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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不夜侯 第1051节
    这人看到了她出乖露丑的模样!
    杨沅蹲在池塘边,好奇地看着泡在泉水里的高舒窈。
    她的裙摆在水中浮了起来,衬托的她就像莲叶当中一朵初绽的红莲。
    “世上真有这么神奇的药啊。”
    那狗男人喃喃自语了一句,便带着一脸欠揍的笑看向她:“皇后娘娘这是在……逃婚?”
    高舒窈一言不发,她发现,浸在这冷水中,能让她保持神智清醒。
    这狗男人明显武功不错,如果我要对他动手,以我现在的状态……太冒险了。
    不过,看他如此神情举止,也不似对我怀有恶意。
    但他住在这里,必与杨连高那狗贼关系密切,一会儿搜查起来……
    不成,我可以用明妃六相撼动他的心志,出其不意,击杀于他……
    高舒窈一向果决,马上调动余力,施展“明妃六相法”,向杨沅娇媚一笑,纵身向前一扑……
    高舒窈一生中,只做过一件糗事。
    这件糗事,被刀妃妃笑话了整整一百六十年。
    刀妃妃说:话说当年,有个二傻子,刚刚摔落水中,跟个落汤鸡似的,披头散发,狼狈不堪。
    那天还是晚上,只有半轮月亮撒下的清辉,不靠近了都看不清眉眼的。
    可就这模样了,她居然对我夫君用媚术呢。
    听说过媚眼抛给瞎子看吗,当时那情况就差不多。
    而且她当时站在齐胸高的水里呢,她是怎么觉得,她能从这么深的水里一跃而出,扑到一丈多远的池塘边的?
    哈哈哈哈哈……
    说完,就会听到刀妃妃乐不可支的一阵狂笑。
    而此刻,杨沅就蹲在池塘边,看到池塘里的大兴国皇后娘娘,向他一瞪眼,然后双手向前一探,纵身……
    一个鱼跃!
    皇后礼服很重的,沾了水更加沉重。
    但它此时还没沉,它飘在水面上。
    高舒窈向前一扑,因为身子没有如愿出水,拖曳了一下,就变成了鱼跃。
    然后她就一头扎进水里,变成了双脚冲上的瞎扑腾。
    她,站不起来了。
    这还是个不会水的新娘子?
    她为什么来了个鱼跃,她是想扎个猛子游走吗?
    她确信拖着这样的裙摆,她还游的动?
    杨沅感觉这位新婚皇后,脑子不太好使的样子。
    杨沅从曲桥绕过去,探出身子够了一下,抓着高舒窈的足踝,把她从水里提了出来。
    高舒窈趴在曲桥上吐着清水。
    她觉得这一刻已经把她一辈子的丑都丢光了。
    她现在不想杀人灭口了,她只想杀了她自己。
    因为就算这世上再没人知道这样的糗事,她自己想想都能把自己臊死。
    身旁那个男人还在“嗤嗤”地笑。
    “高小姐是吧,嗤嗤嗤,刀妃妃你认得吧?你等等啊,我带她来见你。”
    “嗤嗤嗤嗤……”
    杨沅忍俊不禁地去了刀妃妃的住处。
    “唔……呀!”
    房中是留了一盏灯的,所以刀妃妃一睁眼,就看到了杨沅。
    “夫君……”
    刀妃妃先是一喜,继而一羞,马上裹紧了被子。
    刀妃妃忸怩地道:“不行呀夫君,人家刚刚有了身孕,颠狂不得,求夫君放过。”
    “不是,嗤嗤,不是,哈哈哈,你去外边看看,有个神经兮兮的女人,你看看是不是你说的高什么王后。”
    “什么?”
    刀妃妃蓦然张大了眼睛,高舒窈?
    今天是她大婚之夜,跑这儿干嘛来了?
    刀妃妃披衣而起,跟着杨沅走到曲桥上时,高舒窈正拖着一下子重了几十斤的新婚礼服,意图找个地方藏起来。
    虽然她现在很需要得到别人的帮助,但她真的宁愿死,都不愿意被小刀看见她这么一副狼狈模样。
    结果还是……
    算了,毁灭吧,爱咋咋地吧!
    刀妃妃把高舒窈带进自己卧房的时候,皇宫卫队搜到了杨沅所居的馆驿。
    杨沅所住的馆驿,值守人员都是杨沅带来的宋军,皇宫禁卫自是进不来的。
    在宋军侍卫严辞表明此处并无人闯入,一切他们自会负责之后,皇宫禁卫便退去了。
    杨沅还是取了水,帮梵清清洁了一番。
    自始至终,梵清都没睁眼,只是懒洋洋的哼唧了几声,算是对夫君的体贴表示了回应。
    刀妃妃给高舒窈找了身自己的衣裳。
    高舒窈惊讶地发现,那让她神志迷乱欲望丛生的药力,被冷水这么一泡,居然消失了大半。
    刀妃妃很好奇今日本该洞房花烛,正式成为大兴王后的窈儿,为什么变成这副模样。
    可惜不管她怎么问,高舒窈都绷着小脸儿一言不发。
    刀妃妃无奈,只好拥着高舒窈一起睡了。
    她是孕妇,还是比较渴睡的。
    只是天亮的时候,刀妃妃醒来,却发现怀中的窈儿,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崇圣寺内一幢禅房里,高舒窈已经站在了禅位为僧的大理国皇帝面前。
    “陛下,我可以帮你们,杀杨连高!”
    第773章 合纵连横
    大兴皇宫,皇帝寝殿内。
    榻上一片喜庆的红,只有杨连高的脸色是白的。
    惨白如纸。
    宫廷御医是个七旬的清矍老者。
    一番认真检视,将金疮药敷好后,他替杨连高放下下裳,遮住了要害,欲言又止。
    杨连高仰视着屋顶帷帐,用有些飘忽的声音道:“许神医,朕……伤情如何?”
    许神医有些纠结、有些同情、又有些怜悯。
    他踌躇了一下,才低声道:“那处地方,本是男人最脆弱的要害之地,似乎……遭重杵捣击了,已……已然糜烂不堪……”
    杨连高听了,一滴眼泪从眼角缓缓滑落。
    他又不是动不了了,再说习武之人,对人体和外伤尤其了解,其实这件事他自己心里早有答案了。
    只是一个人到了这种时候,总是忍不住会抱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可是随着这位御医的话,他终于彻底陷入了绝望。
    许神医犹豫了一下,又低声道:“左肋一处似有骨折,内腑有伤,还需调理。”
    我……成了废人,我不能有后代了……
    巨大的悲恸让杨连高一时心如刀割。
    许神医也很尴尬,这种事情,发生在寻常人身上也很不堪了,何况他是这个国度的王。
    许神医低声请示道:“臣去给陛下抓药煎方,调理内腑……”
    杨连高低沉地道:“扶朕起来。”
    “是!”
    许神医忙将杨连高扶起,正要伸手拿过靠枕,他的喉咙便被杨连高一把扼住了。
    “呃~呃~~”
    许神医错愕地看向杨连高,眼中闪过刹那恍悟,接着便是无尽的恐惧。
    杨连高没有看他,杨连高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下体的方向,锁喉的双指用力一紧。
    “喀”地一声,许神医的喉管被捏碎了。
    杨连高仍旧青筋暴起地掐着他,直到许神医软绵绵地耷拉下身子,全靠他一只手掐着喉咙才没倒下。
    杨连高一甩手,就把许神医破麻袋一般甩了出去。
    为掩人耳目,妃嫔我可以继续纳些,养在深宫,照常“临幸”。
    子嗣,我想要的时候,可以盗几个来……
    杨连高迅速想到了解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