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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从那一刻起,我就发现他很不一样,感情细腻得不像男孩子,没想到他会真的和一个男人结成道侣。”
    微风吹过,宋孜卿额前落下了一缕银发,他抬眸眺望远处的山峦,想起了小黛去世时,青棠站在走廊上恸然的眼神。
    “我听说步六孤聿修不是一个好人。”
    琼莹深深叹息,“确实不是个好人,但是青棠不像他爹,也不像我。也许他不想见你,有什么原因。”
    这时,荔非雨御扇来了。
    青棠断联,荔非雨找不到他,本打算找琼莹问问,但是发现宋孜卿竟然也在玺禺山。
    “宋孜卿,你怎么在这?”
    宋孜卿走到荔非雨面前,“你们不是用传音石联络么,把传音石给我,我要找青棠。”
    荔非雨:“……可是我用传音石联络不到青棠。”
    宋孜卿皱眉,“我不信。”
    荔非雨看了眼琼莹,许是青棠不在这里,宋孜卿把琼莹给威胁了。
    荔非雨拿出传音石给了宋孜卿。
    宋孜卿施法点亮传音石,传音石一闪一灭,久久没有响应。
    突然有了响应,对面传来了杂音,咕噜咕噜……
    宋孜卿:青棠?
    对面:啪,断了。
    宋孜卿眼眸一沉,把传音石还给荔非雨,将那朵蒲公英放到琼莹的手心,拂袖走了。
    琼莹追上去:“你要杀了我儿子?”
    宋孜卿:“对。”
    琼莹:“别杀他,他是被他爹连累的。”
    宋孜卿停下脚步:“那就都杀了,帮你也报仇。”
    琼莹和荔非雨望着宋孜卿毅然决然御剑飞走了。
    琼莹问:“你能找到他吗?”
    荔非雨摇头:“我找不到。”
    第124章
    青棠睁开眼, 大口喘气,发现自己躺在宋孜卿屋里的长桌上。
    周围放着置药的柜子、冷冰冰的刀刃。
    他还在人世呢,不是阴曹地府。
    但是头好疼, 身体动不了。
    宋孜卿来到青棠面前,凤眸微挑,“醒了?”
    青棠:“嗯。”
    宋孜卿一边在青棠的身上施针,一边说:“你该死。”
    青棠:“嗯。”
    汗水从宋孜卿的额角滑落,他神情专注的炼制解药,就像在和自己博弈。
    毒药是他下的,现在要刻不容缓炼制解药的也是他。
    以前与毒药相争, 他还有索颐做对手, 索颐死后,对手便没有了。
    青棠看着宋孜卿拔下银针, 眼底流露出了兴奋和刺激的神色。
    宋孜卿转头看向青棠:“你觉得我会救得了你吗?”
    青棠:“你的解毒技艺超群, 会的。”
    宋孜卿轻哼,“我一直在委托一个杀手追踪你,你在净元宗中的毒就出自我的手笔。”
    青棠点头:“我知道,你还去过正乙宗朝我放过毒箭。”
    宋孜卿捏住青棠的下颌,给他喂了刚炼制好的药, “那次的毒我不怎么满意, 但是好不容易知道你会出现在那里, 我就去了。”
    药很苦,青棠皱了眉, 但还是咽了下去,“后来为什么不见了?”
    宋孜卿看着青棠的双眼:“你还想见到我吗?”
    青棠点头:“嗯。”
    宋孜卿冷笑,“骗子。玄钦那个黑心佛子真有能耐,竟然把你身上的芪酸之毒解了。”
    青棠:“你能吗?”
    宋孜卿:“可以, 但是你不会来找我的。”
    青棠觉得宋孜卿给自己下毒,是想要逼自己来找他,求他救命。
    之所以敢来找宋孜卿,是想赌一把。
    赌宋孜卿不会真的要自己的命,让他气消了就行。
    虽然墙上嵌的小石头已经不见了,但青棠相信,宋孜卿还留着那颗石头。
    过了一会,青棠感觉自己的手能动了,伸手想摸宋孜卿放在长桌上的手,但是被宋孜卿躲开了。
    宋孜卿转身去收拾炼药的东西,语气冷淡:“毒解了,穿上衣服,滚吧。”
    青棠看向叠放在一旁的衣袍,没有拿,起身光脚下地,走到宋孜卿的身后,双手环腰抱住他。
    淡香幽幽,宋孜卿停下手头的事,盯着那双环在自己腰上的手。
    “松不松开?”
    青棠没有松,“你还恨我吗?”
    “当然恨,恨透了你。你知道我的剑法也不比剑修差,毒可以解,头断了可就接不上了。”
    宋孜卿的腰间一空,淡淡的香气也随之消失了,他捏紧了瓷瓶。
    青棠去穿衣服了,打算穿上衣服再和宋孜卿谈谈。
    咣当一声,不知什么东西掉了。
    青棠回头看,宋孜卿就扑过来把他抱住了。
    “啊……唔~”
    宋孜卿抱着青棠将汹涌的恨意、怨气一并从吻中宣泄而出,径直撬开他的唇齿,挑动深入,一路攻城掠地席卷涤荡。
    “唔……”
    青棠措手不及,刚解毒不久,被吻得晕乎乎的,手中抓住的衣服也被宋孜卿夺走了。
    燥热的气息扑打在脸上,旁边的柜子也撞倒了,瓶子里的药滚落在地,不知是毒还是药的水流了出来。
    青棠从宋孜卿强势的吻中争抢呼吸,“药瓶,碎了。”
    宋孜卿一抬将青棠放回长桌上,按住青棠的手,两人在长桌上继续吻。
    璇玑谷炎热潮湿,很快,青棠的脸颊布上一层潮红,汗水顺着额角流到了发间。
    宋孜卿的衣服落到了地上与那些杂乱的药瓶碎片堆砌在一起。
    他在这张长桌做过接骨,去毒疗伤,还没有做过今天这样的事,有种前所未有的刺激感。
    同时,宋孜卿也觉得自己下贱。
    只要青棠靠近宋孜卿,露出一个含情脉脉的眼神、触碰、撩拨的动作,他那冷静理智的脑子就不转了。
    全身的皮肉筋骨都在渴望着、叫嚣着想要扑倒青棠,忍不住要占有青棠,让他在自己怀中承欢,哭着浪.叫,真是下贱。
    宋孜卿:“下贱,下贱!”
    青棠:“什么?”
    宋孜卿:“我在骂我自己。”
    青棠望着宋孜卿棱角分明的眉眼,垂下的银发,露出一缕笑。
    宋孜卿:“笑?好笑吗?这一点都不好笑!”
    他要撞碎这笑声,让青棠破音,失声,瞳孔失焦。
    屋内逐渐传出桌脚挪动的嘎吱声,断断续续低微的像猫叫一样的声音,随后声音越来越大,变成了哭喊央求。
    小童原本等候在外,这时走到了远处拿起扫帚清扫院里的落叶。
    一番云雨,两个人都大汗淋漓。
    宋孜卿啃咬着青棠的肩膀,青棠问:“你的‘病’好了?”
    宋孜卿低沉地“嗯”了一声,自从死而复生之后,他的很多症状都消失了,如同常人。
    他和青棠做的时候,也不像以前那样有嗜血的冲动了,很奇怪。
    青棠把宋孜卿头上的发簪取了,银发如瀑落下,他伸手薅了薅宋孜卿的白发。
    宋孜卿抬头看着青棠,“我现在的样子好看吗?”
    青棠点头:“白发更好看。”
    宋孜卿:“你在奉承我。”
    青棠勾住宋孜卿的脖颈,“你很厉害,你是天下第一毒师,长相俊朗又毒辣。”
    宋孜卿又吻住了青棠,但这次温柔缱绻,像事后的抚慰。
    青棠知道宋孜卿就吃这套,得崇拜他,仰慕他。
    两人在长桌上温存了一会,青棠问:“你有没有拿走我的东西?”
    宋孜卿的双眼又恢复清明,冷静地猜测青棠问这话的目的,“什么东西?”
    青棠:“我的心。”
    宋孜卿冷笑:“呵,如果我可以,我一定把你的五脏六腑都挖出来吃掉!你为何猜疑我会摘了你的心?”
    青棠:“没有就算了。”
    宋孜卿下了长桌披上一件中衣,火气又上来了,“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无论宋孜卿怎么恨青棠,看清青棠的人,都会在夜晚寂静无人的时候疯狂地想起他。
    除了毒药,再也没有东西能填补青棠离开后的寂寞感,再也没人能走进宋孜卿的心里。
    如果不遇到青棠,宋孜卿一直在往医圣殿的方向走,就不会意识到他有多么孤独。
    但是也体验不到,和青棠在一起时的快乐。
    可是青棠出现又消失了,他的世界恢复了原貌,但是那么孤独。
    青棠留下的痕迹就像慢性毒药逐渐侵蚀他的心,思念与愤恨永无休止。
    宋孜卿总是在想青棠在哪,他还好吗?
    怎么会不好,换了一任又一任道侣。
    青棠不敢来找他,也许早就把他给忘了。
    于是宋孜卿下定了决心,要让青棠尝尝自己为他炼制的毒药。
    可是,青棠吞了他的药,他又迅速地拿出了灵草炼制解药。
    那些灵草的名字就像事先备好一样,在他的脑海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