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期限之内没还完,行山会被重新收回去,道观也会被收走。
到时候无论是想在这里投资建度假村,还是把道观推平,那都是可以的。
归元观曾对元酒有救命之恩,正所谓因果循环,她欠下的终究是要还的。
元酒愿意背负这三个亿债务,也正是因为如此。
修道之人逆天而行,尘世因果不断,她永远等不到飞升。
……
元酒经常在行山里到处跑,这里的风水走势她观察过,很隐蔽但却有藏龙之气。
所以归元观不放弃这座山是对的。
归元观能延续数百年,多少也有这里的风水作用。
但是身怀这么一座宝藏,却完全不加以利用,她不理解。
不建度假村,不建疗养院,但是她可以搞养殖啊。
虽然她不会,但是她可以挖人。
不然白白浪费这么一块地方,多可惜呀。
她回来后一开始就打定了这个主意,只是实施起来比较麻烦,首先要人手,还要有资金投入。
现在!
她有钱了,再找到帮手,钱投资进去肯定能生钱。
这里风水那么好,她又有技术在手,布些小阵法就能让养出来的东西品质更优,何乐不为。
别人靠道观搞业绩,她目前还不太擅长经营道观,把钱投在营销广告上她也舍不得。
所以,还是搞事业吧。
顺带经营一下道观。
再说了,道观如果靠算卦火起来,她就只有一个人,不可能天天坐道观给人算卦。
更别说她根本坐不住。
靠卖符咒……这个,倒是可以教徒弟。
但是教徒弟好麻烦,徒弟能不能学会还得看天赋。
有天赋的人,学个一年半载,多少是能画一些简单符篆。
但更复杂的符篆……那就得花心思了,没个三年五载是别想成功。
毕竟学东西哪里会有捷径,谁不是一步步过来的!
她自己画符虽然轻松,但是她也不想天天画。
雇了人养殖种菜,她躺着就能赚钱,干嘛要那么辛苦?
这完全不符合她浪里小白龙的人设嘛!
……
元酒指了指地图:“我是这样想的,这行山面积那么大,我看从山下往山腰这里,有一片是荒地,就长了些没啥用的灌木和野草,平时还容易冒出一两条蛇,山下的村民这些年也有被咬伤的。所以我就想着……这一片能不能养养鸡鸭鹅之类的,可以让它们在半山跑,只要围起来养着就行!”
行山也算是北海市的地脉,这里灵气要比其他地方足,养出来的家禽肯定也更好吃。
嗯……以后道观里大家就有口福了。
她还能与大狐狸合伙开一条高端家禽肉类专线……远销海外。
虽然暂时只是理想,但是她觉得自己可以的!
“嗯,也可以种一些药材啊,或者经济果树……你觉得呢?”
“啊?”钱武安听着元酒畅所欲言,脑子里还是懵懵的。
“小观主,你和我说这些是……”
元酒定定看着他,漂亮的杏眼里布灵布灵闪着光:“我这是在询问你啊,你就是我相中,能为我拓展商业版图的有力帮手!投资算我的,我会给你开工资,当然还能拿分红的……这片山多大啊,你的瓜田才多大呀,你不觉得这是个施展抱负的好机会吗?”
城上月端着茶盏,倚坐在树下的长椅上,两腿微微交叠,忍不住抬起眼皮睨了元酒后脑勺一眼。
回到这个世界后,小徒弟更皮实了,也更会画大饼了。
没影儿的事,她能一张嘴说得天花乱坠!
他就坐在不远处,一边呷着清茶,吃着茶点,一边听她在那儿吹。
第162章 内涵她
其实钱武安心里是忐忑的。
元酒能治好他的腿,所以她想让他做什么,他都是愿意的。
而且元观主之前给他看腿之前,就给他看过相,说他后半生能事业有为。
所以他也在想,是不是自己搭上了元观主,才会有后半辈子的大器晚成。
他拒绝不了元酒。
而且他短暂地思考过,他回去是种地,可是也就那点地,现代种植早就机械化了,他大部分时间其实都空闲着,为什么不能给元酒帮忙,发展道观副业呢?
更何况小观主缺人脉吗?
不缺的。
她接触的很多人非富即贵,捧着钱想攀上关系。
可是小观主有自己的原则,从来不做超出自己底线的事情。
小观主缺钱吗?
缺的。
但是她更会挣钱。
她出现在归元观其实还不到一个月,白手起家就挣了几千万。
所以,她不缺那几百万前期投资的基金。
那他还有犹豫什么?
有人给他机会,风险又不用他承担,天时地利人和,他为什么不冲一冲?
冲一次,乘风而起。
拼一次,事业有成。
干!
……
城上月就坐在一边,亲眼看着钱武安被小徒弟给忽悠瘸了。
他点开支起来的平板,随手翻到了相声小品专区,点开了《卖拐》!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的小品很有意思。
钱武安捧着地图回房间准备搞事业了。
元酒心满意足地坐在凳子上,刚准备和跨进门的章龄知谈话,忽然听到远处平板传来“哈哈哈”的笑声。
接着就听到一段极为顺溜的话。
“……我能把正的忽悠邪了,能把蔫的忽悠乜了,能把奸人忽悠乜了,能把小两口过得挺好,我给他忽悠分别了……”
她幽幽将视线瞟向城上月,总觉得这小品好像在内涵她。
城上月自然注意到她视线,单手支着额头,将平板转了个方向,不紧不慢且意味深长说道:“看个小品。”
元酒:“哦”
(¬_¬)瞄
确定了,师尊就是在内涵她。
城上月继续补充道:“《卖拐》。”
元酒:“。。。。。”
可真是谢谢您嘞!
……
章龄知并不知道两人间的风起云涌,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件旧衣服,询问道:“元观主,我想请你帮忙找个人。”
元酒收回视线,看了章龄知一眼:“姚蓝?”
“对。”章龄知松了口气,“不知道能不能?”
元酒微微颔首道:“可以是可以,但她既然被带走了,很可能与邪师有关,邪师一般都有遮蔽命格与行踪的手段,我的手法不一定奏效。”
章龄知认真地点了点头:“这个我知道,但是我们没在霍天禄名下的房产里找到姚蓝,所以我们担心她可能遇害了,被埋在其他地方……”
元酒接过那条苍蓝色的长裙,抬眸看了眼章龄知:“知道我的规矩吧?”
章龄知:“???”
“咱们交情归交情,但姚蓝是你们特管局的人,可不是我的朋友,我可以免费帮朋友,但不会免费给你们特管局打工。我之前在郭浩文的事情上,可帮了你们很多忙呢?”
章龄知顿时哭笑不得道:“那是肯定的。”
“元观主你放心,请你帮忙钱包怎么可能不准备好。”
元酒:“……”
“我倒也没有那么贪财。”元酒努力绷住表情,让眉毛不要抖得跳戏,她掩唇轻轻咳了两下,强行挽尊道,“你也清楚的,咱们归元观现在还比较贫穷,没办法大手大脚……”
“等以后,债务还清,你们找我帮忙,打五折。”
到时候就提高单价,哼哼,打折也是赚的。
休想让她打白工!
但现在也就只能想想。
……
元酒拿着衣服,让南巢拿了一个豁口陶盆过来,她将藏蓝色的长裙丢进盆子里,指尖探出一缕火苗落在衣料上,大火瞬间燃起,她从燃起的一火苗中抽出一缕淡黄色的细丝。
衣服燃烧过后只剩下灰烬,她取了一撮灰烬裹在黄表纸内,折成了一只纸鹤。
又将淡黄色的细丝缠绕在纸盒上,指尖轻轻垫在鹤首,很快凝成两粒朱色的眼睛。
纸鹤拍着翅膀从她掌心飞起来,绕着元酒转了一圈,最后又落回了她的掌心。
章龄知看着眼前这一幕,原本火热的心慢慢凉下来。
元酒抬手捧着纸鹤,看向章龄知摇了摇头:“不行。”
对方果然使用了遮蔽踪迹的手法,寻常的追踪道术不起作用。
她将纸鹤递给章龄知:“你可以保存好这只纸鹤,如果它离姚蓝比较近,能自行飞出来寻找她的方位,到时候就算就遮蔽手法,效果也会被削弱很多。”
章龄知双手捧着纸鹤,心里说不出的失望,虽然早就猜到可能会碰上这样的结果。
但是……
欸。
……
元酒弯腰将地上的陶盆端起来,转身放在院子的墙角,轻声安慰道:“人兴许还活着,活着你们就有希望找到她,所以不必灰心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