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真是傻子？
    波本夸张地拖长声音，但音量还是低低的，他甚至有些受宠若惊：“为什么？”
    杰克：“我说了，我心情好。”
    想探究到底的金发男人想了想，问出一个最重要的，也是他最想试探的事情：“那假如我要你去帮条子，同时还违背了组织的命令呢？”
    基尔：“……”
    她有点不敢听了，这要是琴酒在这里，这两个人分分钟就要被怼上枪/口。
    她瞟了一眼。
    看吧，那边两位本来在切磋的人也竖起耳朵了，切磋的力道绵绵软软，分心之后演都不演了。
    你推一掌来，我出个拳，你扫堂腿，我来个正蹬。
    在这演什么“双宿双飞”的情意绵绵剑吗？
    基尔安静如鸡，耳朵竖得却像是兔子一样。
    他们几个人都在听杰克的回答。
    杰克没有生气，而是说：“这样吗？”
    他想了想：“帮你也不是不行。”
    他笑了一声，看着波本瞪圆了的眼睛，忍不住说：“这不是你问出来的吗？”
    他的态度难得这样的平和。
    波本耸耸肩，故作轻松：“我只是习惯了试探，只有掩盖真心，才能活得更好啊。”
    他垂下眼睛：“我倒是没有想到杰克前辈竟然这么的……”
    他似乎找不到形容词，露出苦恼的神色，搜刮了脑子半天，才说了一句：“……大胆。”
    杰克：“毕竟我是疯子嘛。”
    所以就算是大胆又怎么了呢？
    “但你要是真的那么做了，就会被怀疑是卧底，直接被琴酒处刑的。”波本说。
    而且还会让他们在旁边看，是杀鸡儆猴。
    杰克：“没关系，你只是开玩笑，也不会让我那么做的，对吧？”
    他神色轻松，彷佛自己身上的重担可以拿下去了，看上去还有点解脱的意味。
    杰克的表情让波本看得一愣，有些不能理解他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他本身是求死的？
    ……这未免有一些太离奇了。
    他还以为，能在组织里混了这么多年还风生水起的人，是不想死的呢。
    可世上哪有那么绝对？
    他看得到的是杰克的风生水起，看不到的是杰克受组织打压，个人的势力都不怎么允许拥有，能有几个得用的属下已经不易。
    而且，更是被天南海北地调动……
    “当然不会，不然我岂不是要被怀疑是卧底了？”浅金发的男人耸了耸肩，露出轻快的笑意，“我不会那么做的啦。”
    然后转头的时候，脸上笑容就消失了。
    杰克这个人，让人看不透。
    因为看不透，所以他才更加地感知到了危险，此时还有几分无措。
    他好像是对组织里面代号成员的过去和想法起了好奇心，但是这不应该。
    那都是多余的好奇心。
    因为法律只看他们做过的事情，并为此而审判。
    恻隐之心，不应该存在。
    金发男人再抬眼的时候，就只是在看眼前的苏格兰和莱伊了。
    然后他眼角一抽。
    只见苏格兰和莱伊都在手下留情，与其说是切磋，不如说只是招式上的见招拆招。
    ……这叫喂招吧。
    比起切磋，更像是调情。
    黑色长发的男人一个手刀过去直戳人的心窝子，速度是有的，但力度却没多大，被短发男人拨开，便化手刀为掌，还收力了，轻轻按在对方的胸口。
    一时间，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波本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们，嘴上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是脑子里已经在尖锐爆鸣：
    hiro！我冰清玉洁的hiro！！！
    莱伊！放开你的手！！
    不管是波本还是降谷零，此刻的心里都是这样的尖锐爆鸣状态，毕竟不管是哪个身份，他都可以有这样的反应，而且也说得过去。
    好可怕……
    被死死盯着的莱伊连忙收回手，感觉目光搞事能化为实质，他现在说不定都变成筛子了。
    他直接道歉：“抱歉，我只是不想伤到你。”
    这切磋也是切磋不下去了，苏格兰冷着个脸，但好脾气地摇头，嘴上冷酷道：“没事。”
    反正只是个意外而已，莱伊也没有那种想法，只是这样他们之间的谣言就要变得更加奇怪了。
    ……算了，反正他和莱伊有一腿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他们一直都有一腿！
    苏格兰：哪有什么从容，不过是硬撑罢了！
    莱伊走到波本身前，伸出手。
    波本从臂弯上拽起他的外套，直接扔过去，这次是带有他余温的外套劈头盖脸地冲着莱伊兜头过去。
    莱伊：“……”
    倒是不至于被盖到脸上，但还真的是有点无奈，他一把接住，扒拉下外套，再次强调：“只是意外。”
    波本冷哼一声，嘲讽一笑：“是不是意外又怎么样 ？我只看见了结果。”
    没错，他情报人员就要看结果！
    莱伊：“……啧。”
    面对不依不饶的波本，就算是他也感到了有几分棘手。
    好在一旁的苏格兰接过了波本手里的外套，重新穿上，嘴上安抚地说：“好了好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会少一块肉，别让人平白看了笑话。”
    他这么一说，波本也就顺着他的台阶下了。
    一旁的莱伊只觉得苏格兰和波本这两个人的感情/事真是剪不断理还乱，但说不定波本对苏格兰也有几分真心。
    毕竟这吃醋的表现……要是心里不在意的人就是会完全不关注的，当然也不会有这种表现。
    这说明波本的心里还是有着苏格兰的吧？
    至少，嗯……苏格兰的感情没有白白地付出。
    莱伊衷心地希望苏格兰能够摆脱波本的魅力。
    但是看见波本现在的表现，他又觉得及时行乐也不错，这两个人短暂地在一起也没有什么影响，他们何必在意其他人的目光呢？
    就这样在一起，也算是拥有过了。
    莱伊很看得开。
    而且自从他和宫野明美分开，身上的那些奇奇怪怪的风言风语就更加多了。
    也就是他不在意，也没有那个意思，不然还真的会有一大堆的情人。
    男性女性可能都有。
    谁让优秀的人有着其他优秀的人在追求呢？
    莱伊看着苏格兰和波本，轻轻地叹了口气，颇为心累。
    被顺毛摸的波本看了一眼他，表现出来的神色十分凝重：“你刚刚为什么对苏格兰做那种事？”
    莱伊：“。”
    这茬是过不去了吗？！
    他耐下心说：“我刚刚不是故意的。”
    更多的，他懒得解释了。
    赤井秀一这个人说起来，性格里其实是有一些傲气的，所以很多事情不屑于解释。
    可波本毕竟和他同住一个屋檐下，说不定哪天就给他憋了一个大的，这还防不胜防的。
    他偏头瞥了眼猫眼男人。
    苏格兰：“……”
    这、这也不关他事啊。
    zero确实是看赤井不顺眼，他在哪边都不好拉架。
    他眼神发直了两秒，偏头看向一旁。
    莱伊：“……”
    而苏格兰的行为在基尔和杰克的眼里，就是他这个人两面为难，十分花心。
    看了一场大戏！
    两个人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这场切磋就到此为止。
    杰克和他们几个人一同出了训练基地，看着基尔先行离开，又看向了一旁的波本和苏格兰，他对着两个人招手：“过来，我有话说。”
    有什么话要说？
    一旁的莱伊总觉得自己被排除在外了，但又实在是无法直言自己的好奇。
    毕竟他们把他排除在外，当然是不让他听他们会说什么，主动问也不可能得知，还是不要自找没趣。
    他主动说：“我去那边等。”
    “……”
    波本和苏格兰对视了一眼后，走到一边。
    而杰克老神在在，表情分外平静，就彷佛不是他说出了这样的话，他只是站在两个人面前，低声说：“我知道了你们的秘密。”
    两个人的内心里顿时悚然一惊，面上努力平淡，眼神纹丝不变。
    秘密？什么秘密？他知道了什么？！
    “……啧，无趣。”
    杰克观察着他们的表情，只是说：“别以为代号成员里面没有人会计算机技术，别再查我了。”
    “虽然有很多事情不能说，但是我有一句是能说的，别调查，这对你们都好。”
    反正，这是他临死前的宁静，有什么事情都不能来打扰他！
    从接到任务开始，他就知道，要么自己会死在父亲的手里，要么就是父亲会死在他的手里。
    既然他自己不忍心，那父亲当然会杀了他。
    “别来打扰我。”杰克的表情突然变得十分可怖，他勾起的笑容有几分渗人，看上去格外的有恶人的感觉。