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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总而言之一句话,今晚务必好好表现。
    酒是米酒,在庙市口就能买到,苏祈安试着尝了尝,清甜爽口酒味浅,最重要的是不易醉人,特别适合她这般三杯倒的人儿。
    同摆摊的酒娘付过钱后,颜知渺租下一顶轿子和四位轿夫,让他们将苏祈安往苏宅抬。
    轿子一落地,颜知渺就施展轻功拎着人“帅”进灼灼院,看得四名轿夫一愣一愣的。
    “帅”得太突然,苏祈安吓得闭上眼,再睁开时,已被颜知渺欺上身,给结结实实地摁进床榻,鼻息有淡淡馨香萦绕。
    “先……喝酒。”苏祈安举举手中的小酒坛。
    “亲了再喝。”
    话本里的恋人一亲就干柴烈火收不住,苏祈安不怕自己收不住,怕自己紧张,必须用酒壮壮胆,道:“还是先喝酒妥当些。”
    颜知渺愈发不解,亲亲而已,要什么妥当?
    但亲亲嘛,也讲究你情我愿,不好强人所难。
    颜知渺拿过小酒坛,翩然至桌边,再回来时,端着两盏茶杯,杯中盛着酒。
    茶杯装酒,很是不讲究。
    苏祈安不计较,毕竟郡主殿下正猴急,哪有耐心等候下人送酒盏来。
    苏祈安接下茶杯一口闷,又夺下另一杯再度一口闷,随即将两只空杯递过去,满上。
    “只准喝两杯。”颜知渺道。
    “三是我的幸运数字。”江南首富就是如此迷信,苏祈安挑挑眉,眼尾泛红,是化不开的柔情蜜意,亦是明艳如娇花。
    颜知渺受美色蛊惑,终解何为“酒不醉人人自醉”。
    她再为苏祈安续了一杯。
    待苏祈安将酒饮尽后,酒意稀里哗啦的冲上头,脑袋重重的,但人并未醉倒,紧紧抓住颜知渺的双肩,露出嫣然腼腆的一笑。
    颜知渺心房暖暖的,熏软了四肢。
    好一只风华绝代的郡马狐狸精。
    真是要命。
    颜知渺的拇指在其两瓣水艳艳的红唇摩挲。
    “喝够了?这下总能亲——”
    苏祈安以唇封唇。
    “!”
    颜知渺胸口有一大朵接一大朵的朝霞盛放,绵延千里、无边无际。
    夏风姗姗来迟,吹拂着满园的姹紫嫣红。黄粉粉的并蒂芙蓉在风中轻摆,花朵与花朵,忽而紧凑忽而分离,似推拒似追逐。
    柔软娇嫩。晦涩迷离。
    风过。
    满院姹紫嫣红止了动静。
    苏祈安缓慢问:“我以前喝醉时,也是这样亲你吗?”
    “……嗯。”
    “……一般亲几次?”
    颜知渺舔了下唇,似在回味又似在循着她的问题做回忆,半晌,圈住她的脖子倒进枕头道:“记不起来了。”
    “小骗子。”
    “真记不起来了。”颜知渺把唇慢慢的凑过去,“要不你再帮我好好回忆回忆。”
    苏祈安方寸已乱……
    风再起——
    第59章 你别不理我嘛。
    一吻终了,苏祈安躲进了被窝里,严严实实地,半根头发丝也不露出来。
    颜知渺眼底愁丝婉转,隔着锦被戳戳她的腿。
    “生气了?”
    “……”
    “我不是故意咬疼你的,”情到深处,一时控制不住,“你别不理我嘛。”
    “……都出血了。”苏祈安可怜兮兮地埋怨。
    “我给你上点药。”
    “伤在嘴唇,我如何出门见人。”苏家家主有多要面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叫底下人看见了,指不定怎样揣测我的房中事呢。
    “我的错,我没分寸,不如你打我一巴掌解解气。”
    苏祈安闷闷道:“不跟你圆房了。”
    “?”好端端的怎么扯到圆房了。
    可奓毛的猫儿只能顺着抚毛,颜知渺往下接茬:“好好好,不圆不圆。”
    “……”
    “累了一天了,你想睡就睡吧。”颜知渺用掌风吹灭满室烛火。
    苏祈安:“……”
    其实我不想睡,我想圆房。
    颜知渺褪了衣裙,和往常一样只着肚兜躺在她身边,贴着她、搂着她,拍着她的背心唱催眠曲,歌声一如既往的不咋好听,唱着唱着倒把自己唱睡着了。
    临睡前还不忘再提一提今夜的孔明灯奇景:“祈安,我真的好喜欢……也好喜欢你,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不然你不会跑遍玉京给我寻来这么多盏孔明灯笼……”
    她絮絮叨叨,高兴的像个孩子。
    满脑子颜色的苏祈安是半个字也没听进去,一心扑在焦灼上。
    要圆房的是你,不圆房的又是你!上回我赌气你不是挺会哄的么!这回怎么就——
    懂了,肯定是在耍欲擒故纵请君入瓮以退为进。
    吻技不咋样,心眼倒是多。
    猜测一起,苏祈安小腹那团燥火烧得格外旺盛了,浑身直冒热汗,掀开薄被,大口大口喘气。
    再一看颜知渺,人家呼吸绵长均匀,像是已然和周公甜蜜相会了。
    肯定是装的。
    想念那个洞房花烛夜在我枕边勾。引我、挑。逗我的郡主殿下。苏祈安伸出手捏住颜知渺肚兜边缘,欲要霸气扯开,然后将人这样那样、那样这样!
    可惜冲动仅是一瞬间。
    苏祈安不知是何缘故收了色胆,安安静静地平躺回去,默念清心诀。
    “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风无起,波澜不惊。幽篁独坐,长啸鸣琴……”
    无奈清心诀不是清心寡欲诀,了断了色胆,了不断色心。
    热汗不止!
    苏祈安翻下榻,瘸着腿的出了主屋,碰上今夜当值的药嬷嬷,吩咐说要沐浴。
    药嬷嬷吸吸鼻子:“你喝酒了?”
    “小酌。”
    “就你那酒量能抿下一口都算海量。”
    苏祈安:扎心了,我走。
    “站住。”药嬷嬷看出她腿脚不便,紧张又心疼,非要问原因。
    苏祈安老老实实回答,沐浴完毕后硬被她拽着在浴桶旁的圆墩上坐好。
    “先将裤腿挽起来,我给你搓药酒,等着,我拿药酒去。”
    她很快就回来了,每搓一下苏祈安有气无力地叹息。
    “唉——”
    “唉——”
    “唉——”
    药嬷嬷怀疑是自己搓药酒的手法不好,惹得江南首富不满意了。
    药嬷嬷:“怎么了?”
    苏祈安心里有事口难开,总不能直言“房中事不和谐”吧。
    怏怏不乐的道:“无事。”
    “你脸上明明写满了‘有事’,不愿讲就罢了。”
    苏祈安两手合十:感谢理解。
    药嬷嬷哭笑不得:“你就皮吧。”
    药酒搓得差不多了,药嬷嬷理好苏祈安的裤腿,就着浴桶里的水洗净双手,又见苏祈安眸底的醉意散得差不多了,便再次拽着她,一拽拽去了小厨房。
    “嬷嬷,我不饿。”
    “我是让你来喝药。”
    “没有心情。”
    “喝药要什么心情。”药嬷嬷不亏是药王山弟子,热起汤药来熟练得过分,三下五除二就捧来一碗。
    “今晚可以不喝吗,我真的心情不好。”
    “不可以。”
    苏祈安:好绝情。
    苏祈安一碗干掉,要了颗梅干压苦味儿。
    梅干酸酸甜甜,她腹中的燥热却是更加难耐,像是往火燎燎的灶膛添了几根粗壮的柴火,直直烧红了脸。
    她抬手一摸,脸好烫。
    “嬷嬷,药有问题,我好像中毒了。”
    药嬷嬷大骇,一把执住她的手腕,细心诊视脉象,察觉气血犹如澎湃浪潮,翻滚涌荡。
    哪里是中毒,分明是发。骚!
    “没中毒,就是……”
    “就是什么?”
    药嬷嬷胡诌道:“风热之症而已。”
    药嬷嬷大骇变大喜,顾不得她腿脚不便,笑眯眯地一路推着她回房。
    苏祈安发挥大犟种的本领,不肯回房:“风热之症可是要喝菊花茶?”
    “搂着郡主睡,一会儿就好了。”
    苏祈安:“?”
    你仿佛在把我当傻子骗。
    药嬷嬷猛推她进屋,再呼啦关上门之前,眼神中饱含鼓励:“加油。”
    苏祈安:“?”
    我搂个郡主用得着加油么,跟郡主不准我搂似的。
    苏祈安掀开床帐钻进去,不光搂着人,还将脸往人胸前埋。
    颜知渺做教主做习惯了,夜夜睡觉都是耳听八方,知她方才出了卧房,醒了三分。
    “去哪了?”颜知渺捧起她的脸蛋,当即惊呼出声,“怎么这么烫!”
    “你手凉凉的,真舒坦。”怪不得嬷嬷让我搂着你睡呢。
    苏祈安捉住颜知渺的手贴上脖子,接着道,“无妨,药嬷嬷诊过了,只是风热而已,睡一觉就好了。”
    “那就快些睡,别再折腾了。”
    苏祈安便去解她颈后的肚兜系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