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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柳观春鼻尖发酸,眼眶生出蓬蓬热潮。
    她的舌根发酸,喉头战栗,又紧紧抓住他的衣襟,强硬地来吻他。
    这一次,江暮雪没有抵抗。
    柳观春轻而易举攻占他的唇舌,师兄的唇瓣好凉,像是一块含有霜气的冰。
    她用舌尖小心舔着,细细尝着,既想满足江暮雪,又想满足她自己。
    每一寸唇纹,她都费心吮过去,但最终还是在满足自己的渴欲与私心,并非取悦江暮雪。
    只是江暮雪太顺从了。
    每到这种时候,他都尽力诱哄柳观春,迁就她。
    竭力先将她喂饱。
    江暮雪知道柳观春最喜寒气,他会无意识散出纯净寒冽的雪气,充盈整张床帐,诱得柳观春心猿意马,脑袋空空,只知索吻。
    她吻得很深,整个人趴跪于江暮雪身上,有时还要师兄用手臂将她抱高一些,好助她更深地啃咬他的下颌、喉骨……
    柳观春下意识剥开江暮雪。
    她抽拉江暮雪的窄细衣带,把薄如蝉翼的纱衣一层层解开,她的指尖沿着江暮雪那一具清癯秀美的男性身体游走,落在他匀称有力的肩胛骨上。
    江暮雪生得肤白,骨血如薄胎白瓷,却并不瘦弱。他长年累月习武练剑,肩臂肌理紧实,腰。腹也坚硬。
    只是,柳观春看着江暮雪身上或新或旧的伤疤,亲吻的力道又渐渐小下来。
    本该如玉玠明美的男人,可最终落得如此下场。
    因柳观春之故,江暮雪不但快要死了,还落下一身战勋。
    柳观春低下身段,她故意捻弄江暮雪嶙峋的喉结,恶意挑逗师兄,令他也有一日目光迷离。
    男人的白颈软骨,在她手下瑟缩战栗。
    江暮雪压抑住那些渴盼的喘熄,一双美丽凤眼上挑,眼尾潮红,银灰色的瞳仁睥来,竟有种近妖的艳丽。
    柳观春倏忽一惊。
    裙下微凉,不知是月事还是什么,竟不慎湿潮……
    这次来势汹汹,连江暮雪的衣袍都沾上了。
    她没放过他。
    江暮雪感受到了,不由抿唇一笑。
    柳观春脑袋更是一缩。
    男人温柔地抱过柳观春,扣住她伶仃足踝,不让她逃。
    “我帮你。”
    江暮雪乐善好施,他会帮她释缓热意。
    柳观春被男人牵引,艰难地双膝跪地,撑在榻沿。
    她的肩膀纤细瘦小,双手提起裙子的动作很僵硬,手臂也有些颤抖。
    她的身外之物都被褪去了。
    腿。骨空空荡荡,风吹过,隐约泛起刺骨凉意。
    可柔软的唇瓣浸在江暮雪口中,他故意渡来寒气,令柳观春更觉得寒冷。
    她被这种灭顶的快意席卷,膝盖抖得更厉害,忍不住咬紧了唇。
    柳观春眼眶开始落泪,她低头,便能看到江暮雪弧度优雅的鼻梁。
    她忍不住抓住江暮雪低下的头。
    女孩瘦小的指骨一圈圈,重重地绞住他的银色发丝。
    柳观春犹如蜷缩的含羞草,时不时做出一个生涩的抵抗。
    但更多的时候,她会因江暮雪唇齿上的轻捻慢揉,渐渐冷静下来。
    一股麻意,自柳观春的尾椎窜到天灵盖。
    只是柳观春明明惊慌失措,却还是把江暮雪抓得好紧。
    她不怕江暮雪。
    她哆哆嗦嗦,温吞地接纳师兄的好意。
    她意识到江暮雪靠近。
    她依恋师兄,总会忍不住躬身靠近。
    江暮雪的吻极其温柔,压着厚唇辗转,总让柳观春感到意犹未尽。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嘴馋,竟一昧想蚕食师兄身上的气息。
    她好像含。咬得格外深,直接压向指根。
    江暮雪的指骨,陷进雨水丰沛的唇腔软。肉中
    柳观春站不稳,腿都在发酸,她的脑袋放空,手心攥着的银发太多……
    江暮雪总算吃痛,无奈地松开了她。
    他轻轻皱起眉头。
    抬起头时,莹润的水光染亮男人的唇侧、下巴,就连他的喉结都沾上不少。
    全是柳观春之物。
    柳观春惊得又是腰。窝酥麻,浑身颤抖一下。
    这次,江暮雪倒是很有兄长的典范,他不顾脏污,将她接住了。
    看着这一幕,柳观春如遭雷击,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她都臊得不行,胡乱将那些雪色银泽擦拭干净,钻进被窝里不肯见人。
    还是江暮雪洗漱后,又换了一身衣,干干净净的男人拥有极多的耐心,他好声好气将她从被褥里捞出来。
    柳观春闹够了,她乖乖趴到江暮雪的胸膛,和他好声好气打商量:“师兄,你不能不负责任。师兄,你要给我一个名分。”
    小姑娘说这话,倒也不心虚,全是江暮雪伺候她,她哪门子被男人吃干抹净了。
    但女孩家嘛,行事总是霸道的。
    柳观春盯着江暮雪,固执地命令他。
    “江暮雪,你得娶我。”
    江暮雪微微怔住,他视物不清,但他能依稀觉察到柳观春脸上的笑。
    她是欢喜的,她意欲如此。
    江暮雪心中生热,手指顺进她披散双肩的油润乌发,温柔梳理。
    江暮雪一边帮她通着凌乱的发,一边温柔地应下。
    “好。”
    他来娶她。
    第76章 回家(二)春
    临近年关,隆冬未过。
    屋外风雪交加,雪声很大,院子里植着三顷红梅,承载了霜花的重量,花骨朵沉沉往下坠。
    柳观春明明怕冷,缩在被窝里的时候却并不安分,仍要毛手毛脚往江暮雪寒气逼人的怀抱钻。
    江暮雪被她缠得没办法,只能极力收敛身上散出的冷峻霜气,克制住四溢的灵流,尽量忍耐,力求不要冻着柳观春。
    柳观春毫无自知,她仅凭亲人的本能,费劲儿压进师兄的怀里,与他亲密无间地相贴。
    此举确实能带给江暮雪许多力量,令他感到十足的安心。
    “不冷吗?”江暮雪问她,明知故问。
    柳观春摇头:“我是筑基期的修士,一点点霜气算什么,又不会着凉生病。”
    意为,是有点冷,但不会染上风寒,所以无所谓。
    她想抱着师兄。
    江暮雪的眉宇间,冷寂之色褪去,银眸浮起浅浅的温和。他不再抵触柳观春的靠近,亦不再害怕自己会伤到她。
    江暮雪顺从本心,伸手拥住柳观春,将她抱得更紧,下颌抵在她的发顶,用虚抱的姿势,将她搂得更深。
    仿佛如此,他才能熄灭那些浓烈的渴盼,填满心口凿开的、无法愈合的一个洞。
    江暮雪要很用力去反抗,才能熄下那些想要强留住柳观春的私欲。
    柳观春蜷在江暮雪的怀中一动不动。
    她的身姿娇小,雪肤凝脂,发间萦绕一股甜香,像清冽桂花,又似香馨荔枝。
    “吃了什么?”江暮
    雪一边轻摁她腰上绵肉,一边猜测那几味闻到的香。
    柳观春没想到师兄如此敏锐,竟连她浅尝一口的小食也能知晓,她分明漱过口了。
    柳观春心虚地道:“方才师兄洗漱,我想着腹中空空不好入睡,便将昨日山下买的桂花糕咬了一口,吃完又觉得口干,还喝了一盏清茶,那个茶叶忒苦,我想着万一师兄想尝我嘴里味道呢,咳,所以我又嚼了几颗荔枝糖,荔枝糖到底太酸,龙须糖恰好能缓和涩口的酸味……”
    “所以,短短一刻钟,你浅吃了七八样吃食?”江暮雪眉尾微扬。
    “准确来说,是六样……”
    “罢了。”江暮雪复而撑起身子,将柳观春也捞出被窝,“靠一会儿,你先消消食。”
    柳观春不情不愿地倚到枕上。
    单是这样,她仍不满足,又故意把腿挂到师兄的膝骨,与他肌肤相触,紧密地黏连,仿佛如此,肉生着肉,时刻碰到江暮雪,她才能有片刻安宁。
    江暮雪心知肚明,柳观春每日嬉皮笑脸,佯装无事发生,但她很害怕。
    柳观春一贯擅长粉饰太平,她强忍住漫上心头的畏惧感,不愿江暮雪觉察她的惶恐与不安。
    江暮雪心神微震,一种难掩的苦涩如潮涌至……他终是伤害了她。
    柳观春夜里睡得很快,她知道有江暮雪在,风雪不侵,他会护她周全。
    只是,柳观春有时会忘记,江暮雪早已辟谷,他不用入睡,那师兄一个人熬到天亮,都在想什么呢?
    第二天清晨,柳观春牵着江暮雪进了荒山。
    她看不懂风水宝地,只看到一棵临水而立的白梅树。洁白的花瓣儿纷纷扬扬,落满镜面似的小河,此地景致很美。
    柳观春指着梅林旁边是一块地,道:“咱们就在这里给外婆建坟立碑。”
    “好。”江暮雪不会扫兴,想了想又道,“既是衣冠冢,今日我们要下山置办逝者的衣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