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本能的欲。望。不会因为道德而改变，只会被压抑。
    如今因为破土的喜欢，愈发浓烈。
    也许alpha就是这样。她们这个物种最初的性\交就是咬开omega的后颈。
    她想现在就咬住烟素的腺体，把烟素抽到自己体内包裹，再把自己放进去，填满烟素的血脉。
    原来她喜欢烟素到了这个地步。难怪谁都看得出来。
    “是。你很护着她，依赖她，信任她。”到了有些匪夷所思的地步了。
    尤其是这种信任。黎昭歌和林茧恒相伴数十年，很清楚她的脾性，不会这么轻易对谁给出信任。
    而林茧恒本人也确实警惕心重，刚回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连简凌暄都不会给出信任，一直到简凌暄给她看那个精心保存的相册。
    更别说对黎昭歌。林茧恒对她的观感一阵好一阵坏，基本取决于她是站皇室还是站林茧恒。
    为什么唯独对这只来路不明，甚至没有记忆，名字都有可能是伪造的，疑点重重的魅魔如此信赖，走哪儿带哪儿？
    真的只是因为喜欢吗？
    黎昭歌没法随意猜测。今天开始她的身份就要从假未婚妻降级成真骑士了。
    “原来这样就算喜欢。”林茧恒重新捧起茶碗想，她确实只对烟素一个人产生过这种感情。
    “你怎么好像才明白一样。”黎昭歌试图给林茧恒一个笑。
    其实说出来之后，她轻松多了。这是她能想到的第二好的结局。
    最好的当然是那不可告人的奢望——林茧恒答应她的告白，哪怕只是试试，她们也能相伴数月。
    最次的还不是，林茧恒使用皇室的生杀予夺权，直接将她这位冒犯之人斩杀，而是林茧恒将她的作为公之于众，说她恶心，从此断交。
    黎昭歌很爱多想，什么情况都考虑了一遍。
    而林茧恒只是握住她的手说，谢谢她。
    一个笑被打碎，黎昭歌嘴角抽搐着，低下头。
    “我确实才想明白，我之前去的那个世界导致我对这些事没有概念。”林茧恒稍稍前倾。“你还好吗？”
    “……我没事。小殿下，不要看我，太狼狈了。”她怎么可以当着林茧恒的面哭呢？
    也太难看了。不过是被拒绝了而已，甚至是温柔的，宽容的。
    为了不让她误会，连贺卡都没有收，只是认真读完，还给了她。
    林茧恒探出的手停在空中，默默收回。
    黎昭歌是骑士，有自己的倔强和守则。
    她该尊重。
    “是，骑士小姐。”林茧恒叹息一声，别开脸，望着窗外。
    包间里没有压抑的哭腔，只有些许气息声。阳光悠悠，比任何一天都明亮。
    林茧恒就这么看了五分钟，给黎昭歌足够的缓冲时间。
    她没有注视着黎昭歌，不知道她颤抖的肩膀掐红的指尖，凌乱的头发。
    “我送你回去吧，小殿下。”再听见黎昭歌声音时，称呼也变了。
    黎昭歌那天籁般的嗓音蒙上一层雾气，闷闷的，堵着谁的心。
    “是去公司还是回家？”她抬起头，只有眼角一抹微不足道的红，点缀她的狼狈。
    “不用了，我司机在外面等我。”林茧恒已经起身。
    “祝你早日走出来，然后遇到对的人，黎昭歌。”她回眸看过黎昭歌一眼，而后悠悠出了包间。
    就像窗外的阳光，不偏不倚。
    黎昭歌在包间里坐了很久，直到alpha的气息完全消失，才准备去结账。
    却被告知，她这包间已经有人付过钱了。
    一瞬的怔愣后，黎昭歌破涕为笑。
    小殿下不愧是小殿下。
    永远是从容，优雅，带着狠戾，雷霆果断。
    也不知道她在烟素面前是否也是这样。
    ***
    烟素一个人留在家里面对宋卿画和简樽秋，紧张到尾巴都要变蓝了。
    两个人还特别热情，非要拉她一起坐沙发上看电视。
    烟素全程埋着头抓紧裙摆，尾巴控制不住的颤抖，真有点变色。
    “你是魅魔对吧。”宋卿画坐在烟素右边，吃着零嘴，问的随意。
    “是，妈咪。”烟素回话正经的好像在回领导或者老师。
    “乖。喜欢我们家简珩？”第二句话就叫烟素很难回答。
    “我，我只是主人的，的，小猫……”烟素头快埋进地里了。
    上翘的尾巴无力，桃心根部有些微蓝。
    “她又不在，我们也不会告诉她。”宋卿画觉得有意思。
    简凌暄都那么说了，她和简樽秋真以为林茧恒和这魅魔已经交往了。
    结果她小女儿还是在当渣女。
    这点也像她。宋卿画很满意。
    烟素的耳朵慢慢红了。尾巴的蓝色越来越明显。
    左一摆，右一摇的。都惹来坐在烟素左边，正持续调查的简樽秋的注意力了。
    尾巴还真是个好东西。也不知道她女儿平时喜不喜欢。
    好想逮。今晚叫宋卿画装一个。
    “我，我，我……”烟素都给宋卿画整结巴了，眼底的蓝色转出糊涂的线。
    “别欺负孩子，卿画。”简樽秋在旁边提醒了一句。
    到时候把烟素弄哭了，她跟林茧恒告状，宋卿画还得去赔罪。
    “好吧好吧。不问这个。”其实也很明显。如果不喜欢，害羞做什么？
    “我们小珩比较喜欢主动一点的。”宋卿画隔会儿又开口，看不得这俩两情相悦还磕磕绊绊的。
    “和我喜好倒是不太一样。你可以问问她妈。”毕竟林茧恒有的不是她俩的基因。
    某些方面和她们两个人都不是特别像。
    而烟素一脸“？”的表情，懵得可爱。
    “难怪喊你小猫。”简樽秋拿起一颗水晶果，贴烟素鼻尖。
    刚说着不要欺负小孩的人，现在正在欺负烟素。
    烟素愣在原地，头脑宕机。
    主人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解救她——
    这一定是喜欢上林茧恒之后，烟素最想念林茧恒的一天。
    “其实我们也不知道女儿现在喜欢什么样的。”好半晌简樽秋才把那颗水晶果拿下来，塞在了烟素嘴里。
    烟素机械的本能咀嚼着，依旧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样子。
    “她以前喜欢的那个人……你应该听说了吧，她有过一个未婚妻。两个人分开的时候，小珩的状态很差。但具体那个人是什么样，怎么和她相处的，我们其实不太清楚。就知道她拒绝过什么样的。”简樽秋好歹给了点有用的信息。
    宋卿画还在旁边补刀。“其实我觉得她都收了也可以啊。没人规定不能多伴侣，开放式关系嘛，你情我愿的事。”
    她是很支持她们小殿下广收后宫的，林茧恒自己非要搞1v1。
    结果人跑了，哭惨了。
    烟素除了省略号，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不要主人有很多情人，最好是一个也不要有。
    有她这个小宠物就够了。情人那么多，标记的过来吗？
    “人家乐意就跟一个人相伴终生，你管得着。倒是你，最近是不是又遇到新的妹妹了？”简樽秋瞥了宋卿画一眼。
    宋卿画汗流浃背的摇头。“没有啊老婆大人，你知道我的，结后我很老实的。”
    “那个……”烟素终于转过弯来，至少也不能让主人的亲长在自己身边吵架吧？
    “主人她未婚妻长什么样啊？有没有相片什么的？”烟素其实不太想看。
    一想到那才是林茧恒的第一个omega，她就心疼难耐。
    都是为了拉架，烟素用心良苦。
    “有啊，我给你找找。”宋卿画赶紧借台阶下坡了，去翻光脑。
    简樽秋什么都没说，不过两眼就让宋卿画一哆嗦。
    “喏。说起来跟你五官还有点相似，但发色和瞳色不一样，对方也不是魅魔。”
    相片投影在空中，烟素看见了极为年少的林茧恒。
    那时的她没有现在的拘谨，谨慎，意气风发如帆如翼。
    她搂着的人……
    跟自己真有三分像。
    不，如果自己也把头发染成棕色，带上灰色的美瞳，她们看起来不止三分像，起码有五分。
    烟素忍不住胡思乱想。林茧恒最开始喜欢的这个人，会是自己的亲戚吗？
    可自己是魅魔，亲戚也该是魅魔吧？
    而后思考又一次落回林茧恒和那个人是怎么认识的，做了多少事上。
    “嗯……还真挺像的。难不成咱女儿就喜欢这个长相？”宋卿画打量着投影里的女人，又看看烟素。
    “不是没可能。你当年……”简樽秋还没放过宋卿画。
    她话没说完，就被宋卿画着急着按住嘴唇。
    以少儿不宜的方式。
    烟素默默缩到了一边，不敢睁眼。
    她只是在想，如果主人愿意把她当作替身来喜欢，来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