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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他还真会这么想...
    虞宴望着对方这副像是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心里已经做好了对方突然发难的准备。
    或许可以趁着这个机会离开这里,毕竟留在恺撒这里确实...
    “我开玩笑的,别对我阴阳怪气的...”
    雌虫的声音小得像是蚊子叫,加上他突然抢过虞宴手里的酒壶二话没说就给自己灌了一大口,导致虞宴几乎没有听清对方在说什么,手里的动作不由顿了下来。
    见旁边站着的青年愣在当场,恺撒以为对方还在装没听见,不由涨红着脸,酒壮怂人胆似地又给自己灌了一口,这才提高了些声音。
    “对不起!我说对不起!总行了吧。”
    这句“对不起”提高了音量在喊,喊得周围坐着的虫哪怕看戏看得再尽兴,也不由被这一声惊得转过了头,见鬼一般地看着独自喝闷酒的恺撒。
    甚至还有好事者探究似地朝旁边乱瞅,试图找到这场乐子的罪魁祸首。
    一个倒霉蛋偏偏还好巧不巧地撞上了恺撒的眼睛,视线相撞的瞬间,那虫就被狠狠剜了一眼,紧接着便听见了声再为明显不过的威胁。
    “喜欢看热闹?”
    长相憨厚的贵族连忙将头摇成了拨浪鼓,尬笑着摆了摆手,还没说什么,就被身旁的同伴一拽耳朵又扯了回去。
    色厉内荏一番之后,恺撒望着身前空空如也的盘子,觉得自己这一惊一乍的样子着实可笑,不由拎着手旁的酒壶喝得更凶了些。
    军雌的酒量大多不错,在博拉尔赫雪山这类天气严寒的场所,为了保持精神的亢奋,烈酒与异兽肉几乎是不可缺少的军需品。
    而常年喜欢去各种古怪前线定期打卡的恺撒,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但圣赞节桌案上的酒是皇宫特意从酒窖里取出来的珍品,度数与口感远远超过军雌往日会喝的那些品种。
    恺撒这股把酒当水喝的劲,转眼的功夫,那瓶立在虞宴身侧的酒瓶就已经见了底。
    他扫过在下方梗着脑袋不吱声的奥德里奇,唇边露出了一抹讽刺的笑。
    “怂包。”
    酒气让脑子已经开始发涨,就在他刚准备用精神力清一清脑内过量的酒精时,手里提着的酒壶却是被按在了桌面上。
    “别喝了,殿下。”
    恺撒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秉持着既然都丢了脸,就干脆丢个干净的原则。
    所幸,趁着酒劲把自己蛄蛹到了虞宴身前。
    “你还生气吗?”
    “我没有生气,殿下。”
    虞宴轻轻掰开他的手,神色如常地将酒壶拨到了旁边。
    恺撒想要去拿,却是被虞宴拍回了手,只能悻悻地撑着桌边,用下巴懒懒地朝虞宴点了点奥德里奇所指的方向。
    “他想.上你,你看不出来吗?”
    他是存心把“喜欢”这两个纯洁的字扭曲成了颇含情.涩意味的动词,恶意十足地将那只军雌的感情歪曲得不成体统。
    恺撒丝毫不因为这份诋毁而感到心虚,反而心里多出了几分畅快的意思。
    瞧着虞宴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雌虫撑着脑袋饶有兴趣地用眼神回敬着对方。
    索性酒气也不解了,就这么像个无赖似地盯着对方。
    但他这副酒气上头的无赖样还没摆出多久,就因为对方接下来的话而溃不成军。
    “那你呢?”
    “我..我什么?”
    虞宴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平淡,他甚至好心情地斟了一杯酒,却是没有给恺撒,而是送到了自己的嘴边。
    在他静静喝完那杯酒之后,才在恺撒震惊的表情中,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道。
    “你也想上.我?可我不行。”
    说完这句话,虞宴似是也觉得好笑,擎着那张桃花似的眼睛,笑眯眯地对着呆愣的雌虫说。
    “我不习惯在下面。”
    艳阳下带着燥意的秋风掀起了青年揽在耳后的发丝,他穿着一袭圣洁的白色袍衣,肤色如玉。
    那双镜似的湖蓝色双眸为他那副郁丽清俊的样貌,平添了几分清贵神圣的味道。
    用这张脸吐出那句狎昵至极的话,比恺撒所见过的所有粒子型武器的杀伤力都要大,一时几乎让他僵在了原地。
    嘴里那些胡搅蛮缠的无赖话,顷刻间如雾似地散了个干干净净。
    见雌虫的脸从头红到了尾,虞宴缓缓弯下了腰,用手温柔地抚摸着恺撒鬓间垂下的那块青金石挂坠。
    “回去休息吧,你醉了。”
    这声音一改往日的轻柔,却含了些哑意,像是砂纸上划过的细线,一点点切割着恺撒脑中名为理智的弦。
    恺撒望着那双蓝色眸子里倒映出的身影,突然开始迷惑了起来。
    到底是因为自己喝醉了,还是因为刚才那句道歉,这才让对方又转换了态度,变得如此...
    看着那双眼里的自己,恺撒甚至鬼上头地想...
    让让一只亚雌..也不是不行。
    反正他们总归是要缔结婚约,对方要是多像今天这样朝自己撒撒娇,他...
    反正爽不就行了。
    一个合格的雌虫是不会和伴侣计较交.尾时谁上谁下的问题的,也没什...
    恺撒的脑子里登时多出了许多稀奇古怪的景象,往昔在联盟军里听到的荤段子一股脑全都窜了出来,连带着剿收的那几幅违禁画册都一一跳了出来。
    只不过纠.缠的两道身影却是换了面相,刺激的脑内活动让恺撒的尾翅都蠢蠢欲动了起来,却又被恺撒自虐似地强硬按了下来。
    他勉自镇定地想要撇过头,躲过那只箍在自己脸上的手。
    但虞宴的力气却出奇的大,恺撒一时挣扎竟是没有挣脱,只能惊讶地眨着眼睛,被迫接受着对面青年直白又炽热的目光。
    感受着手下渐渐攀升的温度,虞晏心中那缕波澜不惊的弦却是...在此刻泛起了点点涟漪。
    他突然发现自己有些心软了,这是虞晏第一次认识这种对他而言堪称陌生的情绪。
    对象不是亲人,不是师友,甚至不是同类。
    而是一个...
    与他各方面都相差迥异的异族。
    “殿下,回去休息吧,就当是...我对您的唯一一个请求。”
    “去好好睡一觉,等到明天,一切就会恢复正常。你依旧是以前的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恺撒看着那张温柔至极的脸,突兀笑出了声。
    他握住虞宴的手腕一点点合拢,将原本要站起来的亚雌又重新拉了回来。
    指甲却是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他的皮肉,仿佛不在意般地问了句。
    “有你吗?”
    恺撒的手攥得越来越紧,用行为逼问着自己想要的答案。
    虞宴的表情有片刻的僵硬,却在转瞬间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或许。”
    “或许?”
    恺撒学着他的语气重复了一遍,在下一刻却是猛地松开了他的手。
    “我以为按照你的风格,会说‘一定’。”
    “但世界上的事没有绝对不是吗。”
    虞宴没有挣开他的手,反倒是笑盈盈地外头看着他。
    “不,会有一定。”
    “为什么。”
    “因为我说有,所以就一定会有。”
    “这是诡辩。”
    “嗯,所以呢?”
    虞宴看着被酒意腌醉的雌虫,他侧身贴近了恺撒的侧脸。
    在最后一句话出口之际,他轻轻抽出了自己的手。
    “所以...我希望殿下的所有诡辩都能成真,在未来。”
    *
    安谢尔看着争锋相对的兄弟,不由从座位上站起来朝着身旁的神官挥了挥手。
    对方点头朝着柏温走了过去,谦卑地躬下身,对着双眼通红的柏温说了句什么。
    柏温这才粗鲁地抹了几把眼睛,试图将眼角不争气坠下来的泪花一股脑都憋回去。
    过了许久,整个虫才眼睛通红地陷进了为雄虫准备的天鹅绒软椅。
    身旁服侍的神官见状,连忙低头给他捧来了舒缓剂,以及巾帕。
    有神官想要为他擦脸,却是被柏温一偏头躲了过去,对方只能欠身将东西抵到了柏温的手里。
    “抱歉,柏温阁下,这是阿里克谢的罪行,我会给阁下一个满意的答复,稍后我也会派眷属为您献上歉意,还希望您..”
    “不用!”
    柏温厉声打断了芬厄尔的话,他的尊严被那句道歉撕扯得稀碎,视线扫过下首单膝跪立的两个军雌,雄虫近乎报复地将绢帕丢回了一旁的银盆。
    “我不至于绑着他结婚,我还没有那么低贱!”
    他这话让芬厄尔的头更低了些,连带着周遭的贵族看向他们的目光也都带上了几分不善。
    “这是阿里克谢的错,阁下。”
    “你们有什么错,只不过是他看不上我,这很正常。我又不是非他不可,你们也没必要拿着东西打着道歉的名义来找我,我也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