一边说一边看内容,说不定下节课还能跟上,不过估计有点难。
    坐在后排围观了整场闹剧以及被无视了整节课的孙艺真的很想问问这两位哥:你们知不知道低调两个字怎么写?
    靠。
    你们又不是在谈恋爱?
    不对,比谈恋爱还腻歪。
    谁家好人愿意来听这种无聊的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