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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祁知礼,你能冷静接受吗?”
    祁知礼看着程诉那双眼睛,和初见时一样的寒潭,平静得一丝波纹都没有,而他从来做不到,做不到像程诉一样的平和。
    他既不说能,也不说不能,他就那样看着她。
    那点信任还是崩塌了。
    程诉忽然就后悔,后悔现在就靠诉他有关于凌淑慎的事,其实她美化了凌淑慎现在情况,现实远不像她说的那样轻松,她只想让祁知礼安心。刚刚如果不是他从daryl的话中发现端倪,主动问起,程诉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开口。
    天完全黑下来,只有祁知礼的那双眼睛还在黑暗中亮着,程诉想像往常一样摸摸他,给他顺毛,但今天这招好像不管用了,祁知礼面对她的安抚表现得很冷漠。
    回别墅的时候撞上了裴乔景,他问程诉祁知礼一脸死人样是出了什么事,刚才离开时就觉得不对劲。
    “没什么,他今天心情不太好,我们先休息了。”
    裴乔景喝得半醉,不想多管闲事,只告诉程诉有需要可以找别墅的管家。
    这天晚上,程诉和祁知礼躺在一张床上,祁知礼却不像从前一样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他背对她,双眼紧闭,不知道是真的睡着还是单纯想逃避现实。
    “祁知礼。”
    程诉觉得他还没睡着,从背后抱住他,她这刻才知道,原来他的脊骨也如此单薄硌人。
    轻轻一声“嗯”散在房间里,祁知礼还是舍不得不理程诉。
    “其实凌女士这么多年在伦敦过得不是很快乐。”
    谈及凌淑慎的话题,祁知礼才微微身动。既然他都已经知道凌淑慎的情况了,程诉也不介意再多谈论些。
    从
    前在那样风光的凌女士,出身在凌家这样的地方,后来又嫁了心爱的人,前半生是别人羡慕不来的顺遂。
    可自从祁致尧离世,许多东西都变了,凌淑慎陷在祁致尧的死里出不来,他们那时候虽然已经结婚多年,但感情不减,正当浓时,她甚至严重到见到有关祁致尧的物件都伤心不已。
    凌淑慎原以为远走他乡,换个环境,随时间流逝,伤痛总会消减,可她料错了,这道伤在她心里永远不会消减,越来越模糊却越来越钝痛。
    “我刚认识凌女士的时候,她情绪非常不好。”
    那种从内透出的哀伤情绪太难让程诉忽略。
    直到凌淑慎生病,那时候她真以为自己时日不多,心里忽然就有了牵挂,她才动了让程诉回京的念头。
    祁知礼听着程诉舒缓的嗓音和他讲与他印象中截然不同的他的母亲。
    凌淑慎不许他来欧洲,他大学出国读书都是把他送到美洲的凌澈身边。
    尽管他提过很多次,他想见她,他很多年都没有见过她了,可凌淑慎还是不让。他甚至因此有过怨恨,他父亲早逝,母亲又不愿见他。
    可怨恨到最后,他还是原谅她,理解她的难处。原本以为这次被外派来欧洲,总能见到她的。
    “祁知礼,我在。”
    “凌女士暂时没法见你,但我会陪在你身边的,你会再见到她的。”
    祁知礼翻身过来将头埋在程诉颈间,头发刮蹭,胸腔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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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章 纠缠缱绻哄人的代价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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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诉。”
    祁知礼轻轻叫她。
    “嗯,我在。”
    祁知礼想起中秋夜程诉同他讲,“没有人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她那个时候是不是就提醒他了。
    可那个时候不敢许诺他未来的程诉,今晚又说会一直在他身边,模样认真,目光灼灼。
    祁知礼不知道该不该信程诉的话,脑子一团乱麻,被程诉抱着睡着了。
    梦里,他见到了凌淑慎,程诉在她身边。
    程诉大概将祁知礼已经知道凌淑慎生病的事告诉了凌淑慎本人,祁知礼在第二天就接到了她的邮件。
    凌淑慎这么多年与他联系甚少,也许是像程诉所说,她想起与祁致尧有关的事就伤心,而祁知礼是他儿子,好像也成了她伤心的一部分。
    凌淑慎在邮件中谈了她的病情,叫他别担心,也说了她抛售伦敦资产的因由,或许不过多久,她会直接回京。
    她回京这打算连程诉都没说。
    不过想想,程诉也许已经猜到了,去年把她派回京城,由她的耳朵,京城的现状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又处理了伦敦的资产,想来也没有继续留在欧洲的想法。
    早的话今年底,晚的话明年夏天,凌淑慎控制好病情,或许就该回京城了。
    只是她这一回,祁家要多多少风雨,祁知礼身处祁家,比程诉更明白其中端倪。凌淑慎叫他别担心,他哪里能真的放下心。
    裴乔景的海边别墅祁知礼和程诉就待了两天,凌淑慎不让他们去瑞士,以静养为由推脱。
    祁知礼看到邮件的神色黯然,瑞士里法国那么近,他却还是不能去见她。可他也不想回伦敦,和程诉说想再去一趟意大利。
    尽管lovien再三和程诉抱怨,她不回来ivor就要翻天了,程诉还是陪祁知礼去了意大利,只发了信息叫ivor安分一点。
    比起在法国,意大利或许让祁知礼更自在些,祁致尧以前在意大利的庄园现在也到了他名下,他到之前这里的管家就收拾好了一切。
    祁知礼年幼时和父母来意大利时就住这里,许久不来,管家出来迎他们。
    管家见程诉的样子有些陌生,她站在一边接电话,光影氤氲的面容温婉,神情带些哀伤的祁知礼眼神停在她身上没移开过。
    “小少爷,这位小姐是?我们需要再为她准备房间吗?”
    “不用了,她是我女朋友,和我住一个房间。”
    祁知礼好像习惯了和她睡在一起,纵使最伤心冷落那几天,他半夜也会不由自主的抱住她。
    他样子看着有些不对,不过管家得到答案就不多问了,虽然没听到祁知礼谈恋爱的消息,但主人家的事他不能多问,退下去叫厨房准备晚餐。
    而程诉连行李都没来得及收拾,ivor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连打好几个,程诉不得不接。她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觉得ivor太难缠,讲了好久才挂掉电话。
    祁知礼听到是ivor的电话,还在一边煽风点火,说程诉在陪他,还不能回伦敦。说起来祁知礼还算ivor甲方的甲方,他如今也是学会用老板身份压人了,ivor在电话那头急得要跳脚,程诉甚至能想象出那种场面。
    “满意啦?”
    电话被挂断,只剩忙音,程诉转头看靠在她肩上的祁知礼。
    “不满意,下一次不许再和他合作了!”
    “可他刚和画廊续约了两年哎。”
    “违约金我赔,你不许见他!”
    他好像又变成一只炸毛小猫了,程诉给他顺顺毛。
    “好,不见他,陪你。”
    “程诉,你什么时候也会说这种话了?”
    程诉也不知道,顺口就说了,往常这种话只会是祁知礼说,程诉听到还会让他正经点。
    她跟祁知礼学坏了,变不正经了。也或许是祁知礼这几天情绪太低,她想哄一哄他。
    庄园后面种满了白玫瑰,这个时候开得正好,从房间窗户就能看见。
    祁知礼说,凌淑慎喜欢白玫瑰,所以祁致尧在这里种了一大片。
    其实也不怪凌淑慎这么多年放不下祁致尧,那个时候,他对她太好了。
    “你喜欢什么花,我以后也给你种好不好。”
    祁知礼似乎有着和他父亲一样的用心。
    程诉微笑,不知道祁知礼是说真的还是开玩笑,但还是认真答了。
    “我喜欢好养的花。”
    “好养的花?”
    “嗯,那些娇贵的我养不活。”
    其实她公寓里那两盆多肉是“杀出重围”活下来的,房东太太以前还给她送过其他植物,程诉都没养活,大概是老天爷点天赋技能点时候没给程诉点到种花这一项。
    “没关系,我给你请最好的花匠,一定把你喜欢的花养得漂漂亮亮的。”
    “可喜欢的花就是要自己来养啊。”
    亲力亲为的结果,感受终归不一样的。
    就像喜欢的人得自己去爱,别人帮不了忙的。
    程诉觉得,世界上最难养的花都不如眼前这个人难了。
    俊朗面庞,忧伤神色,程诉忽然忍不住凑头上去吻了他一下。
    少有的主动叫祁知礼瞳孔都放大了。
    “不喜欢吗?”
    “喜欢,只是好奇你今天怎么这么主动。”
    祁知礼有点呆愣,像是还没反应过来。
    “你之前说,我亲你的话你会很开心。”
    除夕那天他说,程诉亲他一下他就不难过,他很好哄的,再难过再生气,程诉只要稍微主动一点,他立马就好了。
    这些话程诉不知不觉的就记在心里了,并将其付诸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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