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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他说着笑了声:“啊,我知道了,原来在主星,这准则还分为雌雄两套。”
    “…………”
    ……
    驭都,皇宫。
    “所以?”
    冬阳自窗外透进东北华殿,细细碎碎的波磷折了一地,虫皇手中捻着枚莹玉棋子,稍稍一转就是一道流光,流光滑过深灰长袍,逗弄似的在那双松绿的眸子里晃了一晃又一晃。
    祭司被晃得眯了眼,抬手一道精神屏障挡在身前,淡淡的绿色荡在其间,所有的流光都被避在了外面。
    “所以?陛下,你所做的一切已经足以让虫神降下重罚!”
    “重罚?”虫皇嗤笑,指尖绕着玉棋转,“你当真以为他不知道?”
    祭司眉皱得深:“你该用敬称。”
    “哦,”虫皇语气平平,姿态散漫得紧,“虫神,神上。”
    “我没有在与你说笑,当年的教训还不够吗?!”
    “你少来教训我!”虫皇骤然甩了手上棋子,莹玉炸在祭司脚边,溅起的碎末块子扑了长袍一片。
    “听着,”他起身,居高临下地俯瞰着站在下面的莫奇亚格,“就算他是虫神,也对此束手无策,他奈何不了我,而你,最好也给我安分一点儿。”
    “你就不怕我把一切都抖出去?”
    虫皇倏然大笑:“你抖啊,莫奇亚格,不得不说你精神力确实够强,但连你都是祭祀数年才得以捉到一点儿影子,你以为其他人会知道,听到,毫不迟疑地相信你来叫嚣着要处置我这个虫神治下代理人吗?啊?哈哈哈哈哈——”
    祭司声音阴沉:“希边得尔的精神力远胜于我!”
    虫皇笑声渐弱,末了点了点头:“嗯,你提醒我了,不过——你是不是忘了他早就是皇室的亲王了?”
    “那又如何?!”
    “那不如何,只不过这玩意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咱们的虫神又着实喜欢连带,你猜——如果他知道事情一旦败露,虫神将了罚,而他也会一并灰飞烟灭,”虫皇嘴角噙上了笑,“他会怎么做呢?”
    “是大义凛然,还是独善其身?”
    “…………”
    半晌,祭司闭了眼,一字一顿自唇齿间撕出声音,泣魂饮血般的:“你根本不配为皇。”
    “你就没私心吗?说得那么冠冕堂皇。”虫皇嘲弄地睨着他。
    “你也不配为祭司。”
    ……
    议阁大楼。
    “散会。”
    底下人纷纷起身,内庭几人踩了里梯就往外走。
    “亲王殿下。”
    亮道里,贝墁几人都早早朝前走去,凯尼塞伦却是刻意慢了脚步和凌长云走在一道上。
    “议长。”凌长云不疾不徐地往前走。
    “刚才忘了说,既然议案是殿下提出来的,这选址组构等一系列安排就有劳殿下费心了,”凯尼塞伦笑了笑,“殿下不日便要全星取调,按说人手应该多派些过去,但议阁到底事务繁多,恐怕也抽不出多少人。”
    “当然,”凌长云应得干脆,“不过还需议长给我个手令,毕竟事管部隶属军部。”
    “这是自然,稍后派人给殿下送去。”凯尼塞伦直视着前方淡淡掠下的影子,面上是一贯儒雅温和的笑,“殿下刚刚说的,着实让人有醍醐灌顶之感,不过有一事实在好奇——”
    “阁下请说。”
    “殿下虽为曼斯勒安人,但似乎——并不是很认同虫族的这套准则?”
    凌长云偏头,不躲不闪地对上他藏了探究之意的眼睛,放轻了声音:“族长阁下,你是想跟我讨论一下精神力的问题吗?”
    “……”凯尼塞伦眸光微滞,随即转了眸子偏过头,“殿下与军雌关系的确很好。”
    “阁下这话说的,像是我与雄虫亚雌都有怨似的,”凌长云低头扫了眼光脑,“下班时间到了议长阁下,我先走了,明天见。”
    “明天见。”凯尼塞伦优雅颔首,加快脚步朝前面早就等得不耐烦了的贝墁走去。
    ……
    冬末,希边得尔处理完了当下所有事宜,由议阁外调出去全星取查,着手准备退线军雌事管部的新建。
    与此同时,纳恒也带军巡完了鸣卫,停在城外等待议阁准令。
    ……
    “这里?”
    虔屿外城西高岭处,凌长云一身深黑便服,与只着了同色系作训服的纳恒一道趁着无月夜色摸进了兰兹矿区。
    “嗯,”纳恒点头,“鸣卫巡了一圈也没有任何发现,这几日兰兹新开出了嘉陵水绿晶石,大部分目光都聚焦在了东北面。”
    “嘉陵?”
    第100章
    第100章 司上 等它开了,将军可一定要醒啊…………
    凌长云惊诧。
    纳恒愣了一瞬,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惊讶:“是,怎么了冕下?”
    凌长云眨了下眼,收了情绪:“没有, 只是觉得这名字……怪好听的。”
    这说法实在勉强, 纳恒迟疑地点了头:“是,早古时期就有的色调, 据说是虫神所起的名字。”
    凌长云了然地点了点头。
    '统哥, 这名是我们那有的吗? '
    '昂,还有很多嘞,都网上查的。 '
    '原书作者还挺细致的,一听这晶石就贵。 '
    系统幽幽地叹了口气:'没中彩票前是这样的。 '
    '所以巶泤阁下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呢? '
    '那就——凌先生。 '系统蓦然反应过来,登时黑了屏幕。
    '好吧好吧,统哥。 '
    虽说已基本化了雪,但初春的料峭风还是冷得紧,两人深夜摸来为了方便也没有穿得太多,寒风这么迎面一吹,凌长云也不自觉地抖了下。
    '早知道再披一件出来了。 '
    '后悔也晚了,你看人纳恒中将穿得更薄,忍一忍吧凌先生,马上就到夏天了。 '
    凌长云:'……'
    您的马上还真快啊。
    这头还没吐槽完, 那边纳恒转了靴尖,径直就走到凌长云身前,替他挡去了大半的冷风。
    被吹得猎猎掀飞的衣摆骤然停歇,凌长云一顿:“中将?”
    纳恒没有转身,只是半虚了眼观察着前方矿脉的情况:“夜风寒凉,冕下以前受了刑,就站在我后面吧。”
    他说着点了光脑,将探测仪测到的点图发给了凌长云:“走吧冕下。”
    纳恒说完就绕着山石朝那边走去,凌长云半句话卡在喉咙里,只得咽下跟上。
    “多谢。”
    “不必。”纳恒一面盯着守卫,一面留意挡着直吹来的风。
    两人一路往前,到了最近矿区的厚石处,纳恒停下脚步,手指飞速地在光脑上点着。
    凌长云站在旁边,虚眼朝前望着——
    起起伏伏的山场,高高低低的矿洞,拉了一条又一条的远山灯警戒线,遥望去像一个巨大的切了一半的蜂巢,一路延绵扩展,伸去了夜里看不见的远方,嘉陵水绿晶石挖出来后,借着那股狂热买潮,兰兹从各处矿区都调了人手过去,这处也调走了一些,但灯下的人影一眼望去还是占据了各个矿洞。
    “他们手里有探测仪。”暗里的灯总是亮得晃人,探测仪顶上的露出的晶片被这么一照更是折出了道道流光。
    “没事,都是旧版的了。”
    “咔嗒”两声,纳恒从腰封里取出两枚圆状芯片。
    凌长云闻言转头,正好对上纳恒看来的目光。
    “怎么了?”纳恒问。
    凌长云笑了下:“我还以为议阁那配的都是最新的。”
    纳恒也笑了:“除了晶石,其他的都基本是掌握在军部手里的。”
    凌长云点点头:“当心别被发现了。”
    “发现了也是才造出来的,议阁以为卡了晶石就万事大吉,根本不关心武器制造,便是那里的军雌,没有详细说明也看不出来。冕下,伸手。”
    “嗯?”凌长云茫然地伸出了手。
    纳恒隔着腕间衣料轻握住凌长云的手,将其中一枚芯片贴到了凌长云的手背上。
    “这是什么?”
    “屏蔽仪。”纳恒收了手,把自己的也贴了上去,“走吧,我们从后面绕进去。”
    ……
    祭司殿。
    “咳咳咳——咳咳!!!”
    “司上!!!”
    大殿里,祭歌才起,祭司骤然心口大痛,还没来得及裹完精神力,一口浓血就自口中喷出,祭歌被迫打断,咒印消失,祭祀中止。
    底下一众祭师顾不上惊骇,起身跑着就赶到祭司身旁堪堪接住了他轰然倒下去的身体。
    “司上!司上!!!”
    “叫人——叫祭医!!!”
    “那是——”一名祭师蓦然失声尖叫。
    众人纷纷朝他所指之处望去,却见莫大的祭台上铺了一滩浓郁到发紫的黑血。
    “?!!”
    “司上——!!!”
    ……
    “谁——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