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酩酊不醒 第47节
    陈乐酩没够,张着嘴巴追上去讨。
    余醉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不带语气地下了一道指令:“呼吸。”
    陈乐酩醒过神来,大口喘气。
    被挤压到极限的肺终于得救,狠狠舒张几下。
    呼吸一点点趋于平稳,他咽着口水,眼眸潮润,视线痴痴地望着余醉的嘴巴:“我喘好气了。”
    仿佛在说:可以继续了吗?
    余醉哼笑一声,用手背在他脸上轻轻拍了个小巴掌:“不知饥饱。”
    被批评了,陈乐酩有些难过,仰头可怜地看着他,两边嘴角眼瞅着要向下撇。
    余醉叹了口气,低头,叼住他的舌尖拖进自己嘴里。
    快感层层递进,呼吸越发急促,衣柜里的氧气浓度急速下降,肺被疯狂挤压成一颗窒息的胡桃。
    ——余醉在吸他的舌头。
    光是这样的认知都够陈乐酩做一场盛大的春梦。
    梦中光怪陆离,细雨滴答,他是一朵裂口的肥厚蘑菇,雨水兜头浇下,他大口大口地吸收。
    压在后颈的那只手放松力道,逐渐下滑,隔着毛衣时轻时重地抚摸。
    指尖激起静电,“啪”地一下仿佛针扎。
    “嗯……”陈乐酩疼得向前弓腰,委屈咕哝,撩起湿漉漉的睫毛控诉他。
    余醉轻笑一声,安抚地拍拍他后背。
    同时捏住他的下巴,让他把嘴巴张开到最大。
    陈乐酩晕头转向,乖乖照做,每一根神经都被照顾得酥麻。
    耳边满是潮腻的亲吻声,被狭窄的衣柜放大再放大。
    舒服到极点时会感觉组成身体的上万个粒子在缓缓散开,灵魂从躯壳中出离,熏熏然地飘起来,头重脚轻,意识迷离。
    陈乐酩觉得好热,全身都热。
    身上出汗了,毛衣潮乎乎地贴在身上,后背忽然感到一丝凉意。
    是余醉把他的衣摆掀开,边吻边把手钻进去,顺着他敏感的脊骨一寸一寸往上掐。
    掌心很凉,也很粗糙。
    摸到最上边时余醉的整条小臂都贴在他背上。
    陈乐酩受不住这样磨,身体起了难堪的反应,慌乱地伸手推他。
    察觉到弟弟在害怕,余醉立刻放开。
    退出来时太急,两条晶亮的银桥在薄红的唇上断掉,沾在陈乐酩嘴角。
    陈乐酩全然不知,还在“呼呼”地喘气。
    直到一线光从防尘布的缝隙中透进来,他向下瞥到余醉近在咫尺的嘴巴,开开合合地说着什么。
    声音很轻,他耳边又嗡嗡响。
    傻乎乎地凑过去:“说什么?”
    余醉:“都流出来了,下次是不是得给你戴条口水巾?”
    毫无威慑力的一拳砸过去。
    “别笑话我了……”
    他把脸埋进余醉颈窝,趴在那儿悄悄吸了几大口,超级满足。
    “好,不笑你。”
    余醉的欲望很难被挑起,但服务意识很强。
    他明白,第一次和心爱的人接吻对于十八九岁的男孩儿来说,和第一次情事同等重要。
    结束后不能马上离开,要给与安慰和表扬。
    于是一边低头在弟弟耳边说着什么,一边揉他的耳朵,拍他的后背,垫在人发顶的下巴还时不时蹭两下,任由他把自己当猫薄荷那样吸。
    陈乐酩舒服得简直要融化,双手软绵绵地挂在他脖子上,缓了好一会儿下面才平复下来,突然发现,屁股底下没有任何反应。
    “噌”一下抬起头去看余醉。
    面无表情,神情淡淡,倦怠地眯着的双眼中没有一丝情欲。
    除了领口被自己蹭得有些乱之外,连一滴汗都没出。
    自己都被搞成这样了,他却还一副游刃有余仿佛什么都没做的样子,好像如果不是自己想要得不行,他亲不亲都可以。
    陈乐酩天塌了。
    脑袋上顶着一圈省略号。
    “我亲得很差劲吗?你一点都没有被挑逗到吗?”
    余醉没绷住笑出了声。
    真不知道他哪来的脸问。
    “还行,就有点乱七八糟。”
    “什么叫乱七八糟?我亲得非常认真!而且井井有条!”
    先这样再那样最后再这样那样一起,他都学到了!
    迫切地想要再实践一下,他追着余醉问:“你觉得我亲得合格吗?”
    他想了两种方案。
    如果余醉说合格,他就说:合格就再亲一下。如果余醉说不合格,他就说:那你教我怎么亲才算合格。总之合不合格都能再亲一下,嘿嘿。
    正在为自己的机智窃喜,就见余醉审视地盯着自己:“你在打什么坏主意?”
    “什么坏主意?我没打坏主意!”
    他震惊又心虚,脖子向后一哽,双下巴都出来了。
    余醉闭着眼都知道这倒霉弟弟在憋什么屁:“你在想,如果我说合格你就再亲一下,如果我说不合格你就——”
    “斯到普!斯到普!”陈乐酩吓得语无伦次,冲过去捂住他的嘴巴,“你怎么连我想什么都知道啊!!!”还说得一字不差!!!
    余醉没搭理他,抬抬腿让他起来,说再不出去汪阳又该找来了。
    陈乐酩不肯,还没和他呆够,耍赖似的圈着人脖子不撒手。
    “你长我身上得了。”
    余醉偷偷捏他的小肚子,心想幸好弟弟追的是他,但凡换个别人都得告这小流氓性骚扰。
    “下次交学费是什么时候啊?”
    陈乐酩当场表演什么叫贪得无厌。
    “今晚。”
    “嗯?今天还能亲?!”
    “嗯,梦里啥都有。”
    “……”
    “你老戏弄我。”他又装可怜,“我还有好多话没问。”
    余醉是真不明白有什么好问的,亲一下是不是得复盘到明年?
    随手抓起衣柜里的驱虫香包搁在弟弟头上:“让嘴巴休息下。”
    “嘴巴说它不想休息。”
    陈乐酩进化了,没有被头上的东西封印,凑过去目光炯炯地盯着他,像个刨根问底的记者。
    “我亲你的时候,你会有那种噗通噗通的感觉吗?”还用手按着胸口做出心脏要跳出来的效果。
    余醉手圈着他的腰,上身随意地向后仰,背靠衣柜,一副餍足的姿态。
    斟酌良久,终于开口:“像在吃果冻。”
    他从小到大最讨厌的零食就是果冻,太滑太腻,一进嘴就让人忍不住想吞进喉咙。
    但刚才的果冻不讨厌,很好吃,好吃得他想再吃几个。
    但是不行。
    再亲下去弟弟会起反应,以他们现在的关系,第一次接吻就起反应,陈乐酩会臊得哭出来,并且一整晚甚至之后的几天都懊悔这件事,那样会毁掉他这次出游的好心情。
    做弟弟的可以随心所欲,做哥哥的则要把控尺度。
    “怪不得……”陈乐酩在心里嘀咕:怪不得他叼过去后不停地咬。
    “那我呢?”余醉反问他。
    “你什么?”
    “我亲的好不好。”
    陈乐酩猛地把头偏过去:“你不准问!”
    真是霸道死了。
    “会有噗通噗通的感觉吗?”
    “也不准学我说话!”
    “有没有哪里需要改进?”
    陈乐酩急了,扑上来两只手一上一下捂住他的嘴:“你不准讲话了!一句都不要讲!”
    余醉懒懒地睨他一眼,双腿一屈特别坏地把他颠到半空。
    “好的,小猫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