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习惯性地找江桉贴贴，无时无地地想和她靠近，抱抱她，亲亲她，甚至想挂在她身上。
    在外面已经很克制了，只有两个人在的时候，就完全不想委屈了自己。
    “你就这么丢下公司，丢下anna跑过来找我，也不怕出事？”
    “公司有李岩，anna也有李岩。我给李岩开很高的工资的。”
    他说了个数，江桉当时就在想，怪不得李岩忙前忙后呢。
    有这工资她也愿意。
    他跟江桉说：“你羡慕他干吗？我整个人都是你的。”
    “宝宝，我爱你。”
    那三个字烫进江桉的心里，原来不管多少岁，听到这样的话依旧会走不动道。
    短暂的失神后，江桉用食指抵住了季延川要压下来的吻。
    她眼神清明，问他：“爱我？有多爱？”
    第39章 chapter39“我无法形容有……
    季延川很想形容出他到底有多爱江桉。
    但真要说的时候，却发现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甚至他都无法用行动表达出来爱这件事。
    季延川想了好一会儿，他觉得大概是因为从母亲去世后，他就没有感受过爱。
    没有得到过爱，自然也不知道怎样去爱。
    他所能给到江桉的，全是他自己摸索出来的。
    有钱，就给她钱。
    想和她有个家，属于他们自己的家。
    季延川很诚实地跟江桉说：“我无法形容有多爱你，但我希望你快乐，你的快乐其中有一份，是我带给你的。”
    ……
    江桉和季延川在民宿这边待了三天。
    这几天
    的天气都不算好，早晨和傍晚天空都有厚厚的云层，他们没看到日照金山。
    白天的时候索契带他们去附近转了转，这个季节盛开杜鹃和俄色花。
    山坡上，路边草场里的树上，枝丫上满满的白色花朵，和远处高山上的积雪遥相呼应。
    天空湛蓝，草坪翠绿，俄色花洁白。看着这样的景色，心情骤然开朗。
    某个瞬间，江桉生出了想一直留在这里的念头。
    内心再深处一些的想法，和季延川一起。
    旅途结束于季延川的一通电话，见他还有让李岩继续顶着的时候，江桉说他们回去吧。
    等不到的日照金山，下次再来也是一样。
    季延川问她：“下次？”
    “哦，那就没有下次了。”江桉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好，下次我们再来。”季延川欣喜于这几天他们关系的变化。
    虽然不像当年那般亲密无间，但一切都在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不是吗？他们之间横亘着六年多的阻碍，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
    只要她不像之前一样拒绝他，总是有和好如初的可能的。
    回到林城已经是凌晨两点，季延川非要跟江桉回家，或者让她到他家，总之就是不想和她再分开。
    舟车劳顿将近一天，江桉懒得再跟季延川闹腾，他非要挤进她家，她也没把人赶出去。
    季延川问她房子还有多久到期。
    江桉租的是半年，因为她当时也没决定在林城待多久。
    被季延川这样一问，她算了算时间，好像房子也快到期了。
    没等到江桉的回答，季延川提议道：“我们搬回梧桐里59号住，嗯？”
    在得寸进尺方面，季延川敢认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
    但仔细想想，如果不是她的默许，又哪里来的季延川的得寸进尺？
    默许他拿走她家的钥匙，每天往她家拿一些他的日常用品。默许他每天下班就来她家，非要让她一起下楼去遛anna……
    江桉问过季延川为什么anna对她一点都不陌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那么热情。
    那自然是季延川带anna去过梧桐里59号，里面所有关于江桉的东西都在。他有时候甚至一天能对着anna喊几十次江桉的名字……
    但是关于他对她念念不忘却在六年多的时间里没有出现在她面前这件事，季延川闭口不谈。
    ……
    江桉销假回去上班，给同事带了特产。
    还是从小索那边买的，小索还在微信上跟江桉说去还车的时候给车做检查才发现他们在车里放了个信封，里面装了一万五。他说这钱收得烫手，还说收聿舟哥朋友的钱，简直就是忘恩负义。
    少年着急，有种要立刻飞过来把钱还给他们的感觉。
    多聊了几句后才知道小索家里以前特别困难，上有老下有小，作为家中顶梁柱的父亲又在工地上受了伤。是贺聿舟给予了帮助，又给小索找了工作，慢慢地他们家才缓过来。
    江桉跟小索说他付出了劳动，收获报酬是理所应当的，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他给江桉寄的特产，也都远远超出了她给的价钱。
    人情这个东西，实在是难以算清。
    江桉给贺聿舟拿了点特产去，贺聿舟问她玩得怎么样。
    “挺好的。”
    “那你跟季延川呢？”贺聿舟没有半点拐弯抹角，“虽然下属的感情生活我不该多过问，但你就当我是站在季延川朋友的角度上问的。”
    江桉回道：“你应该去问他。”
    “他的态度我太清楚了，我不清楚的是你。这几年他是怎么过的，我太清楚了，所以我不希望他再受到任何刺激。你要是没有和他坚定不移走下去的想法，就别钓着他。不然他可能真的……”
    贺聿舟说到这里的时候有片刻的停顿。
    江桉敏锐地察觉到不对，问道：“真的什么？”
    贺聿舟面不改色地说：“真的会发疯。”
    “哦……”江桉回，“我没钓着他。”
    不过是心有芥蒂。
    贺聿舟：“那就行。”
    私事聊完，贺聿舟问了些工作上的事情就让她回去了。
    工作上的事儿，要说有问题就是季延川在宣传片上重新提了创意。需要他们这边对沈傲凝的生平进行调查和了解，还要补拍一些沈傲凝的作品。
    小问题，能解决。
    征得季延川同意后，江桉他们这边约了导演组再次前往云露山栖，对那座之前并不打算公开的展览馆进行拍摄。
    在来之前，江桉就从一些渠道了解了沈傲凝，早年间是个非常有想法的国画画家，甚至那会儿还有在央美留校任教的机会，但她为了爱情，毅然决然选择来了林城。再然后，基本就没有作品产出，逐渐消失在美术圈里。如今更是没几个人知道这位曾经才气满满的美女画家。
    江桉在网上搜了沈傲凝的作品，她一个不懂欣赏艺术的人都觉得画得很有灵气。相关搜索里也有人惋惜她的才气在后被消磨殆尽。
    他们来云露山栖这天，季延川也在，他亲自来接的江桉一行。
    江桉旁边站着向芸，小姑娘完全克制不住地小声跟江桉说：“组长，你们要装不熟吗？就是人前不熟，人后猛do的那种！”
    猛什么？
    do？
    江桉气笑，“你脑子里面每天就想这些了是吧？”
    自从被向芸看破后，江桉也就懒得和她解释，感觉得出，她是真想吃瓜。
    向芸嘻嘻，“看季总身材，应该是很猛的那种。那和外国人相比，咱们季总不差吧？”
    “……”江桉想说她也没见过外国人啊，更没尝试过外国人，不知道该怎么比较。
    唯一的和蒋钊那次，也只是粗略地扫了眼形状，然后就没办法进行下一步了。
    但真要比起来的话，季延川应该挺有资本吧？
    毕竟手断了，也不影响他……
    江桉本来没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被向芸这么一说，脑子里面全都是那些需要打马赛克的画面。
    等人走到跟前，他喊了声江组长的时候，江桉脑海中只冒出来两个字——
    宝宝。
    “组长，季总来了。”向芸小幅度地推了推江桉的胳膊。
    她很快回过神来，面不改色地跟季延川说：“季总，我们来拍摄了。如果您还有其它想，请尽快告诉我们，好做调整。”
    这个宣传片前后沟通了好几个月，从重拍到加创意，的确拖了挺长时间。
    季延川说好的，到办公室跟他详谈。
    嬉皮笑脸，没个正经。
    江桉说她要在现场盯着进度，让他找向芸谈。
    向芸看看江桉，又看看季延川，心道她要是去了，还怎么设想他俩在办公室里面这样那样？
    最后是他们都没去办公室。
    毕竟是有关季延川母亲的部分，他不敢有半分松懈。就连出镜人员的台词，都是季延川自己写的。
    江桉和季延川站在监视器后面，她小声地说：“如果云露山栖想打造ip，你可以试着自己出镜。尤其是这段，让别人背稿子总觉得少了点感情。”
    “我就当你夸我帅。”季延川淡淡地笑，“这么一张帅脸要是拍了宣传片，万一火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