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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苏祈安发出冷酷威胁:“再来我就要家法伺候你了。”
    银浅并不怕:“郡主已用过晚食了,现在请郡马回灼灼院就寝。”
    苏祈安略有烦躁:“我还不困,晚些再回。”
    “郡主说了,若郡马嫌她碍眼,她即刻搬回东跨院。”
    苏祈安:“我突然就有点困了。”
    。
    东跨院有的东西,主屋都皆有,是以颜知渺搬回主屋并不麻烦,无非是搬些衣物和胭脂首饰,还有一些用惯的小玩意儿。
    几个手脚麻利的丫鬟婆子半个时辰就能完事。
    苏祈安进了主屋,左右看了看,觉得新添的东西和主屋里原有的物事还挺相称,透着股温馨。
    桌上还有几道热菜,一荤两素加一汤,虽然不够丰盛,却全是她平日里她的最爱。
    大半天没吃饭了,肚子是真的饿。
    她猜是颜知渺特意为她准备的,生着的闷气莫名散了散,甚至有了丝愧疚,责备自己太小气。
    她撩开衣摆坐好,呼唤颜知渺:“郡主。”
    对方没有回答。
    但苏祈安听见帷幔后头有轻微的响动,窸窸窣窣的。
    “郡主?”苏祈安的肚子咕咕地叫,“郡主你还要再吃点吗……”
    她注意到碗筷只有一副,估摸颜知渺是不准备再吃了,便舀上一碗鸽子汤大大喝上一口。
    好鲜。
    那方帷幔轻动,颜知渺探手拨开几寸,侧身出来。
    “郡马~”她话音俏生生的,带着黄鹂鸟的清脆。
    苏祈安抬头,只见她一袭薄纱裹身,绣有鸳鸯戏水的肚兜和玲珑身段在四面烛光的照耀下若隐若现。
    苏祈安被汤呛了一下,慌里慌张地抬袖擦嘴。
    颜知渺倾下身,捏着丝帕子替她擦拭衣襟和领口:“你呀~跟个孩子似的,吃个饭还能弄脏衣裳~”
    苏祈安:能不能别用如此娇嗔的语气跟我讲话。
    “我……咳咳……自己来。”苏祈安欲要拿走她的手帕,一不小心握住了她的手,触电般地松开。
    “瞧你猴急那样儿~”
    苏祈安涨红了脸:……谁猴急了。
    颜知渺俯低腰身,唇贴在她耳垂,嗓音沙沙:“别急~夜还很长~”
    苏祈安再也坐不住,弹起身连退数步,远离美**惑。
    偏偏美色不准她远离,步步紧逼,将她逼进了帷幔,逼到了床前。
    苏祈安努力稳住心跳:“我们……讲好只同床不圆房……”
    “郡马害羞了?”颜知渺眸中有星河闪烁,美得不像话,令苏祈安晃了神。
    “没害羞。”苏祈安脚跟磕在脚踏上,摔进了床。
    颜知渺两手撑在她两侧,垂下的长发轻扫着她的脸颊。
    “一个月内不逼我圆房,你答应过的,不能反悔。”
    “谁说我要跟你圆房。”
    “那那那你干嘛穿成这样。”
    颜知渺打心眼里喜欢逗她:“我睡觉时就喜欢穿成这样。”
    苏祈安:“……”
    “有时候还会什么都不穿。”
    苏祈安:“……”
    颜知渺果然站直了些,兀自脱下那件可有可无的薄纱裙,挑起的嘴角勾着坏,将薄纱裙软软一丢,丢在了苏祈安的脸上。
    苏祈安生怕她连肚兜也脱了,扯开薄纱裙道:“你还是回东跨院吧。”
    “后悔了?”颜知渺悠悠闲闲地抻了个懒腰,浑身上下写着请神容易送神难,“晚了。”
    苏祈安:想哭。
    颜知渺睡在她身边,侧身面对她打趣道:“郡马不会是怕自己把持不住吧。”
    苏祈安:“没有。”
    “肯定有。”
    “肯定没有。”
    “那你为何不敢看我?”颜知渺挑起一边眉毛,“若你敢看,我不信你两眼空空。”
    苏祈安默默扯回薄纱裙,盖住眼睛。
    第18章 只撩拨
    苏祈安瞪眼到天明,因为颜知渺仅穿着一件肚兜入睡,还要搂着她的腰,枕着她的肩……
    她的心神没出息的晃荡了一整夜,她的两条腿没出息的发软一整夜,她的脑子没出息的浮想联翩了一整夜。
    太折磨人了。
    但苏祈安也不是吃素的,并没有虚度一整夜,抽空悟出了颜知渺的邪恶用意呵,好一招“不圆房只撩拨”。
    够毒。
    而颜知渺得意洋洋的继续做着当家主母,筹备起下人学堂的事宜,还很贴心的取名为“原上书院”。
    从“离离原上草”得名,希望大家不因自身微贱,不畏艰难险阻,生生不息。
    下人们听说后又感动了一把,下定决心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辜负郡主的良苦用心。
    引得别家的下人羡慕不已,纷纷来打听苏家还缺不缺人手,也惹来了满玉京的议论……
    排名新鲜出炉,苏祈安上升了三位,排在倒数第四,此乃她历史最好成绩。
    管家老善高喊可喜可贺,招呼里里外外操办起来,挂上红绸红灯笼,再请个戏班子来唱堂会,甚至邀请苏家的一众友商来府上吃席,庆祝庆祝。
    苏祈安表示不用,她没有心情,她只有黑眼圈。
    老善观她兴致缺缺,关心地问:“您没睡好?”
    “三个晚上没睡了。”
    “这可不得了,是十位把头惹您不痛快?”
    苏祈安在花园怅然望天,鼻尖发酸,但首富有泪不轻弹。
    老善道:“排名升了就是喜事,每个成功的郡马背后都有一位伟大的郡主,郡马好福气啊。”
    苏祈安:“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老善:“……”
    “还有事?”
    “您看要不要为郡主备上一份礼物,您上回送她的两件披风她喜欢极了。”
    送礼物?
    送礼物……
    苏祈安灵光一闪。
    “老善,我有件重要的事交代你去办。”
    “是。”老善附耳过去。
    曹葆葆正拄着拐杖在花园散步,药嬷嬷说了,多动动、晒太阳,伤口好得快。
    他一绕出假山,就见花树下的苏祈安在跟老善鬼鬼祟祟的说话。
    老善表情变化异常复杂,一会儿诧异一会儿为难一会深思,声音压得极低,像是在讨论某件见不得光的事——
    “郡马……不行……真要这样做吗?”
    “你和郡主还很年轻……又是新婚……”
    “定制……尺寸太大了吧……”
    曹葆葆听得断断续续,但抓住了关键字词——
    郡马不行。
    还很年轻。
    新婚。
    定制尺寸太大。
    他联想起月初在伊月河畔的马球场,苏祈安背不动颜知渺……成功想歪了。
    哎,苏兄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难以启齿的病……也是可怜,定制些小玩意儿满足房中乐趣也在情理之中,可以理解,唯有祝福。
    。
    又过了五日,颜知渺将苏宅前前后后逛了好几遍,定了西跨院旁的一处荒屋做书院,选人画好图纸,改修布局。
    此事关乎着每一位下人的命运,牵动着每一位下人的心,一得空他们就往这处来晃两圈,出出力。
    苏祈安穷得只剩钱,吩咐账房千万不要省钱,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下人,郡主想花多少钱就支多少钱。
    别的郡马收到风声恨得牙根痒痒,呸,有俩臭钱了不起啊,靠媳妇升的排名,算不上好汉。他们嘴上骂的脏,但扭头又去跟自家媳妇吹枕边风,撺掇她们去跟颜知渺取取经,拜帖便雪花似的飞进了灼灼院。
    颜知渺在张罗书院的同时,还要忙着接待上门拜访的姐姐妹妹。
    姐姐妹妹偷师成功,回去就将所见所闻与自家郡马分享,也陆陆续续地在宅中筹办起书院一事。
    一时间,教下人读书习字像是一种风潮,席卷了整个郡马界。
    苏祈安淡定冷笑,她苏家向来是“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随即就推出了下人福利——五险一金,即养老保险、医疗险、工伤险、失业险和生育险。
    可谓是前所未有。
    她的排名再升两位,又在颜知渺的建议下,一鼓作气增加了丫鬟带薪休产假、月事假、育儿假的福利。
    福利好破天,谁看谁心动。
    苏祈安的排名像是骑了千里马,实现了质的飞跃,超越了曹葆葆,位居十一。
    郡马界一片哗然,助人为乐就可以把排名升高这么多吗?
    他们竞相上街扶老奶奶过马路、送走丢的小朋友回家、为孤寡老人捐钱捐物……一通操作下来,排名却只上升了一丢丢。
    所有郡马:“?”
    夜晚,苏祈安拎着灯笼去西跨院接颜知渺,一踏上抄手游廊就忍不住发问:“你说为何我的排名升得最多?”
    “大抵是咱们的书院没有男女成见,女子亦可读书写字,学些一技之长。”
    苏祈安略有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